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好了嗎？」

「嗯。」

渡歌慎重的點頭，做了個深呼吸，讓自己砰砰亂跳的心臟平靜下來。他已經完成了最後形態，變成了九條尾巴。

真正的九尾狐。

這也意味著他離開這片空間的時候，就要面臨系統的叛變了。

白色的光芒籠罩了他的全身，隨著緩慢的上移，他彈出了這片空間。

前輩的殘魂也跟著他離開了空間。

當初那個巨大的封印陣，再次出現在他的面前。

渡歌眼中再次出現了雪花屏，消失已久的系統再次出現了。他閉上眼睛，準備迎接來自系統的背叛。

【系統已重啟。】

但是系統撂下這句話之後，就沒了反應。

一分鐘，兩分鐘，五分鐘，十五分鐘，一個小時……

「前輩，不是我說啊，這樣的話就比較尷尬了。」

渡歌坐在一個凸起石頭上，臉上帶著一副我是乖寶寶的表情，做得工工整整的，雙腿併攏，雙手放在了膝蓋上。身後的九條尾巴舒展開來，無規律的扭動著。

在周圍光源照射下有些炫目的刺眼。

「這個……」

殘魂也是一臉的尷尬，他也沒有想到，兩人苦等了半天，竟然什麼都沒有發生。

說好的系統反叛了？

渡歌眼中的系統界面，依舊和以前一模一樣，沒有任何的變化。

他沒有感覺到系統有什麼不同。

殘魂忽然走到渡歌面前，盯著她上下打量圍著他轉了幾圈，渡歌被他盯得都有些發毛了。弱弱的問道：

「前輩，你要做什麼？……」

殘魂恍然大悟的一拍手大叫道：

「我明白了，原來如此原來如此！你的靈魂是不完整的！難怪他沒有發動奪舍。」

渡歌是一臉的懵逼。

自己的殘魂是不完整的？

他感覺有些不可思議呀，難道自己也是一縷殘魂？

殘魂繼續解釋道：

「你的靈魂之中缺失了一小部分不重要的東西，導致了整體上的不完整，所以他才不會發動奪捨命令，等你靈魂完整，它才會啟動。」

渡歌是一臉的狐疑。

「前輩啊，你說的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別到時候他再沒反應的話，那得多尷尬啊。我都已經做好和系統對抗的心理準備了！，突然什麼都沒發生。這個感覺一拳打在棉花上，好難受啊。」

殘魂也尷尬的撓了撓頭，又鬆了松肩膀無奈的說道：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現在問題的關鍵是，你的缺失的那部分靈魂到底去了哪裡？」

「我連我靈魂是缺失的這件事情，我都不知道……」

渡歌也一臉無奈，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他感覺自己完全被蒙在鼓裡。一句經典的話來說就是，鬼知道我經歷了什麼！

「你仔細想想，你有沒有遇到過什麼奇怪的事情？？」

渡歌苦思冥想了一會兒搖了搖頭。

「沒有……」

在他的記憶中，他並沒有接觸過什麼詭異而又可怕的事情。就在兩人不知道下一步該如何的時候，渡歌忽然想起了一個人。

辛夢。

她的母親可是把自己帶到這個世界上的，而且自己在面對這個丫頭的時候，有種說不出來的壓迫感。這事情就可就相當詭異了，如果說這個丫頭拿著自己的靈魂碎片，那樣的話事情就解釋得通了。

殘魂也注意到了渡歌的表情。

「怎麼？想起了什麼了嗎？」

渡歌就把自己面對辛夢時的情況說了一下，殘魂聽了以後點點頭。

「估計就是她了，你回去找她吧。不過呢，處理方法，不一定非要你自己的拿回殘魂碎片。你完全可以讓她帶著靈魂碎片，遠離你。你的靈魂雖然不完整，但是比對於本體並沒有什麼大礙。這樣的話，就相當於永遠的封存了系統。而不用經歷危險的對抗階段。」

渡歌點了點頭。

「那我等著回去找她。」

渡歌說完這句話后抬頭與殘魂對視。

他發現殘魂已經越來越淡了，彷彿快要消失了一般。

「前輩……」

「本以為，我可以看著你打敗系統，徹底殺死了他之後，我才會消失。但是現在看來，我沒有這個機會了。不過你現在也算變相的封印了他。」

殘魂的聲音很淡，也很平靜。

但渡歌感覺自己心頭沉甸甸的，他的目光變得有些悲哀，耳朵和尾巴全都無力的垂下，九條光鮮明亮的狐狸尾巴，無力的垂在了地上。

看到他這個樣子，殘魂一笑。

他走上前來伸出手，抓起了渡歌的尾巴。

整個過程渡歌都沒有反抗，他半垂著眼皮看快要消失的殘魂。

「你的尾巴翹起來才好看，垂在地上當拖把呀？小夥子振作起來，多大的人了，又不是沒有經歷過生死離別。你最後肯定也會死，到那個世界來陪我。咱們到時候好好喝一杯！」

殘魂伸出手掌，使勁的拍了拍渡歌的肩膀。

但是，這卻讓渡歌的心情更加沉重了。

在那片空間里，他不知道和眼前的這個殘魂相處了有多久，對方無私的傳授他所有的學識，傳授給他龐大的信仰之力，教導他對抗系統。

因為系統的羈絆，共同目標努力，兩人之間慢慢的也產生了感情。

介於師徒與友誼之間的感情。

對方為他做了很多，但是他卻什麼都做不了。

這讓渡歌的心底，感覺非常的難受。

他有很多話想說，但是卻一句也說不出口。心裡明明知道對方要消失，他卻無能為力。誰能眼睜睜的看著。

「前輩，我……」

「好啦，你小子別婆婆媽媽了。長得就像個女孩子，現在也變得那麼娘，還是很合適嘛。」

「我……你以為我想這樣啊，這副身體改都改不了啊……現在無視任何藥劑，無視任何魔法能量。我想喝葯都沒法喝！」

渡歌是滿臉的怨念，它九條尾巴全都生出來后，身高就停在了1米75。把他給愁的呀，你說別人家的男主角哪個不是1米8以上的？到了他這裡……唉，不說了，他穿個裙子當女主沒問題的。

兩人在氣氛愉悅的閑扯，但是該來的終究要來。

前輩的殘魂越來越淡。

「小傢伙，再見了。說實話，我挺喜歡你的尾巴的，一直想摸……」

前輩的話還沒有說完，聲音越來越小直到消失，他就化作了星星點點。

「前輩！」

渡歌大喊著，伸手撲了上去，但卻什麼都沒有抓到。

只能看著漫天光點，消散湮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