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聽了,都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桑桐又說:「我想,婉婷也不想鬧得整個家都沸沸揚揚,畢竟,老曹因為心臟病還在醫院做複診,建議大家暫時不要告訴他。等婉婷醒過來了,再告訴他也不遲。」
一旁的葉衍卻是忍不住了,迫不及待地問道:「那兇手呢?找到兇手了嗎?」
桑桐說:「兇手當場就抓到了,已經被警察抓去了警局,現在還在審問中,現在老秦也在那裡,他一個朋友是那邊的處長,或許能幫忙打聽一些訊息。」
葉衍卻是沉不住氣,起身說:「媽,我想去看看婉婷。」
葉婉露凝眉,搖搖頭說:「你還是別去了,你眼睛還沒好,行動不方便,萬一你再出個事,我這顆心臟怕是也受不住了。這樣吧,我跟親家母一起去醫院看看,你們就留在家,等候親家公從警察局打聽來的消息。」
兩人正說著話,這時候家裡的電話就響起來,老趙師傅趕緊去接了電話,聽出對方的聲音是秦晉琛,忙回頭喊了一聲:「少爺,是秦先生打來的電話。」
「是爸?」一旁的秦思橙愣了下,脫口而出:「肯定是有警局那邊的消息了!」
於是,她忙扶著葉衍過去,葉衍深呼吸了一下,然後接了電話:「喂,爸。您那邊是不是有什麼消息了?」
秦晉琛的聲音是從未有過的嚴肅,沉聲說道:「嗯。兇手姓張,有過前科,但他承認這次是有人雇他去去曹氏辦公樓投放炸彈,並綁架婉婷,而炸彈是被藏在盆栽里混進去的。」
「那他有說雇傭他的人是磊鈞天嗎?」
「不,他只說對方是一個三十歲上下的中等個頭男子,但磊鈞天身高一米八八,與他描述的僱主並不相符。」
葉衍皺了皺眉,又問:「會不會是磊鈞天的手下與他接的頭?」
「這個還需要進一步查明,阿衍,你先別著急。如果真的是磊鈞天,事情既然敗露,他肯定會露出馬腳的。」
葉衍點點頭,認為岳丈秦晉琛說得極有道理,這才稍微放心了些。
……
當晚,權色/夜/總會,一號包廂里的氣氛冰冷至極,磊鈞天正在接受阿元的彙報。
聽完阿元的話后,他那緊繃的下頜兩側隱隱傳出骨骼挫裂的聲響,之後的短短數秒時間內,他抿起薄唇,咬緊又鬆開,鬆開又咬緊,看似陰沉毫無表情的臉慢慢龜裂。
之後,只聽見一聲暴喝后,他抬腳就向面前的玻璃茶几踹去。「哐當——」一聲巨響,茶几被踹了個四分五裂。
他的驟然發飆把一旁的阿元駭得連步後退,可惜退避不贏,他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樣子有些狼狽。可就是這樣他也不敢啃一聲,默默地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茶几倒塌撞倒了旁邊的連串擺設,稀里嘩啦的聲響讓人膽戰心驚,但磊鈞天還不覺得解氣,操起手裡的遙控器平板朝阿元砸去。
「媽的!去哪兒找的小混混來幫我做事?如果他失手了會牽連到我們,這種事情還要我來教你?!」
阿元戰戰兢兢地站起身來,貓著身子,不敢抬眼看他:「不會的,磊哥,姓張的那小子不知道誰雇的他。」
「你確定?阿元,你給我說老實話,確定不會牽連到我?」
「……我確定,磊哥。」阿元心臟劇烈跳動,違心地回答。
「好,我暫且信你最後一次,如果出了任何問題,我會把你一家十口全部吊上我這權色門口一排的鎏金大字上面!」
不待阿元回答,磊鈞天氣急敗壞地摔門而去。
……
與此同時,醫院。
曹婉婷緩緩睜開眼眸,入目一片白,視線漸漸從模糊到清晰,濃重的來蘇水味刺入鼻中,她禁不住微微皺了皺鼻子。
她想要坐起來,但是剛剛抬起手臂,扯動的輸液管便帶動了她手背上的肌膚,一股明顯的刺痛提醒了她,自己正在醫院裡。
醫院?她怎麼會在醫院?
腦子裡還有些渾渾噩噩的,過了好一陣子,她才依稀想起暈倒前所發生的事,自然也想起來那名戴著鴨舌帽的男子用匕首架在她脖子上,以及最後將那把刀扔向容燁的畫面……
對了,容燁!
一個激靈,曹婉婷翻身就要坐起來,但腰腹部立刻襲來的一股疼痛令她額頭上瞬間飈出了冷汗,她痛呼了一聲,跌回床上。
右手一下子就被人緊緊握住,男人著急的聲音從耳側傳來:「你先不要亂動,先躺著,不要任性,讓你先躺著。」
她楞了下,偏過頭,看見身旁坐著的容燁。眼前俊朗的面容,一臉疲憊,雙眸裡布滿了血絲,下巴泛著青青的鬍渣。
她挑了挑眉,嘴角因疼痛忍不住隱隱抽動,卻又著急地問:「那,那個匪徒……」
「放心,他已經被警方逮捕了,現在應該在受審中,相信很快就能查個水落石出的。」
曹婉婷輕呼了一口氣,又偏過頭看向他:「你呢,你受傷沒有?」
容燁皺皺眉:「我很好,倒是你,傷得不輕,縫了很多針,醫生說短期內都不能有劇烈的活動。」
還好他沒受傷……
心裡這樣想著,曹婉婷心頭懸著的那顆大石塊就徹底放了下來,點點頭,她說:「沒關係,反正我也很久不做運動了,不會有什麼大礙的。」
說話間,她的視線不經意落在他的左手手臂上,那裡有一小塊不太明顯,但隱約可見的淤痕,她不禁一愣。
「等等,你不是說沒受傷嗎?那你手臂上的那塊青紫又是怎麼回事?」
「呃,這個——」容燁忙將挽起的袖子放了下來,說道:「打鬥中難免會有些碰撞,不礙事,過幾天就會好的。」
曹婉婷聞言,也沒怎麼在意,點點頭,說道:「這一次真是要謝謝你了,如果不是你,我肯定逃不過。」
想起當時的情形,曹婉婷還有些后怕,當時的她被嚇傻了,完全束手無策,就連自己曾學過跆拳道的事情都給忘記了。
容燁卻搖搖頭,說:「不,該說謝謝的是我,如果不是你替我擋下那一刀,我想現在躺在這張病床上的人,就會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