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歌的話落音，周圍依舊毫無動靜，彷彿渡歌只是在自言自語一般。他身後的艾爾微緊緊的攥著周中的弩，緊張的環顧四周。

過了許久，依舊毫無動靜，渡歌依舊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

就在艾爾微想是不是渡歌搞錯了什麼的時候。忽然間，四面八方各個方向的灌木叢開始沙沙作響。一個個身著黑衣，蒙著面部的矮小身影從灌木叢中走了出來。

看到對方身後那長長的肉色尾巴，渡歌立刻確定了對方的身份。

鼠族。

不過渡歌更多的視線集中在對方的裝備上。統一款式的黑色緊身皮甲，以及詭異彎曲弧度的鐵質砍刀。

「叛徒。」

渡歌看著站在最前方的鼠族頭頭，吐出了兩個字來。

這個大陸上，鐵的冶鍊技術只掌握在人類手中。獸人聯盟中，用的都是古老的青銅器。對方拿著鐵質武器，明擺著和人類有勾結。

鼠族頭頭聽到渡歌的話，面罩遮掩下的額頭青筋跳了跳。他最不想聽到的，就是這兩個字。身份暴露了，他也他打算掩藏什麼，陰測測的聲音說道：

「知道了就乖乖投降吧，別做無謂的掙扎了。你們可真是讓我們好找啊，敢戲耍我們黑鼠軍團。」

追蹤到渡歌兩人，他們可是一番波折。沿著馬蹄印追蹤的他們，被渡歌投下的誘餌給成功迷惑了。一路伸著馬蹄印搜索的他們，最終找到的卻是一匹背著石頭的戰馬。

留給他們的時間並不多，月之祭祀遭到襲擊這事情在獸人聯盟引起地震一般，飛快傳播，臨近部落都接收到了信息，飛快的出動部隊，向著襲擊地點趕來。人類軍隊已經火速撤離了，後續的截殺全都教給了叛徒們。

失去了目標的蹤跡，黑鼠軍團發瘋似的跑回了最初的營地。軍師分析下，兵分兩路沿著河流連夜搜索起來，徹夜的瘋狂搜查，最終才讓他們從新發現了兩人的蹤跡。

差點丟失目標，讓黑鼠頭頭很是恐懼。

他不敢想，要是任務失敗了，回去后他要面對的酷刑。

渡歌語調不急不緩，臉上也沒有絲毫表情，微微仰著下巴，帶著幾分教育的口吻說道：

「叛徒的下場只有死。要麼死在你背叛的人手中，要麼死在你現在的主子手中。」

「閉嘴！你這卑賤的狐人****懂個屁！」

「狡兔死，走狗烹。你們真懂人類嗎？他們始終信奉著非我族其心必異的原則。當獸人聯盟落敗的時候，也即是他們把屠刀伸向你們的時候。」

渡歌的話像是一根鋒利的長槍，狠狠的刺在了在場的所有鼠族內心。本來背叛就讓他們內心不安，恐懼失敗帶來的悲慘結局。可是渡歌的話，卻刷新的他們的認知，讓內心他們動搖了。

成功了，照樣會死啊。

「與其死在人類手中，還不如死在我手中。來吧，讓我幫你解脫。」

渡歌側身，手微微下壓手中的劍柄。一股無形的氣流從他身上擴散開來，吹拂著四周灌木叢沙沙作響。一股磅礴的威壓也從他身上透射而出，那是只有經歷過屍山血海才能練就而出的氣勢。

與此同時如極地冰風般冰冷刺骨的殺意，也飛速的蔓延。周圍的鼠族不自由的後退，懼意途生。

「殺了他！！！」

鼠族頭頭咆哮一聲，像是一聲驚雷，喚醒了周圍的鼠族，隨後他揮舞著砍刀沖帶頭髮起衝鋒。周圍的鼠族士兵得到鼓舞，也紛紛吶喊著沖了上來。

撲哧！

一聲刀鋒入肉的聲音，急速衝來的鼠族頭頭卻已經屍首異處了！衝鋒而來的他來不及揮舞一刀，就被渡歌快如閃電的一劍，藉助他自身衝擊力，直接削飛了頭顱。

深紅色的鮮血噴涌而出，濺了渡歌一身。

周圍衝鋒的鼠族都停了下來，他們鼠族本來就是膽小著稱，此時他們的頭頭被對方一個照面斬下首級，他們甚至都沒看清渡歌是如何出劍的。

融入氧氣，迅速變的鮮紅的血液，深深的刺激著他們。再加上渡歌身上透射而出的那股凍入骨髓的殺意，一時間竟沒有人再敢上前一步。

情緒是會傳染的，恐懼在蔓延著，不斷壯大。

鼠族後方的祭祀一看情況有些不對，立刻著手施法，不多時一道紅色的光芒擴散開來，覆蓋了所有的鼠族。

狂暴術。

而被紅光觸碰到的鼠族，眼睛立刻充血，體型都微微膨脹了一圈。眼底再也沒有了恐懼，甚至沒有了理智，咆哮著再次沖向渡歌。

面對瘋狂圍攻而上的鼠族，渡歌手中的長劍也揮舞了起來。

格擋，閃避，攻擊。

刺、劈、削、撩。簡單樸實無任何花俏的招式，有的只是快、狠、准。在這混亂搏殺中，任何多餘的招式，都是耗費體力而已。

這些鼠族很弱，那天的人類都可以輕鬆1打3。

但是，他們的數量太多了。四面八方密密麻麻的全是他們的身影。

渡歌並不怕他們，但是讓他擔憂的是，他的體力不多了。這幅身體本來偏弱，開戰前就因為趕路消耗了他大半體力。而此刻劇烈的戰鬥，瘋狂的抽離他最後的體力。

不多時，渡歌的動作便緩了下來。這一緩，立刻掛了彩。

撲哧聲中，他身上多的傷口不斷增加著。

「該死！……必須突圍了，否則會死。」

渡歌心中咒罵著，攻擊的空擋，他一掃一旁的艾爾微。卻發現她沒有逃走，而是原地發獃。

「媽的！這個白痴，還不快跑！」渡歌心裡咒罵著，此刻的鼠族士兵狂暴術加持下，注意力全都鎖定在了他身上。小丫頭趁機逃跑是最好的選擇，而且之後渡歌也就可以安心的突圍出去了。可是現在小丫頭沒跑，反倒是被嚇傻了一樣原地發獃。

渡歌也不敢出聲提醒，他怕提心艾爾微的同時，也會引起鼠族的注意。

當！

一聲脆響，渡歌一劍磕飛了鼠族士兵手中的砍刀。砍刀空中飛舞兩圈，插在了艾爾微面前，驚醒了她。

多餘的動作下，渡歌身上立刻多了幾個傷口。不過都被他合理控制下，避開了要害部位。

驚醒過來的艾爾微一聲驚叫，後退兩步跌倒在地，手中的弩箭也掉在了地上。當她看到渾身是血的渡歌，再次中了一刀，立刻驚恐的捂住了嘴，淚水奪眶而出。

不過艾爾微是堅強的，恐懼的情緒並沒有影響她多久。她很快做出了行動，沒有逃跑，而是原地吟唱了起來。乳白色光芒飛速的凝聚著。

她也是一名祭祀！還是月之祭祀！

看到艾爾微沒有逃跑，反倒是施法起來。渡歌再也忍不住，開口咆哮恰里：「你做什麼？！還不快逃！」

艾爾微對渡歌話充耳不聞，依舊專心施法。幸運的是，周圍的鼠族士兵沒注意到她。

不多時，淡淡的白光繚繞著一個奇異的而又複雜的圖騰，飛向了渡歌，把他籠罩在一片白光之下。

在白光籠罩下，渡歌枯竭的體力，彷彿久旱逢雨，快速的恢復起來。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也開始以緩慢的速度癒合著。感受著體力的飛速恢復，渡歌精神一振，心底興奮的同時又有幾分小埋怨：

「這丫頭，有奶不早用啊。」

一個旋風斬，凌厲的劍鋒掃開了周圍所有的鼠族士兵，短暫的清理出一片空地來，渡歌掃視了一眼周圍，嘴角勾起一絲弧度來。

「讓我來告訴你們吧。有時候，數量是彌補補了質量的差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