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所人來人往的星級酒店裡,兩個男人像是特務接頭似的,偏要鬼鬼祟祟湊在一起竊竊私語,給人一種相當古怪的感覺。
但酒店方不敢對這兩個男人的古怪行為露出絲毫異色,因為他們是從京城來的貴賓,無論哪一個都是身家上十億的富豪。
對於這兩個表面身份是上億富豪的男人來說,他們擁有的是足以讓大多數普通人艷羨一生都達不到的財富,可他們卻發自內心的不滿。
因為呂家一天還掌握在呂悠然那個女人手裡,他們這些家族中原本地位貴重的人就不能掌握更多。
誰叫呂悠然那個賤人死不鬆口,他們之前遠走國外還不是因為情勢所逼,又不是真心甘情願離棄家族而去!
極度不甘之下,一聽聞京城針對呂家的風向轉變,兩個人就迫不及待回國,跟呂悠然多次商量家族產業重心的偏向問題。
他們認為危機已經成功度過了,呂家就該交回他們自家人手中,呂悠然說到底不過是個外人,還是以低微的身份嫁進來的媳婦,上一任家主根本就不滿她的存在,她有什麼顏面認為自己改了名字就配當呂家家主?
呂悠然早已今非昔比,她冷眼看著這些掛著道貌岸然笑容來跟她搶家產的無恥之徒跟她一再商量狗屁的條件,不發一言。
呂家多數人心向著她,那兩人終歸沒討到好處,只能在暗中咬牙切齒地醞釀壞水。
這不終於讓他們找到機會,呂悠然不知道吃錯什麼葯離開京城來了荊南市。
「哼,以前在京城,因為有華夏武者協會的高層罩著她對她多加關注,我們不好動手,現在來了荊南市,趁著這個機會就一不做二不休,看華夏武者協會的大人物還怎麼保護她。到時只要她一出事,呂家大權肯定落回你我手上,其他人決計不能多加置喙。」
「說的是,既然呂悠然覺得她能受這個蘇家的蔭庇平安無事,我們就讓他好好看看,在京城資本力量的運動下,蘇家也不值一提!」
兩個男人打心裡沒把荊南市的土著勢力當一回事,因為荊南市有十大家族,蘇家至今還沒能成為十大家族之首。
他厲害是厲害,終歸受到其他家族的掣肘,只要他們找上其他家族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看蘇家還能怎麼蹦躂。
但凡擋在他們面前保護呂悠然的傢伙,統統都會自己敗退,不費他們吹灰之力!
當蘇會權接到各大家族聯合發訊,聲稱要召開十大家族的內部會議時,他不禁挑了挑眉。
「長威,你說這是在搞哪一出?前腳我才把呂悠然請回家做客,後腳他們就全都坐不住了,有沒有那麼急。」
「家主,其實從上次陳家老爺子過壽開始,各個家族就蠢蠢欲動,早希望派人跟呂夫人接洽,只是沒想到家主您總是快他們一頭。」
原本蘇會權假公濟私動不動來三人行,這還算是風花雪月的範疇,其他各大家族也不至於愁成這樣。
關鍵是呂悠然自己突然決定住在蘇家!
這意味著什麼?呂悠然私心裡大大偏向那蘇會權了啊!如果肉和湯全叫蘇家人包攬了,剩下他們幾大家族幹嘛?
毫無利益可言,這等於眼睜睜看著肥肉自己跳進蘇家的鍋里,蘇家人還可惡地蓋上鍋蓋不許他們任何人覬覦。
太氣人了,你要一家獨大也不能這麼貪得無厭。
於是加上京城來的勢力一挑動,其他幾大家族私下一合計,就決定召開十大家族內部會議,好好聲討蘇家的霸道行徑。
好處要大家共享,不然怎麼對外說荊南市十大家族同氣連枝共進退?
你要是執意獨吞,那就是蘇家的不是,可別怪我們聯手針對。
「嘖,那還真是就等我下套的鴻門宴了。」蘇會權捏著下巴,笑得毫無溫度。
「家主如果不願大可以不去,其他家族居心叵測,家主大可以不理會他們的聲討。」
長威跟蘇會權混久了也學奸了,「反正呂夫人人在我們這裡,任由他們怎麼眼饞也只能幹看著,這是對他們最大的懲罰。」
「哈哈,雖然我心裡也不想賣他們的面子吃他們那套,可我如今做了蘇家家主,凡事就難免為家族著想。」
蘇會權笑過之後整個人平靜下來,手指敲了敲桌面。
「這次的事,得應,也要硬起來。」
長威困惑地抬頭,正對上蘇會權隱隱燃燒著熱焰的雙眼,恍惚中陡然明白了什麼。
十大家族舉辦內部會議的地方是在一家星級酒店,因為是京商開設的酒店,這裡不擔心會被某個家族暗中操作搞陰謀陷害那套。
不過蘇會權謹慎慣了,當然不會因為是京商開設就對這兒放鬆警惕,他派白耀去帶暗樓的人圍繞這家酒店做調查,沒曾想還真查出了一點貓膩。
開酒店的京商居然前兩天就抵達了荊南市,貌似那主要張羅開會的五大家族家主也時常跑到這家酒店跟兩名京商往來。
京商,還插手荊南市十大家族的內部事,他們的真實意圖已經很明顯了。
蘇會權直接就把兩個京商的照片帶到呂悠然面前讓她指認,呂悠然何等聰明,一看便知這次的荊南市十大家族會議是他們搞的鬼。
「果然還是牽連到你了。這兩個人是呂家人,曾經也是叫囂最強烈希望我退位讓賢的人,看來上次我們在紫峰山出事就有他們的手筆。」
「是他們就好。」蘇會權沖原本擔心,聽到他不急反笑而怔愣住的呂悠然意味深長地一笑,「那索性這次一併處理了。」
他要讓某些人好好看清楚,十大家族的事不是誰都能插手的,而他作為蘇家家主不是誰都能呼之則來揮之即去的!
十大家族內部會議當天,兩名京商沒有出面,十大家族乃至有潛力緊逼十大家族末席的一流家族卻早早到場。
蘇會權來時一點不意外陳兩金他們在列,反倒是陳兩金他們聽聞了風聲,有點赧然地躲避蘇會權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