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就要走,誰知才跨出去兩步,身子不禁搖晃了下。也真是奇怪了,剛才一直都清醒得很,這會兒竟然開始犯起暈了。
涼笙見狀更是氣得咬牙:「你忘記自己不能喝酒了?不怕明天全身出疹子?!」
容格格聞言自嘲一笑,含糊不清地說:「呵,你還記得我有這個毛病啊……我還以為你根本就不關心我怎麼樣呢。」她的笑聲糯軟,尾音稍稍拖長,有種撒嬌和埋怨的味道。
說話間身子已經站不穩了,左右搖晃,天和地都在旋轉,她不得不抓住他的手臂,並緊緊地抱住他,以避免自己從他身上滑下去。
剛才她喝的到底是什麼酒?後勁兒怎麼這麼厲害?天啊,為什麼她覺得腦袋這麼晃?她覺得自己的腦袋快成一團漿糊了。
「你說什麼?」涼笙沒有聽清楚她剛才的話,又不能靠她太近,她現在正八爪魚一般攀著他,他怕自己一個把持不住就……
太陽穴又一次突突跳了兩下,他懊惱地低咒了一聲。
垂眸瞪著懷裡的小女人,她嬌媚的小臉上被酒精熏染得紅艷欲滴的唇邊還勾著一抹笑弧,看樣子是醉得不清。
該死!她到底喝了多少酒?!
微微蹙眉,他彎腰打橫抱起她走出店外。夜風吹來,懷裡的人兒不自覺地往他懷裡鑽,他瞥了眼她細白胳膊上冒出來的雞皮疙瘩,加快步伐走向自己的停車位。
幾分鐘後涼笙的座駕便飛速行駛在深幽綿長的公路上,如同一道閃電,點綴了整片寂靜的夜色。
……
與此同時,一輛拉風的KoenigseggCCXR行駛在車流稀疏的環路上,城市燈火闌珊,幽美如夢。
容燁手搭在方向盤上,嘴角還噙著淺笑,曹婉婷靠在副駕駛座的椅背上,抿著嘴角淡淡地笑著,心裡彷彿沾了蜜。
到了海邊別墅,容燁將車子停進車庫裡,先下了車,繞過車頭來到車門邊,替她開了車門,然後牽著她的手一步步往別墅里走。
主人家還沒有回來,容姨和小喬自然是不敢睡的,聽見外面有車子引擎聲,兩個人一同迎了出來,沒想到這一眼就見到兩人牽著手甜甜蜜蜜地走進來。
彼此對視一眼,心照不宣地竊笑起來。
小喬膽子大,又調皮,故意說:「原來大少爺是和曹小姐一起回來的,怪不得您不讓我嬸準備曹小姐的晚餐。」
說著,她還故意挑挑眉。
曹婉婷差點兒沒噎著,臉紅得嫣然,容姨說話就比較委婉了:「真好,自從曹小姐搬過來后,我們家大少爺的心情就好多了,整天臉上都是帶笑的。」
「可不是嘛。」小喬附和道。
曹婉婷依舊抿唇淡笑著,冷不丁被容燁往自己身邊輕輕一帶,他的一隻大掌已經搭在她的肩頭上。
他故意湊近她耳根,說:「我的確很好,非常非常好,尤其是在今晚。」
「……」曹婉婷覺得自己的臉都要燒起來了。
兩個人一起來到樓上,先到的是曹婉婷的卧室,她開了門,對他說了聲「晚安」,容燁卻只是淡淡一笑,扣住她肩頭的手紋絲不動。
「不請我進去坐一會兒?」他擒著她的眉眼問。
這裡就是他的別墅,他還要進她的卧室,居心何在?不用腦子想就能猜到!
曹婉婷的心不由得微抖了一下,正想關上卧室門,可他已經伸手推門進去了,雙手揷在褲兜里,神色自若得很。
她傻在門口,進也不是,不進也不是。
噢,糟糕!一時疏忽,竟讓他登堂入室了!
發現她杵在門口不動,他回過頭來挑了挑眉:「你不進來?」
她咬咬牙,只好硬著頭皮走進去,但門沒有關,她故意給它半敞開著。走進屋內后,又先去拉開窗帘,外面夜色已經很深了,屋內一盞橘黃色柔光,一切朦朦朧朧,氣氛美好。
容燁如同身處自己的房間似的,很自然地脫掉西裝外套,扔在一邊的貴妃椅上,理了理襯衣袖子,然後轉身望著她,清俊的眉目帶著一絲淺淡的笑意。
曹婉婷被他盯得有點兒心慌意亂,杵在窗邊沒敢動一步,拒她目測,這裡是離他最遠同時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咽了抹口水,她問:「你……你要喝水嗎?」
不等他回答,她又自己回答:「哦對了,我想起來樓下廚房裡有我新買的花茶,我去給你泡一杯吧。」
她說著就要逃之夭夭,但經過他身前時,他一把拽住了她。曹婉婷微怔,人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被他推倒在床上。
「容燁,你這是……」她伸手擋住他的胸膛,可他毫不猶豫地壓了下來,唇舌已經深深含住她的,模糊地說,「噓——別說話,接吻的時候要專心。」
曹婉婷聞言驚得頭皮發麻。
又接吻?今晚已經親過很多次了,再這樣下去,只怕她明天沒辦法去上班了吧。
可身上的男人根本不容她反抗,密密實實地擠壓著她,也不給她任何思考的餘地,便熱切地吻下來。
天時地利人和,此時此刻當然比起碧海藍天的包廂更加適合接吻,所以容燁的這個吻來得特別熱烈有力,曹婉婷感受著他沉重的身軀,一米八八的個頭快壓得她喘不過氣來,全身的神經末梢似乎都被他點燃了……
忽然間,胸口一陣涼意襲來,腦子裡霎時躥入一絲清明,她驟然睜開眼,發現容燁正在解她的上衣扣子。
霎時,臉漲紅得透紫透紫的,她猛推了他一把:「停!今天不可以!」
「為什麼?」他蹙眉,聲音沙啞得厲害。
她搖搖頭,堅持之前的決定:「你忘記剛才我已經拒絕談論這個話題了嗎?不可以就是不可以。」
容燁沒有說話,但也沒有起身,只是擰眉看著她。
橘色燈光下,穿著黑襯衣的他顯得格外幽魅姓感,如果不是還尚存一絲理智,這把火可能真的要這麼點下去了,曹婉婷怕自己動搖,別開臉不去看他。
半晌,他算是妥協了,「好吧,今天就遂了你的意,不過你不能讓我白白進來,總得補償點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