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起身和金昔走到了門外的走廊上,而走廊的左手邊的大廳有單座的小沙發,金昔帶著我走到那邊,然後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你找我出來和你談心啊?也沒辦法,誰叫我是少女之友,其實酒店下一層的房間里談會更好,我拿瓶紅酒,我們可以一邊拿著紅酒欣賞著夜景,一邊暢聊人生與理想,不是很快活?」我對金昔說道。
「你在自言自語什麼?在做夢?」金昔蹙眉看著我。
我朝她擺了擺手,笑著說道:「隨便說說,我也早就不想在裡面待了,烏煙瘴氣的,在這裡透透風,挺好的,你有事情想和我說嗎?」
金昔點了點頭,說道:「你別參加沈晗青的外圍。」
我有些驚異地看了她一眼,說道:「為什麼啊?」
金昔繼續說道:「沈晗青一開始就沒作好打算。他打算利用這一次的外圍,在今後比賽開賽的時候,一旦那些隊長開始外圍,他就會掌握那些人的外圍證據,如果我們戰隊在LPL的運營不利,光靠這個。他也能威脅那些隊長,讓我們戰隊拿到S系列賽的門票。」
我含笑看著金昔,說道:「這些是他自己告訴你的嗎?」
金昔搖了搖頭,說道:「他沒說得這麼直白,不過八九不離十了。」
我對金昔問道:「你覺得,沈晗青要是沒有這個步驟。能影響到你們戰隊獲得S系列賽門票嗎?」
金昔說道:「不會,因為有我在。」
我沒有反駁她的觀點,而是附和道:「沒錯,你也明白這個道理,沈晗青也明白,你們戰隊,壓根就不可能會打不進S系列賽,他表面上是作一手保險的打算,其實的話…完全沒這個必要。」
「啊?」現在疑惑的人是金昔了。
金昔年齡不大,而且本質上來講,她是一個極為單純的人,連我都看不透沈晗青。更別說她了。
我笑著對他說道:「這一次的外圍,所有隊長都買了,你以為他們都是蠢人嗎?你能想到的,他們也想到了,那他們為什麼還會參加?就是因為他們知道沒什麼危險。」
「那沈晗青和我們在基地交談的時候,為什麼把這些透露給了我們?」金昔反問道。
「就是因為透露給了你們,所以才不危險,如果他真有這麼大的動作,想要威脅整個LPL隊伍的隊長,肯定不會讓任何人知道,而且你剛才直接單獨找我出來,沈晗青連看都沒有看一眼,證明他完全沒當回事,金昔小姐姐,你還是太年輕了啊,好好打遊戲,這些事情你操心不上。」我笑著對她說道。
沈晗青是一個十足的老狐狸,他弄這個外圍的最大目的,應該是賺錢,別的更多的想法,我暫時還不知道,反正肯定不會來整我們。他之所以和包括金昔在內的別的DY戰隊這麼說,是因為他想讓「外圍」更加冠冕堂皇一點,免得引起隊內成員的反感。
如果他說一切都是為了隊伍的話。連金昔這樣的人都會對他的態度默認。
金昔俏臉一紅,一雙漂亮的眼眸波光流轉,忽然往下看,如秋日裡的一泓清水,她皺了皺鼻子,下嘴唇被她咬了一下。顯得有些發白,她最終抬起頭,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憤憤不滿地看著我,氣得舌頭打結地說道:「我還不是為了你…你的隊伍不會再出現意外了,免得…免得和我交手不上!」
金昔每次都想在我面前保持一副冷淡孤傲的樣子,不對,應該是所有人面前都想保持一副酷酷的高冷樣子,只不過在我面前經常會失敗,就變成像現在的傲嬌了。
我對她說道:「我知道你是為我好,謝謝。」
金昔握緊小拳頭,胸口之間略有起伏,結結巴巴地說道:「誰…誰為你好了!我本來肯定不會和你說的。是因為剛才你和我打了賭,我不想看到有任何意外發生罷了!」
我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我這個人有恩必報,那這樣的話,等你輸了的時候,穿卡特原畫的COSPLAY服就行了。用不著穿貂蟬的。」
卡特原畫也還不是美滋滋?
金昔覺得自己撿了莫大的便宜,十分正經嚴肅地搖了搖頭,伸出手掌對我斷然拒絕道:「不用你對我這麼好!剛才說什麼就是什麼,我不會討價還價,因為我不會輸!輸的人只能是你!」
我心裡暗樂,換個卡特原畫的COSPLAY服就算是「對你這麼好」了?
你這要求也太低了。
「不過…有一點我很好奇。那些衣服你要從哪裡弄?」她蹙眉問道。
我笑道:「這個很簡單啊,很多網店都可以定製,到時候我保證定一件最貴的,對了,你身高,三圍多少啊?到時候不合身就有點尷尬啊。」
「滾!贏了我再說!」金昔臉頰微微一紅,斷然拒絕。
金昔端坐在沙發上,兩頰間帶著若隱若現的紅色,脖頸如天鵝般修長白皙,長長的睫毛在暖光燈的照射下,倒影在她細小的卧蠶下,金昔從來不化妝,而她的嘴唇卻時常有比常人更加紅潤,在她冷艷的眼眸下,一顰一蹙都充滿了令人滯留目光的風情,就像一朵潔白無瑕的白蘭花。
場面冷場了兩分鐘。
但我一點都不急,即便金昔在外人面前不喜歡開口說話,但在我面前,她一定會率先開口打破沉默。
「開賽后,你是首發嗎?」金昔現在已經逐漸平靜了下來,轉過頭對我問道。
哈哈,我就知道。
我把手放在腦後,對她很認真地說道:「來,石頭剪刀布。你贏了我,我就告訴你,我先說好,我會出布。」
金昔眉毛擰了起來,說道:「你還小?石頭剪刀布?無不無聊?」
「快點!都告訴你我要出什麼了,你還和我墨跡?」我催促道。
「哦…」
我和金昔同時出手,我出的布。
金昔也是出的布。
我抬起頭詫異地看著她,說道:「我不是說了,我只會出布嗎?」
金昔撇著嘴說道:「誰知道你會不會騙我?萬一你說你出布,實際上卻想騙我出剪刀,然後用拳頭贏了我怎麼辦?保險起見,我出布,最差也是平局,平局就再來唄!」
我心中有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對她說道:「不用了,這個遊戲果然很無聊,新賽季我不是首發。」
「哦?我剛好也不是…」金昔蹙眉說道。
「反正和我們戰隊打的時候,你上就行了,我打你們戰隊,肯定會上的。」我笑道。
金昔說道:「我們戰隊的上場不由我,不過如果你們戰隊夠強,我是肯定會被安排上場的,放心吧。」
「嗯…」我點了點頭,將頭倚在靠背上。
其實剪刀石頭布這款遊戲。並不簡單,尤其是在我說了我想出的手勢以後,就變成了一個測試遊戲了。
和關係很一般的朋友,你和他說出你要出的手勢,他為了不影響兩人之間的感情,你說出布,他肯定會出剪刀。
而和關係較好的朋友,你和他說出要出的手勢,他肯定以為你在耍詐,你說你要出布,他肯定會出石頭或布,就是不會出剪刀。
可是到了關係最親密。最好的朋友的時候,你的朋友一定會相信你至極,他會因為了解你,猜到你可能會使詐,但不管怎樣,只要你說出布。他就是會出剪刀,不會像上一層關係一樣。
為什麼會這麼說,因為其中涉及比較複雜的思考過程,雖說不能算絕對的准,但基本很難有意外。
就如同一個老段子一樣,殺人狂捉了一對情侶,說他們石頭剪刀布,贏了的活下來。
然後那對情侶商量一起出石頭,一起死。
結男生出了剪刀,女生出了布…
石頭剪刀布,真的是一個很無聊的遊戲啊。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想測試一下金昔,但像這樣沒達到預期的時候,我心中就會失望,這大概是男人的通病吧。
佔有慾,或者說是貪婪。
只不過,我也只是偶爾想想罷了。
……
從沈晗青的召集會議結束之後,我回到了訓練中心。
回去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了,張子揚那些人已經回來了,由於明天要早起,所以他們每個人都回到房間里了。
大廳里只坐著一個秦郁。
她正靠在大廳的沙發上,剛洗完澡,頭髮還有些濕漉,現在的天氣轉暖,她也不著急吹乾,穿著一件寬鬆得體的睡衣,然而玲瓏有致的身材卻是睡衣掩藏不住的,她翹著二郎腿,露出了一雙白皙修長的大腿,她臉上掛著恬靜的微笑,一雙明亮的桃花眼正盯著手中的時尚雜誌在看。
秦郁聽到了門口的動靜,見到我回來以後,立即開心地走了上來,對我說道:「回來啦?」
「嗯…」我笑著點了點頭。
「沈晗青找你們說什麼事了?你怎麼看起來不太高興?」我即便臉上露著微笑,感覺一切正常。秦郁也感覺到了我的其他情緒。
我說道:「啊?我有不高興嗎?」
說著,我向秦郁露出一口大白牙,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別笑了,醜死了,我還不了解你?有心事就這樣,按照你正常的性子,從沈晗青那裡回來,一定是咬牙切齒,悶悶不樂才是。」秦郁雙手環在胸前,有些鄙視地看著我。
原來我最大的不正常,就是太正常了…
我對秦郁說道:「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沈晗青找了我們這些隊長商量了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啊?」秦郁好奇道。
「就是…」我忽然止住。
「石頭剪子布,你贏了就告訴你,先說好,我出布。」我對秦郁說道。
秦郁咯咯一笑,說道:「來啊!」
我們倆人都把手放到身後,我又補充了一句:「平局也算你贏。」
「你快點出啦!哪裡這麼多廢話!」秦郁催促道。
我和秦郁同時出手。
秦郁出的剪刀,我出的布。
我衝上去一下子就抱住了秦郁。
秦郁捶著我的肩膀,紅著臉說道:「你幹嘛?都老夫老妻了,還搞浪漫?」
我雙手摟在秦郁柔軟的腰間,聽她這麼說,我抱得更緊了。
「你怎麼啦?」秦郁沒好氣地笑道。
「就是想抱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