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因為不小心弄髒了一個王族的裙子，就被判死刑？」

「是……」

獄卒戰戰兢兢的回答，她即使再笨，也看得出來渡歌的心情相當不好。涼涼的感覺不斷從渡歌身上溢出來，大夏天的，讓她身上的寒毛都炸了起來。

渡歌站起身來，走到那個蜷縮成一團，渾身臟乎乎的灰狐男孩身前。

男孩眼睛紅腫著，明顯哭了不知道多久。看到渡歌走近，滿是驚恐的往後退去，直到碰到牆壁，退無可退。他嘴中還一直不停重複：「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饒了我吧……」聲音很是沙啞。

蹲下身子，查看了下他的情況。

確認沒什麼大礙后，渡歌才向他溫柔笑了笑說道：

「你，無罪釋放。」

說完不等對方聽沒聽清楚，渡歌站起身，走回自己座位上。

灰狐男孩不知道聽到了沒有，一旁的獄卒卻是聽到了。急忙說道：

「大人！他可是頂撞王族，按罪當誅……」

獄卒的話還沒完，渡歌冰冷的目光就掃了過來。這一刻，那個獄卒感覺自己像是處於寒冬最冷的日子裡，只感覺手腳冰涼，四肢發麻。頓時不敢出聲了。

渡歌找了個木板，啪的一聲，拍在桌子上。

「帶下一個進來，還有牧雪、凱斯、哈迪等人都給我叫過來。今天，開法庭！」

隨著渡歌的話，整個房間的溫度都降低了幾度。

……

「一共16人，3女13男，當庭釋放11人。剩餘五人，3人殺人罪，1人盜竊食物，1人通敵。」

鈺把最後的結果告訴了渡歌。

而渡歌，則是在系統框里，翻動著法律相關資料。他已經決定了，不論誰阻礙，都要修改了狐族的法律。

周圍人都縮著脖子，大氣都不敢出。

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渡歌這般樣子。

牧雪小心翼翼的走到發獃（查看資料）的渡歌面前，想說什麼，卻被一旁鈺眼神制止。別人是看不到兩人眼前的系統光幕的。牧雪這才退了回來，對這個救回來來的鈺，他總感覺和渡歌之間有莫名的聯繫。

而且，他和這隻精靈蘿莉對視的時候，感覺亞歷山大。

想退下，牧雪看了看渡歌直直翹起來的尾巴，扯了扯耳朵，最後還是湊到鈺耳邊，小聲的說道：

「輕輕摸肚子和尾巴後半段，會慢慢消氣的。」

鈺飄了牧雪一眼，大大的紅色寶石眸子滿是懷疑，把牧雪看的渾身發毛。薄薄尖尖的精靈耳朵抖了抖，鈺張開小口說道：

「兩個問題。一，請保持距離，精靈耳朵很敏感。二、你為什麼總是知道一些奇怪的事情？」

前一句還好，牧雪尷尬的後退。

而後一個問題，冷汗瞬間掛滿牧雪的額頭。

「這個……因為以前經常和渡歌一起玩……」

「單方面欺負，和一起玩耍是兩個概念。」

鈺說完這句話，渡歌就轉過頭來。牧雪神色一僵，他都想抽自己的嘴了，沒事找鈺被吐槽做什麼？

「牧雪，幫我去梅麗莎那裡要來一份部落的法律。」

「是！」

牧雪鬆了口氣，趕快跑路。

渡歌喝了口水，繼續尋找有用的法律。

法律可是一個很複雜的東西，涉及活生產的方方面面，渡歌想著只是整理一些簡單而使用範圍廣的。就在他剛把關於死刑條例整理好，就感覺一雙小手在摸自己的肚子。

抬頭一看，是鈺。

渡歌感到奇怪，開口問道：

「怎麼了？」

鈺沒回答，而是爬上椅子，跪坐在他兩腿之間。伸出兩隻小小的手去撫摸渡歌的肚子。渡歌看了鈺一會兒，小丫頭不想回答的樣子。感覺肚子上軟綿綿的小手一摸一摸，還挺舒服，就沒有阻止。

繼續健全修改法律。

很快，牧雪拿著從梅麗莎那裡去來的法典走來。

在椅上，渡歌靠坐著，舒展上身挺起肚皮，讓鈺撫摸著。鈺則是跪坐在椅子上，用小手有規律的擠壓撫摸。

注意到牧雪進來了，渡歌只是掃了一眼說道：

「把書給鈺。」

鈺結果那個羊皮紙裝訂的書，就開始翻頁用系統進行記錄。然後把錄入的信息給了渡歌。渡歌則是把通過狐族現有法律，開始從新制定修正。其實就是把系統給的那些現成的法律中，拿出合適的放在現在的狐族中。

越是古老荒蠻的時代，法典的殘酷和冷血也顯淋漓盡致。

如今的狐族法律，不，就那薄薄的一本羊皮卷。記載的東西來看，還不能成為法律，只能說是規矩。

只服務於高層的規矩。

而這個記載規矩中，一半是萬劫不復的死刑，判罪的理由卻低到頂撞王族。可以說，王族和長老，對部落里普通子民，有絕對的生死掌控權。另一半，則是更殘忍的致殘，挖取眼睛，割去耳朵尾巴什麼的。

渡歌看來，這和死刑也沒什麼區別。

這個時代里，任何缺陷都是致命的。

就像底層人民，祭祀完全沒法供應普通的醫療，很多人會因為普通的小病死去。翻看這份規矩，渡歌越看越是搖頭。這就是荒蠻時代的真實寫照。底層的人，沒有人權，生命也賤如黃土。

以前渡歌一直沒注意，現在注意到了，那他就不能不管。

致殘刑法全部廢除。

死刑則是廢除了大部分。

只有一些惡**件，還被保留著死刑。比如故意殺人，背叛部落。法律制定的時候，渡歌也留了個心眼。沒有做到人人平等，王族和長老大家族，手中的權力依舊凌駕於普通人之上，只是沒有那麼原來那麼絕對。

他這樣做。

一來，方便未來的發展，畢竟有時候，暴力是快速而最有效的方式，他不介意去用。

二來，則是怕王族和那些長老，強力反對這件事情。畢竟權力這東西，拿到手中了，誰都不想吐出來。

改革要慢慢來。

一番修改和定製，渡歌拿出外包項目最新做出來的棉質。用羽毛筆和墨水，開始書寫起來。用了一晚上的時間，長長的法律才都被寫了出來，然後定製成冊。

第二日。

早上，渡歌先把倉庫拆的武器給了牧雪，讓他帶人去葯谷架設測試場地。記憶移植缺乏實驗體，被他暫時擱置一下。他要先把這些法律推出去，有了真正的死刑犯，他才下的了良心去做。

來到梅麗莎住處，把裝訂好的法律給了她。

渡歌也說出了自己的打算，下次長老會上，提出這些法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