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業站在海邊堤壩上面：「是前衛贏了。」

站在她旁邊默不作聲的是獅，穿著華麗的長裙宛如是女王一般：「放心了？」

企業點頭：「放心了。」

她看著金髮馬尾一身騎士裝打扮英姿颯爽的女子從海面從台階走上堤壩，毫不吝嗇誇獎：「前衛真是厲害。」

前衛撥了撥劉海，低下頭：「沒有什麼了不起。」

「你還沒什麼，那輸給你的我是什麼？」一前一後，緊跟著前衛走上堤壩的是一名黑色短髮的女子，「卑微的螻蟻，還是草履蟲呢？」

前衛解釋：「只是僥倖啦。」

儘管輸了，沒有絲毫怨恨，這點心胸沒有那就太糟糕了一點，黑髮女子笑：「好了，不要太謙虛了，謙虛過度就等於驕傲了。不過有這樣的實力就算是驕傲也沒什麼，誰不服來打一場，打一場就服了。」

企業看到黑髮女子，那是她麾下的戰鬥組的組長，練度比起自己這個成為所謂的領導后，難得出現在戰場上的人高了不少，一身裝備不說MK6搭配91式穿甲彈那麼豪華，也不差太多了，居然會在演習中輸得那麼差，灰頭土臉一身狼狽：「怎麼樣？」

「還能怎麼樣？」黑髮女子說，「大姐頭，你從哪裡找來的人。」

企業說：「艦娘總部來的。」

「太厲害了吧。」黑髮女子揉揉額頭，又自以為是點點頭，「嗯，雖然艦娘總部比起我們小小艦娘分部底蘊高，能夠擊敗我，一定是艦娘總部戰鬥組的王牌吧。」

前衛說：「我只是一個小秘書小助理。」

「不會吧。」黑髮女子頗有些幽默細胞，她表情變得嚴肅了起來，「我算是相信了，原來是真的。那些小說換地圖，人間界的老大飛升到仙界變成隨便一個人順手碾死的螞蟻。我們這些艦娘分部的人，就算原來是大姐大，調到艦娘總部立刻變成小妹。可怕。」

「你是看小說中毒了。」企業說，「你今天回來，急匆匆把你叫過來，還沒有和你好好介紹。她們是從艦娘總部來的，但不是戰鬥組的人，而是過來發放獎勵，以及授勛的人……她是前衛號戰列艦，然後這是獅，獅號戰列艦。」

大家一番自我介紹。

企業說：「其實除開我說的那些，她們過來還有一個目的就是找茬了，教訓一下蘇顧蘇某人，叫他知道我們艦娘總部也是有人的，省得不知道天高地厚，整天一副天大地大我最大的臭屁樣子。」

獅聽到企業的話，下意識蹙起了眉頭，最後什麼都沒有說。已經詢問過企業了，名叫做蘇顧的提督各種各樣的事情，然而沒有自己的表明身份，原因沒有見到真人，還是擔心。甚至有點害怕，如果最後不是該怎麼辦。

「我感覺人家蘇某人還是很謙虛的。」黑髮女子還是認識蘇顧，說過不少話，畢竟某種程度的大名人。

「他在你面前裝相罷了。」

陌生所以客氣，熟悉所以肆無忌憚，黑髮女子憂心忡忡：「大姐頭啊，說真的，我有點擔心你，不要什麼時候被人撈走了，我們沒有你不行的。」

「放心吧，我又不是密蘇里，哪有那麼容易就被拐了。」企業突然憤憤然，「密蘇里那個混蛋，要不得啊，有了男人忘了姐妹閨蜜。」

「我記得密蘇里還沒有成為婚艦吧。」

「是啊，還沒有，不過應該也快了吧。」企業說，「男人和女人是沒有真正純潔關係的，他們兩人那麼親密，只差一層窗戶紙什麼時候捅開了。」

獅和前衛豎著耳朵聽，記下了一個名字——密蘇里。

企業這個時候反應過來，獅和前衛在昨天過來，儘管大家也算是熟悉了，不用太客氣，但是旁若無人地聊天實在影響不好。

她咳嗽一下，打了一個哈哈：「昨天聽你們說，我是搖頭的，說不定教育不成，反而折了面子。胡德也太亂來了吧，我記得已經提過了，那家鎮守府的艦娘全部都是怪物。不過現在我們艦娘分部最厲害的回來了，還是被按著打，看起來是我錯了。」

「不要說按著打吧，還是有來有回的。」黑髮女子自然參與了之前的那一場大海戰，她想了想，「雖然練度不怎麼樣，眼光還是有一點。前衛的話，不管是她們俾斯麥、北宅、聲望、威爾士親王、華盛頓，還是黎塞留，還是誰，不考慮意外，沒問題。」

前衛聽到一個個熟悉的名字，眼睛頓時一亮，原來自己比起大家還要厲害嗎？只是片刻后，她的雙眼黯淡了下來，自己只是演習場的女王罷了，真正上了戰場說不定什麼都不是，否則以前為什麼從來沒有出擊的機會。

黑髮女子注意力突然放在獅的身上，不知道實力如何。

「獅姐很厲害的。」前衛發現了黑髮女子的視線，她開口了。儘管從歷史來說，自己這個前衛號算是獅號的前輩。然而獅是提督的第一艘高速戰列艦，後面還成為了婚艦，自己一直等到女武神行動才加入鎮守府。

黑髮女子看到獅，眼睛閃亮亮，躍躍欲試。

突然想到了什麼，企業靠在堤壩的欄杆上面，嘿嘿嘿地笑。

……

……

點齊兵馬，蘇顧帶人趕到企業所在的艦娘總部已經接近下午了。

在根據地，其實就是海倫娜以前的公寓了，坐了一會兒，他帶著密蘇里殺到企業的辦公室去了。

「你們也算是來了。」企業看到兩人，然後打招呼，「酥糖要嗎？」

密蘇里拿了一塊，蘇顧回答：「不要。」

蘇顧在茶几旁的邊椅坐下，開門見山：「你在電報裡面說找茬是什麼意思？」

「你覺得是什麼意思呢？」企業靠在沙發椅背上面，翹起了二郎腿，腳上的黑色高跟鞋脫了一半搖呀搖。

蘇顧說出自己的猜測。

企業點點頭：「所以你帶人來了嗎？」

「帶了。」蘇顧呼了一口氣，「說真的，艦娘總部那麼囂張的嗎？居然要教育我。」

「到底是艦娘總部囂張，還是一個小小鎮守府一個小小提督囂張？」企業到底是艦娘總部的人，不是蘇顧的艦娘，主要還是如今有了底牌，她冷笑了一下，「真以為自己天下第一了？那麼目中無人。我實話和你說了，艦娘總部來的人，她們比你的人強多了。」

「艦娘總部什麼人那麼厲害？我怎麼不知道。」密蘇里以前就是艦娘總部戰鬥組的一員，她質疑。

企業不客氣說：「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以前滿世界到處跑，現在待在鎮守府不出門相夫教子。」

「什麼是相夫教子，你說清楚一點。」

企業不解釋。

蘇顧對艦娘總部的力量還真不是太清楚：「她們真的那麼厲害的？「

「不信？」企業從沙發上面起來，主動給蘇顧倒了一杯茶，「小賭怡情大賭傷身，不然來點賭注怎麼樣？」

不需要企業解釋得那麼明白，蘇顧知道她什麼意思：「你想要賭什麼？」

「英雄機？」

密蘇里問：「你又拿得出什麼東西？「

「密蘇里你閉嘴。」企業瞪了密蘇里一眼，這傢伙難對付。

她再看蘇顧一下遲疑了，自己還真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東西，最後想了想咬咬牙：「蘇某人，我管著那麼多艦娘分部，那麼多的艦娘，你看中了哪一個和我說，我把她安排到你們鎮守府，理由就是取經學習諸如此類的。到時候看你本事了，撈不撈得了。」

密蘇里說：「喂，企業，你什麼時候改行當人販子了？」

企業擺手：「頂多就是紅娘。」

密蘇里突然說：「選你怎麼樣？」

「我看行。」蘇顧好笑說。

「不好吧，我已經人老珠黃了。」企業說，「你已經有了的艦娘我就不說了，蘇某人，我給你推薦幾個。主力艦航空戰列艦暴怒號？老實說，想要撈起她有點難。不然克利夫蘭號輕巡洋艦吧，她很帥氣的。密蘇里有沒有和你說過蒙彼利埃的事情，她有加入你們鎮守府的意向，我可以把她從那邊調回來，到時候就容易了。

密蘇里說：「不不不，還是企業你好，歷史上鼎鼎有名的英雄艦啊。」

蘇顧說：「企業你的推薦，沒有誠意。」

企業哼了一聲：「就在這裡，平時很少出門，莫加多爾級驅逐艦伏爾塔見過了嗎？還有驅逐艦Z46，真是一個小可愛。牙島部那邊撈到一個驅逐艦克拉克斯頓，打算送過來，在這邊生活。」

「其他人你交代一下，想要撈船真不行，如果是小蘿莉的話……喂，密蘇里你提我幹什麼？」

「我還捶你呢，變態蘿莉控。」密蘇里打了蘇顧一下，「就你，企業。」

企業看向蘇顧，挑撥離間：「蘇某人你是提督吧，你的話管用，還是密蘇里的？」

「她。」只見密蘇里氣勢洶洶，蘇顧低頭。

密蘇里聳了聳肩膀，問企業：「怎麼樣？同意嗎？」

企業蹙起眉頭。

歷史上的前衛號戰列艦，二戰英國最後一艘戰列艦，作為停建的獅級戰列艦的替代品而建造，然而由於建造時期艦設計圖紙因為海戰形勢多次修改，建造中途數次停工，最終在戰爭后才建造完成，只能長期作為檢閱禮儀艦和皇家出訪的游輪。

最終建成的前衛號擁有英國皇家海軍最強的火控和防空設計，只是礙於出自急造方案導致採用了大量現有部件，而非重新研製。動力部分還好，來自原來訂購用於獅級戰列艦的主機，主炮問題就大了，全部來自於一戰老船，火力一度被詬病為「在新戰列艦上裝老奶奶的假牙」。

艦娘的形象和能力，很大程度上來自人們的記憶，正如很多人就吐槽造世主是英吹，總之前衛號的火力普遍有點低，當然不幸的萬幸她的牙齒不是假牙。

早上見過了前衛和獅，前衛除開火力之外，絕對是碾壓眾生的存在。即便是火力，一身豪華的裝備彌補了這個短板，雖然問題也挺大的，但是夠用就好了。一般艦娘大不了一百的裝甲，又不是深海提爾比茨，二三三的裝甲。

「好，行，就這樣，我就我。」

企業點頭了，蘇顧反而猶豫了。

他很清楚企業不是興登堡那樣的笨蛋，不是有了十足的把握，絕對不會把自己搭上。雖然自己的艦娘很強，但是世界那麼大，誰知道有什麼。以前在前線總基地遇到了勝利號，縱然科羅拉多那麼高的練度，還要跟著她學習，他不動聲色問：「企業，怎麼沒有看到艦娘總部那些人。」

「出去了。」企業說，「或者在招待所自己的房間裡面吧。」

「她們的練度多少？」

企業自然知道蘇顧打什麼主意了，她說：「不知道。」

「什麼型號？」蘇顧心想，若是那些一戰老奶奶船，艦裝參數擺在那裡，不需要害怕。

「不知道。」企業拿著茶杯，喝了一口茶，「你到時候見了就知道了。」

蘇顧問：「長什麼樣？」

企業說：「反正很漂亮就是了。」

艦娘怎麼可能不漂亮，如此心想著，蘇顧問：「發色和身材怎麼樣？」

金髮平胸肯定是胡德號了，白髮小蘿莉不消說是維內托號了，有跡可循。

企業想了想說：「金髮，身材也很好，你喜歡的那一種。」

金髮而且身材好的艦娘實在太多了，隨便數得出不知道多少，蘇顧問，「氣質呢？」

「不能再說了，再說你猜出來了。」企業搖頭。

「我說企業啊，為了一架英雄機搭上自己值得嗎？」蘇顧說，「不對，有一個問題，你到時候反悔怎麼辦？」

企業笑，她還真就打定了這個主意，萬一真輸了，到時候反悔。

密蘇里說：「贏了英雄機，輸了反悔，企業你也忒無恥了。」

其實蘇顧知道，這種賭注註定不可能，真開盤了，縱然自己贏了，企業不會真的加入鎮守府，絕對給點什麼好處就算了……還真說不定，她的想法不知道，萬一想過加入，這次剛好順水推舟，可能性很低就是了。然後自己輸了，也不會真要自己的英雄機，最多就是玩一兩個月了。

「說真的，來點賭注吧。」企業說，「我贏了，英雄機什麼時候借我玩一下。」她伸直了雙腿疊在一起，「我輸了，我這一雙腿隨你摸怎麼樣？」

蘇顧拒絕得乾脆：「我不想寫檢討書啊。」

密蘇里怒斥蘇顧：「你傻啊，同意啊。陸奧是騷蹄子，沒有人喜歡。你真有機會摸企業的大腿，大家絕對不會生氣，反而會誇你。」

企業問：「如何？」

「恭敬不如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