電話響起來的時候,顧好剛坐下來喝了一杯茶,她看了眼,嚇了一跳,立刻接起來。
「喂,陳老師?」
這電話是兒子顧蕭墨幼兒園的陳老師打來的。
顧好怕孩子有事情,立刻就緊張的頭皮發麻。
「是不是顧蕭墨出什麼事了啊?」
「墨墨媽咪,你不要擔心,沒有大事,只是有件事,我覺得有必要告訴你一聲。」
「您說。」顧好還是很緊張。
「蕭默今天跟睿熙兩個人一起在滑梯那邊坐著聊天,我聽到他們的聊天內容,我覺得有必要跟你聊一下。」
「好的,您說。」
「墨墨說,父子是前世的宿敵。」陳老師把整個對話的內容大體上跟顧好交代了一下。
顧好聽得目瞪口呆。
「所以,墨墨媽咪,我覺得孩子是很敏感的,你平時還是注意一下孩子的動向。」
「我知道,我會格外注意的。」顧好道。
「嗯,等下你接他的時候不要問,這孩子和睿熙都是非常敏感聰明且比同齡孩子都要成熟的,所以我們不要刺激孩子。」
「我明白的,陳老師,謝謝您考慮的這麼周到。」顧好真是從心底感謝陳老師。
「應該的,墨墨媽咪。」陳老師很快掛了電話。
顧好坐在椅子上看著表,還差一個小時就得接孩子了。
她嘆了口氣。
兒子對爸爸的渴望是不一般啊。
正發愣,林芳華來了:「顧好,跟我來一下我辦公室。」
「是!」顧好趕緊的起身,跟著林芳華進門了。
坐下來后,林芳華把包放好,對顧好道:「今天我跟風先生的特助梁晨談了上午,中午回去了一趟,下午有點事情一直耽誤到現在才來。」
「嗯,主編,你有事就忙您的。」顧好介面道:「不過您找我什麼事?」
「有件事情,我想著還是告訴你的好。」林芳華道。
顧好心裡莫名咯噔一下子,她抿了抿唇,道:「主編,你說吧。」
「今天在風先生的辦公室,他希望我幫他轉達一些對你的補償,我想著應該是給你錢。」
顧好獃住了,眼中有著錯愕。
「我拒絕了。」林芳華道:「顧好,我覺得你可能不會要,我也就沒有多管,再者我想著他要是真的想要給你補償,自己給你更有誠意。」
「我不要他的任何補償。」顧好搖著頭,只覺得很是屈辱,風熠宸這是什麼意思?
給她補償,還是以貨幣的形式,簡直是太傷人了。
她又不是出來賣的。
她的感情,那是不以貨幣形式來計算衡量的。
「對,所以我拒絕了。」林芳華望著她,「以我對你的了解,你不會要的,而且他明顯的不地道。」
「那,」顧好一怔,道:「他有沒有說不跟咱們報社繼續合作?」
「這個倒是沒有。」林芳華道:「他要是說不合作了,不投資了,不只是你鄙夷他,我和他特助都要鄙夷他了。男子漢大丈夫,言出必行,他比我們都明白。」
「嗯。」顧好點點頭:「那就好。」
「我找你來就是為了這件事。」林芳華道:「不要有壓力,心裡了解有個準備就好了。」
「謝謝您。」
「客氣啥。」
兩個人相視一笑。
下班的時候,顧好給小竹打電話,說自己去接孩子,叫小竹不用去了。
小竹正在學校,準備從後門乘坐公車回去。
一出來後門,迎面碰上了遲靖西,他正望著她,眼神灼灼的,看著她從裡面出來。
顧小竹看他背著手,身材很是高大,本來這人長得不賴,站在那裡,還挺拉風的,很多大學里的小姑娘都看著他呢。
簡直是招蜂引蝶。
小竹眉頭一皺,朝著他走來,明顯的一張冷臉。
「你來幹什麼?」她不悅的開口道,口氣十分的不好。
遲靖西微微一笑,扯痛了唇角,倒吸了口氣:「呵——」
顧小竹抬眼看他一眼,一下愣住,眉頭擰起來:「你臉上怎麼掛了彩?」
遲靖西把手從後面拿出來,居然一束花。
他舉到了小竹的面前。
那是一束黃玫瑰。
小竹嚇了一跳,腦海里蹦出來黃玫瑰的話語,代表道歉。
她怔了下,蹙眉:「你幹什麼道歉?」
遲靖西一怔,眼眸里閃過了一抹驚訝,她居然看懂了,這是道歉的花,黃玫瑰搭了百合花。
既希望跟顧小竹的感情百年好合,也希望小竹原諒他之前的傷害。
他從心底是十分歉意和愧疚的。
「昨天。」
他不能說這件事,至少還不是現在。
他怕說出來,小竹會立刻扭頭就走,甚至恨死了他。
所以遲靖西只能找一個理由:「就是昨天的事情,我昨天用了點小手段讓你成為了我的女朋友,我道歉,但是我不後悔。」
表明立場,他舉著花,看她不接,心裡反倒是有點忐忑了。
小竹看著他臉上掛了彩,手裡捧著花,這形象很是讓人意外和詫異。
她眉頭皺著,道:「你的臉怎麼回事?」
「跟風熠宸幹了一架。」遲靖西道。
顧小竹瞬間就瞪大眼,驚呼道:「你是不是跟風熠宸說了墨墨的事情?」
「怎麼可能。」遲靖西搖頭:「我可不想不舉。」
小竹還是不太相信:「那你為什麼跟他打架?你要是說了,我跟你說,我跟你沒完。」
「我不可能說。」遲靖西把花硬塞到她手裡:「我就是看不慣他不可一世的樣子,所以出手揍了他,墨墨的事情我已經承諾過了,不會說的。」
小竹自然不是很相信,不悅的道:「我怎麼知道你不是可信的。」
「真的。」他認真的看著小竹:「你慢慢會越來越了解我,我還不至於答應你了,立刻就食言。你想想,我要是告訴了風熠宸,依照他的個性,還不得昨天晚上就去了你們家,把墨墨給認了?」
「真的?」小竹這才看著他,稍微鬆懈了下來。
她覺得遲靖西說的對,要是這樣說了的話,風熠宸肯定就去認墨墨了。
看來這件事他是沒有說。
「那你教訓他,怎麼自己還掛了彩?」小竹不由得嫌棄起來:「你是不是被人反教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