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魚皇說了很多話，至於說了什麼，渡歌記不得了。麗貝卡，恐怕也記不得，因為她一直在哭。從開始小聲抽泣，抹眼淚，都最後嚎啕大哭。最後直接暈了過去。

抱著麗貝卡，渡歌現在腦海里，只有一句話。就是人魚皇最後消散的時候，對麗貝卡說的一句話。

「麗貝卡，幫我完成最後一個心愿。去中古大洋，找你的奶奶。當年戰爭之際，她沒有被殺死。「

這句話說完后，人魚皇就消散了。

而哭泣中的麗貝卡，恐怕根本沒有聽到。等她醒來后，渡歌要轉述給她。順便詢問下，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抱著麗貝卡離開了這裡，返回了之前進來的地方。

洞口太小，而麗貝卡昏迷，渡歌沒法把她弄出去。只好等待她醒來。

這段時間，渡歌也沒閑著。

他把注意放在這次副本收穫上了。先看了看那個控制神符的介紹，渡歌可以記得上次那個凈化神符，一下給他帶來的威望。雖然當時以月之女神的名義，狐假虎威的神棍色彩。但是不可否認，神符的作用簡直不可思議。

【控制神符：可以瞬間感召1000人一下的部落村鎮，讓居民們放下一切仇恨與偏見，初步認可與你，願意接受你的統治。】

「這……」

渡歌眼睛都快等出來了，這神符的作用，簡直了。跟開作弊器修改數據有什麼區別？完全消除仇恨和偏見，扭曲歸宿感認知。在敵人關鍵的地方來，一個城鎮的卧底叛徒，這在關鍵時候可是能扭轉乾坤！

不過1000人數限制蛋疼了一些，想想也自然，這種強力神符，作用範圍再沒限制，那直接感化了敵人首都，戰爭都免了。

這個意外的強力神符，讓渡歌可是欣喜若狂。

神符厲害是厲害，不過這次渡歌最大的收穫，當屬那些軟體蟲了。

它們，可以生物製作魔晶石！

古代人們打仗，是為了食物地盤，根源就是生物活動的能量。中世紀征戰，是為了水動力資源。現在人們打仗，是為了石油，煤炭等資源。

人類戰爭史，就是資源爭奪的歷史。

這種軟體蟲的出現，可以製作出生物魔晶石。類比下就像是可以大量製作「假石油」，必然給狐族發展帶來顛覆性改變。渡歌感覺有必要，招募大量的生物研究人員，對這種奇異的海洋生物進行大力研究改造。

一旦普及化，那麼魔晶石『牧場』指日可待。

「唉~文明的發展史，終究是仿製生物原理，製作各種東西的歷史。」

渡歌通過系統觀察那蟲子的時候，無意間發現，麗貝卡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醒來。此刻盤著身子，蜷縮成一團。眼神有些迷茫和空洞，不知道都在思考什麼。

「醒了嗎？我們出發回去吧。吉米和愛莉爾那裡，不安全。」

「嗯。」

兩人沒有休息逗留，立刻離開了這個不毛之地。猶豫麗貝卡心情極差，精神恍惚的樣子。渡歌也沒有心去搜刮周圍各種珍貴的生物材料。

到了邊緣，找到藏起來的戰車后，兩人踏上了返回了路程。

麗貝卡沒有給戰車加速，她一直蜷縮著，把自己包成一團。像是一隻受傷的小貓咪，沉積在傷痛中。渡歌嘆息一聲，在健全家庭長大的他，沒法體會麗貝卡這種心情。她就維持這幅樣子，一天的時間。茶飯不思，渡歌抓的魚她都推開來。

最後渡歌是在看不下去了，這個有些脫線卻強大的女王，像是被觸碰了逆鱗，怎麼都緩不過來。

不論是這次她祖父，還是以前愛莉爾危險。一提到親人，麗貝卡就會變得脆弱和膽小。

他靠近了麗貝卡，張開了雙臂說道：

「麗貝卡，如果你不介意的話。」

麗貝卡眼睛紅腫未消，看是去充滿凄厲的美。

她看了看渡歌，最後上前撲入他的懷中，腦袋貼在渡歌的胸口。渡歌像是安慰小孩一樣，不斷的撫摸她光滑的頭髮。

人傷心的時候，一個擁抱，有時候勝過千言萬語。

不知道過了多久，麗貝卡忽然開口了。聲音帶著沙啞，沒了以往動人心魄的嗓音。

「我討厭父親，還有祖父。」

渡歌沒說話，他知道，現在他安安靜靜的聽就好。

「從小我就沒見過他們，看到別人家的孩子和父親、祖父一起玩的時候。我的心……好痛……」

「父親是自私的，他愛的人以為寄生蟲死去，死去的還有他的心。雖然表面上他和常人無異。可是聽人說，當時祖父用盡了辦法，他都沒有哪怕多看其他女人一眼。我的誕生。不過是他為了王族傳承，他根本不愛母親，母親卻愛他愛的死去活來。在我十歲生日的時候，母親殉情在父親墳前……」

聽到這裡，渡歌不自由住的摟緊了麗貝卡。

麗貝卡沒有聽，不斷訴說著自己的往事。多少年的時間裡，她對她父親和祖父的恨了又愛，愛了有恨。直到最後，可能是累。才昏睡了過去。抱著睡著的麗貝卡，渡歌調整她的姿勢，竟可能讓她感覺舒服些。

看著那絕美容顏，渡歌長嘆了一聲。

「唉……苦命的人。」

嘆息麗貝卡的命運艱苦的事，渡歌也在思索著。

他感覺事情有些不對。

當初前輩設計『伺服器』的時候，海神可就一個伺服器。

海洋那麼大，比陸地生物還廣袤。卻只有這麼一個，雖然可能是因為前輩是陸地生物影響的，但是渡歌感覺不僅僅這麼簡單。

海神『伺服器』只服務海族王族直系血脈，穩定的契約聯繫，恐怕一個手都數的過過來。這樣來說，海族幾乎是一家人。那麼海神會放縱海族之間相互侵略嗎？

看著自己的子民內戰大規模戰死，這可不是神該有的準則。

他查看了資料庫，關於海神『伺服器』全部資料。

可是讓他奇怪的是，海神的資料和精靈族的類似，有被抹去東西的痕迹。雖然不明顯，但是渡歌可以肯定，裡面缺少東西，這並不是完整的資料。

這就讓他心生疑惑了，一個缺了，可以說是意外。

兩個都缺，這意外幾率是不是大了點？

而且，最奇怪的一點。

就是海神放任麗貝卡的祖父，不管不問。海神印記在他身上，那麼海神就一定可以和他聯繫上。除非其他伺服器對抗屏蔽，但是在附近，可是沒有其他伺服器的痕迹。

那唯一的解釋，就是海神故意對麗貝卡的祖父不聞不問。

「真是奇怪……」

抖了抖耳朵，渡歌感覺這些所謂的『伺服器』，好像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