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楷看到薄瓷雪大衣弄髒了，抿了下菲薄的雙.唇，看了眼身邊的十六，「走吧！」

十六經過薄瓷雪身邊時，朝她點了下頭，眼中看不出什麼敵意。

薄瓷雪不可能對十六產生什麼好感，當作沒有看到兩人，她快步走出了食堂。

一走出去，就看到了迎面過來的程言。

「老程，你怎麼在這？」

「我來給校長檢查身體，剛去你辦公室，輔導員說你來食堂了，我便來碰碰運氣。」看到薄瓷雪被弄髒的大衣，他皺了皺眉，「怎麼回事？」

「沒事，一位同學不小心弄髒了，辦公室還有件外套，我去換一件。」

程言陪著薄瓷雪一起到了辦公室。

等她換完衣服，他說道，「上次你送我的禮物我很喜歡，我請你吃個飯吧，就在學校外面怎麼樣？簡單吃一頓。」

薄瓷雪點了點頭，「好啊。」

兩人到外面的小飯店炒了三個菜。

吃飯時，程言見薄瓷雪不挑剔，還笑著對老闆說菜炒得很好吃，他眼裡涌.出笑意，「沒想到你這麼接地氣。」

薄瓷雪笑了下，「你以為我是怎麼樣的？」

「不食人間煙火的小仙女。」

薄瓷雪被程言的話逗笑了，「那只是傳聞。」

程言時不時說些話逗薄瓷雪開心，但她情緒實在有些低落，笑過之後，又是長久的沉默。

吃完飯，程言讓薄瓷雪帶他到都城大學轉了一圈。

兩人來到都城大學的人工湖。

人工湖景色優美，但最近天氣轉涼，來人工湖的學生不多。

因此，遠遠的，薄瓷雪就看到了夜楷和十六的身影。

兩人沿著湖邊散步。

可能已經走完了一圈，不一會兒，就消失在了湖泊盡頭。

程言買了兩杯咖啡來到薄瓷雪身邊，見她看著遠處微微恍神，他問道，「在看什麼？」

薄瓷雪收回視線，接過程言遞來的咖啡，「沒什麼…謝謝啊。」

喝了口咖啡，胃裡暖和了一些。

但胸口，仍是覺得空蕩蕩的。

唉，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走出失戀的痛苦和陰影。

程言突然從口袋裡掏出一塊手帕，「想哭就哭一場吧！長時間憋著情緒，對身體和心理都會有影響。」

薄瓷雪沒有接過程言遞來的手帕，她抬起頭看了眼被雲層遮住了太陽的天空，苦笑著搖了搖頭，「哭有什麼用呢？」哭了也不能緩解心口的空蕩以及難受啊！

程言沒有再勸薄瓷雪哭一場，也沒有再安慰她什麼。而是放下咖啡，從地上撿起幾顆石子。

他扔出去一顆石頭。

石頭從他手裡扔出去像是變得有了自己的生命，在水上開始彈跳起來。

薄瓷雪被驚住了。

她走到程言身邊，微微睜大眼睛，「老程，你居然是玩打水漂的高手。」

薄瓷雪喜歡玩這些東西，但對於打水漂，她卻不那麼在行。

程言遞給薄瓷雪一塊石頭，「試試嗎？」

薄瓷雪接過石頭，朝水裡一扔，結果石頭直接沉了下去。

「我太遜了。」

程言笑容溫雅，「打水漂其實也是個技術活。你知道吉尼斯世界紀錄中打水漂石頭跳了多少次嗎？」

薄瓷雪搖了搖頭。

程言，「八十八次。」

「OMG，難以想象。」

程言重新撿了塊石頭，他眯了眯眼睛，「石頭和水面撞擊時，最好保持20度夾角，這樣的話，就能產生多次彈跳。因為在這個角度入水的時候，撞擊時間最短，損失能量也最少。」

「來，你按我教你的方法再來一次。」

「好啊。」

薄瓷雪又投了一次，她相當聰明，角度也找得很准，第二次的時候石頭竟然在水上跳了三四次。

薄瓷雪興奮的跳了起來，「沒想到我也可以啊。」

雖然彈跳的次數還很少，但起碼沒有一開始就直接沉進水底了啊！

程言朝薄瓷雪豎起大拇指，「學東西很快，聰明。」

薄瓷雪又撿了幾塊石頭，一次比一次彈跳的次數多，一次比一次距離遠，她臉上的笑意也越來越燦爛。

程言站在邊上，看著她眉眼彎彎，笑容璀璨的模樣，眼底也露出了溫暖的笑意。

夜楷送十六回教學樓后離開校園，經過人工湖時，看到了薄瓷雪和程言的身影。

隔著一段距離，他看不清兩人在說些什麼，但是薄瓷雪在笑，眉眼之間皆是璀璨奪目的笑意。

他抄在褲兜的大手，微微捏緊，握成了拳頭。

收回視線，眉眼幽深沉寂的大步離開。

…………

唐墨出院那天，夜楷和洛周都過去了。

但南潯沒有過去。

他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只要再休養段時間就能定製假肢。

習慣了假肢的話，走路跟正常人沒什麼區別。

南潯覺得她盡了自己做太太的責任，在醫院照顧他那麼長時間，公司里有一堆事情需要她處理，她跟唐夫人說了聲后，就沒有過去。

反正唐墨不見得想要看到她。

南潯頭髮有點長了，她想周末去剪頭髮，問薄瓷雪有沒有時間一起去弄頭髮。

薄瓷雪沒有看到信息，結果葉傾城看到后回了一句：不許剪！你留長頭髮吧，你的臉型很適合留長發，其實你沒覺得自己長得很明麗出挑嘛，平時素顏都好看，更別說留長發化妝了。

南潯：我又不要人覺得好看，只要覺得我工作能力強就行了。

葉傾城：我不信你就沒有喜歡的人。

南潯想到自己學生時代唯一暗戀過的人，那次陰差陽錯睡了唐墨，其實她是想和暗戀多年的人……

她和唐墨婚禮的時候，他被唐家請來彈鋼琴。兩人自那見過一面后，就沒有再見過了。

葉傾城：你已經是職場女強人了，又是唐太太，以後就算讓自己美美噠，也不會有人敢打你主意的啦！

南潯：你最近心情不錯啊，和洛周正在熱戀中？

葉傾城：就看過一次電影啊，他最近都不主動聯繫我了，是不是還沒開始，我就已經失戀了？

南潯：你主動出擊啊。

葉傾城：哼，我要當一隻傲嬌的雌孔雀，他不來找我，我就不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