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狼溜了,白谷、白平怕事,自然不管,也管不起。畢竟連白狼都慘敗的對手,就是他們願意與白原聯手,也斷然不是凌天羽敵手。
顯然,白原是被徹底的孤立了。
此刻!
凌天羽面色森沉,古井無波,猶如黑暗中的魔鬼,地獄中的殺神,橫持長槍,寒光熠熠,鋒銳的眸子,宛如無形利劍,彷彿要將白原的心刺穿。
「別···別過來,再···再過來我就真對你不···不客氣了···」白原哆嗦著,一邊後退,一邊思量著退路。
凌天羽面色冷酷,沉默不語,步步緊逼。
太可怕了!
尤其是那一對眼神,遠比出鞘的利劍還要更加犀利可怕。而白原僅僅只有準君境初階修為,再加上之前所展示的強大實力威懾在前,就是十個白原也未定是凌天羽的對手。
短短片刻,白原的所有心理防線被擊潰。
「哐啷!」一聲!
長劍落地,白原噗通跪地,哭喪著臉求饒道:「天羽兄弟!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我也是受人指使,絕非我意。你該知道,我只是一個堂口的小小弟子,鳳族老位高權重,我豈敢違令?對!沒錯!這一切都是鳳族老逼迫我的,我與你本來就無冤無仇,請天羽兄弟能饒我一條賤命···」
外界眾人,看到這幕,又是惱火,又是鄙視。尤其是島主白武,簡直快要氣爆了,劍虎島白家的名譽,都被徹底的糟蹋了。
「廢物!真是個廢物!我們白家怎會出了這個卑鄙窩囊的廢物!殺!該殺!~」白武怒火衝天,冷視著早已面如死灰的白鳳族老冷聲道:「白鳳族老!此事與你脫不了干係!待歷練結束之後!我定拿你是問!~」
白鳳族老心念如死,面色黯然,懊悔萬分。再是她如何位高權重,在四位尊老眼下,必然無所欺瞞,早已輸得一敗塗地。
鏡像中!
凌天羽與白原已經相隔寥寥數步,面色冷漠的停了下來,持起長槍,鋒利的槍尖直對著白原,冷色道:「不管是你個人所為,還是受人指使,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已經做了這事,不可饒恕!」
「呃!」
白原面色慘白,冷汗狂流。
死?
就這麼死在凌天羽手中,他如何甘心?
想到於此!
白原兩手攥地,狠狠的握著泥沙,凶目爆視,發狂般的吼道:「想要勞資命!沒那麼容易!」
猛地!
白原兩手一揮,漫天塵沙,朝著凌天羽身上揮灑出去。然後順手操起地上的長劍,傾盡全力,瘋狂一劍刺向凌天羽的丹田。
朦朧的塵沙飄揚中,凌天羽那鬼魅的身形,依舊是紋絲不動的屹立著。但白原所作出的一舉一動,早被凌天羽所掌控。
咻!~
凶凌的長劍,如此近距離之下,瞬間逼近。
然而!
劍鋒離凌天羽的丹田僅剩半寸距離之時,朦朧的塵沙中,一記閃電般的寒芒,閃爍凌動。
下一刻!
長劍僵硬在半空,白原的身形也是如同石像般的僵固,雙瞳急縮,神情布滿恐懼,面如死灰,絕望如死。嘴唇發裂,輕輕蠕動,談吐不出。
赫然!
在白原的胸膛,一片殷紅,一桿鋒利的長槍,早已將他胸口穿破。而白原手中的長劍,與凌天羽手持的長槍,明顯隔著一小段的距離。
塵沙散去,凌天羽冷酷傲立,一手定槍。
「額···」
白原面色灰暗,嘴唇蠟白,顫抖之下,嘴角溢出絲絲血液,致死不甘,哆嗦道:「為···為什麼···為什麼要殺···殺我···」
「為何殺你?你覺得現在還需要理由嗎?倘若你無法接受的話,就以我個人所言,平生最厭惡的便是像你這般窩囊的廢物!」凌天羽沉冷一聲,手中長槍一絞,狠狠絞碎白原胸口。
噗嗤!~
鮮血狂濺,白原慘叫一聲,帶著憤怒、絕望與不甘,沉沉朝後倒地,奄奄一息。雖尚有呼吸存在,卻沒了說話的力氣。
「殺你,只會弄髒我的手,不過你最好祈禱著,最好不會碰上些野獸,到時成了那些異靈獸的口中美餐,這可就怪不得我了。」凌天羽冷凜道。
「你···」
白原備是憤怒的瞪著凌天羽,口唇劇烈的蠕動,硬是咽不出第二個字出來。一時氣急攻心,口吐腥血,暈死過去。
凌天羽才懶得理會白原,甚至不稀罕白原手上獵得靈珠,一槍挑起白狼所留下的靈袋,一握在手,果是分量沉重,笑眯眯的說道:「嘿嘿,雖然浪費了大半天的時間,但收穫可真不小,拿個前三名次應該沒問題吧。」
說罷!
收起靈袋,冷眼掃向白谷、白平。
兩人一見,二話不說,嚇得立馬跪了下來。
「天羽兄弟!這事可真的與我們無關啊!」
「是啊!是啊!你就大人有大量,不要與我們計較了!對了,你不是需要靈珠,我手上還有些,給你!都給你!」
白谷、白平極力的求饒著,見識過凌天羽的實力,現在就連半分逃跑的勇氣都沒有。
而凌天羽最厭惡的就是那些毫無骨氣的窩囊之輩,連一句話都不想和他們搭上,收起長槍,循著密林深處閃身而入。
靈珠收穫不小,不求第一,但穩保前三絕無問題,凌天羽自然沒興趣再去獵殺異靈獸。而白家帶來的後顧之憂,此次也是圓滿解決,接下來凌天羽就得去找離別多年的媳婦了。
······
外界!
眾人唏噓不已,此事終於告一段落。
「小鳳!」
一道蒼老威嚴的聲音響起,南宮太虛的目光瞬間投向白鳳。
「在···」白鳳輕聲應道。
「你可知罪?」南宮太虛淡然問。
「小鳳知罪···」白鳳面色黯然,無氣無力。南宮太虛的修為有多深厚,她再是清楚不過,自然不敢再為自己辯解。
「恩!」
南宮太虛微微點頭,沉吟道:「白鳳,身為一族長老,卻為一己私利,教唆門下弟子,使用魔族邪物暗中傷人,意圖陷害,致人死地!本應死罪,但念起多年,勞苦功高,故而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故而剝奪族老銜位,廢除修為,逐出族譜,禁足幽閉,不得外出,可有異議?」
「無異議···」白鳳應道,本是貌美的容顏,頃刻變得如此憔悴。
「恩,此乃獸神殿,不宜處置於你!待盛會結束之後,交由白武島主處理!」南宮太虛沉色道。
「尊聽尊老之命,絕不姑息!」白武語氣強硬,不禁望了眼容顏無色的白鳳,暗嘆道:「小鳳啊,可別休怪我無情,且是你此番做得太過分了···」
而凌天羽哪裡知道,僅僅一場風波,就把位高權重的白鳳族老給狠狠扳倒了。
······
此刻,亂海域!
黑雲密布,駭浪衝天。
天地之間,魔氣滾滾,鬼哭狼嚎。
赫然!
滿盡兇惡魔嬰,凶凌踏浪,張牙舞爪,利器閃爍,怒吼連連。
乍見!
竟是成群長相怪異,半人半獸,身披黑鐵盔甲,凶神惡煞的魔人。手持著凌厲的魔器,在邪光下閃爍著奪人的鋒芒,渾身散發出駭人的凶威。
一眼望去,竟足足有數十萬之眾。滔天魔威,翻卷駭浪,攪動風雲,蓄聚雷霆之勢,欲欲爆發。
為首!
一尊猶如山嶽般的巨影,冷傲擎空,周身縈繞著如同霧氣般的黑暗氣息。無形之間,碾壓四方,氣流晃蕩,驚濤不絕。
眼見,這巨魔身披烏黑鎧甲,遍體生滿鱗片疙瘩,頭頂怪角,血瞳碩大,四肢粗大,生滿利爪,後身捲動著一道尖刺長尾,如同致命的毒蠍子,詭異的搖動著。
此者!
便是來自深海魔域,上古魔王。
咻!~
血刀怒指,蒼穹震動,黑雲翻滾,魔威驚天。
這時!
大魔王怒持血刀,魔威衝天,沉喝道:「今日!本尊便讓那些卑微愚蠢的人類明白!誰才是海域中的真正霸主!兄弟們!你們都準備好了嗎!」
吼!吼!~
雷吼不斷,萬魔咆哮。
就在這時!
忽而虛空詭異凝動,一顆斗大的血色眸子,在虛空間凝現而出,直視著大魔王沉吟道:「魔王大人,我們又見面了。」
「哼!~」
大魔王冷哼一聲,一看到眼前這顆詭異的血眸就渾身不舒服,沉冷道:「六日之期已過,難不成你還想說服阻止本王不成!」
「非也!」血瞳陰笑道:「呵呵,在下游觀外海,深知亂海之外變動,此番是為獻計而來,可助魔王大人成就霸業!」
「哼!我族已休頓數日,現可謂強兵強將,馳娉海域,所向披靡,掃蕩海域,不再話下,何須你那些陰謀詭計!」大魔王沉哼道。
「魔王大人所言極是,可如今魔王族民,人脈興旺遠不及當年,難不成魔王大人不想減少損失,又可更加輕而易舉的拿下整片海域?」血瞳備是誘惑的說道。
果然!
大魔王心動了,正如血瞳者所言,現如今本族人脈,遠不及當年,即便最後統霸整方海域,也無法承受巨大的損失,沉冷問:「說!你有何計策!」
血瞳目光一凌,道:「現如今,在亂海之外,有神衛鎮守,以魔王大人之力,自是不放在眼裡,但若直接大軍進犯,可得打草驚蛇。」
「恩,而後呢?」大魔王又問。
「呵呵,以在下探知,如今獸神界正舉辦盛會,頂尖勢力過於集中。反之,四島地域,防範卻要鬆懈許多。不如為此作為突破口,一來可重挫獸神界勢力,二來可誘敵分散勢力,如此往來,先發制人,魔王大人便可輕而易舉的拿下整方海域!」血瞳陰笑道。
大魔王面色森寒,冷聲問:「暫不問你身份,你且如此為本尊出計謀划,有何目的?」
「在下只要一人,若尋之,還望魔王大人,能幫助在下將他生擒,自有可用之處。」血瞳森狠道。
「此可依你!」
大魔王目光冷厲,雖然心中無法對血瞳者構成信任,但以達成共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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