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耶斯這邊焦頭爛額，因為喬治局長在良久的沉默後，也沒有想到什麼好的法子，他沉聲道：「我們要做出最壞的打算，你知道的，一個穿著鋼鐵機甲的人，我們皇后區警察局還沒有實力拿他怎麼樣，而且，或許有他在，並不是一件壞事。」

  「可是，靶眼的人頭，那是我的功勞……」雷耶斯不甘心就這麼把戰利品交出去。

  「雷耶斯，靶眼，並不是你親自殺的吧……那麼……它也屬於無主之物，對嗎？」喬治雙手撐著下巴，幽暗的瞳孔里寒芒一片。

  雷耶斯表情變化，最終還是選擇了妥協，就像無數次的妥協那樣，好不容易有了一份鐵飯碗，有了上升的機會……

  「是的，我知道了，局長。」

  「很好。」喬治點頭。

  警察局裡也就這麼一個能讓人放心的角色……喬治相信雷耶斯會像往常一樣，把這事辦得漂漂亮亮。

  而雷耶斯那些負面情緒，看在眼中的喬治渾不在意，往往放任這種情緒的傢伙，要麼就是街邊的流浪漢，要麼就是不穩定的歹徒，還有一種，就是那些整天搞七搞八自詡正義的英雄。

  總之，喬治視這些為垃圾中的雜碎，若是雷耶斯不懂得控制情緒，那麼等待她的就將是收拾行李打包走人，完全沒有第二種可能。

  午後，喬治打了個電話給格溫，格溫那邊發出機台滋滋的操作聲，他問道：「格溫，你吃午飯了嗎？你們那邊的聲音怎麼這麼吵？」

  「我剛剛吃了，現在……正在研究一種語音設備……」

  知道格溫在忙，喬治並沒有多加打擾，詢問關心幾句，便掛斷電話，悠閒地泡起茶來。

  而格溫那邊，「研究」正進行到緊要關頭。

  一個個科研人員來來往往，對著各個機台數據屏幕指指點點，時而拿著黑筆在本子上寫寫畫畫，竊竊私語。

  「這個坐標，是皇后區奧托集團附近吧……」

  「還有這個坐標，皇后廣場附近……」

  一個又一個的地名迴蕩在科研室里，站在上首的布魯斯臉色越發難看：「那麼，能夠確定控制炸彈的中心在哪裡嗎？」

  「緯度……經度……地獄廚房西區六十五號附近……」科研工作者提了提眼鏡。

  地獄廚房西區六十五號……

  金並不出所料，就在炸彈控制中心附近……

  布魯斯聞言，急忙離開科研室，格溫見狀說道：「布魯斯，你要去幹什麼？」

  布魯斯現在的狀態很不對勁，而且經過幾小時的適應後，格溫已經知道他們在做的事情，便是定位一個遍布皇后區炸藥的控制中心。

  看布魯斯這個架勢，如果說不是要去那個控制中心，格溫都不相信。

  傑茜卡也隨之而去，嬌聲道：「要去做什麼，帶上我嘛。」

  布魯斯回頭冷冷一瞥：「滾。」

  傑茜卡神色一窒。

  布魯斯頓時感覺渾身舒暢，邁開的步伐似乎都更加有力起來，他來到了一間偏僻的儲藏室，運用語音解開庫房的外部保護設施。

  隨著機械的轉動，布魯斯的眼前，赫然出現了一副全套的蝙蝠俠戰服，通體黑色的戰衣上，依稀帶著點流光溢彩的晶瑩剔透，而且最為矚目的，當屬那兩隻向上豎起的黑色耳朵。

  布魯斯頗為滿意地點頭：「蝙蝠？蝙蝠俠，很好，很好，開始你的第一步吧，蝙蝠俠。」

  不久後，一架直升機從韋恩集團的大廈天台飛走，目標正是同處哥譚市的地獄廚房。

  格溫緊張地望著半空螺旋槳扇動的直升機，腦中忽然想起羅勃交代他的事——如果有什麼科研成果，記得通告他一聲。

  格溫拿起手機，撥通羅勃的電話，電話那頭羅勃的聲音有些嘶啞：「羅勃，布魯斯這邊有情況發生……之前你不是說一有研究成果就告訴你嗎？布魯斯現在已經定位到了一個炸彈的控制中心，那些炸彈的控制中心就在地獄廚房西區六十五號，現在怎麼辦？布魯斯已經開著直升機去了？！」

  對話那頭保持著一種詭異的沉默狀態，回應的話語也與此事無關：「我知道了……彼得有沒有去找過你……」

  格溫心頭一跳：「他怎麼了？」

  「那就是有了，你知道他在哪裡嗎？如果你知道他在哪裡，請務必告訴我，他的生日宴會即將舉辦。」

  格溫說道：「彼得確實找過我，但我不知道彼得在哪裡，而且……」

  「彼得的生日宴會，不是在八月十十日就已經舉辦了嗎？」

  「你說什麼？」羅勃那邊的音調明顯抬高。

  當格溫還想說些什麼時，羅勃已經掛斷了電話。

  「彼得的生日是八月十日……那我們現在，聚在這裡幹什麼？」

  羅勃眯起眼睛，視線越過電光人埃克斯、章魚博士奧托兩人，定格在老神在在的本叔身上。

  本叔微笑道：「十一月三日，這是你的生日，羅勃的生日。」

  羅勃愈要發火的情緒猛然一滯。

  我的……生日？

  羅勃的生日是什麼時候來著？

  今天是他的生日。

  沒錯，十一月三日，是他，是他羅勃的生日。

  當羅勃從回憶中走出來，奧托就舉起了那個巨大的聯邦隊長蛋糕，笑道：「羅勃，看來我們要祝你生日快樂了。」

  埃克斯眼神閃爍：「生日快樂，羅勃閣下。」

  班級里邀請來的同學聽聞這是羅勃的生日，而不是彼得的生日，稍微有些詫異，但隨即又釋然了。

  紛紛恭賀道：「羅勃，生日快樂。」

  「生日快樂。」

  看著一個個花枝招展的女同學投來意味深長的目光，羅勃太陽穴鼓起又平復，他面無表情地起身，說道：「我先失陪一下。」

  他轉身離去。

  本叔的聲音在後面迴蕩：「羅勃，哥譚的風景還是不錯的……」

  羅勃搖頭失笑，心裡儘是不屑，哥譚的風景不錯，那也要看有沒有命來看。

  至於這什麼生日宴會，真是見鬼的生日宴會，羅勃看到那個巧克力聯邦隊長佇立在蛋糕上，豎起大拇指，而後擺出一副「你是好樣的」表情，便搖頭冷笑。

  他隨手抓起挎包，便走向那條小巷，打算走到主幹道後，直接搭乘計程車，經由西澤市，去往鄉下，到時候有三千三百萬聯邦幣的他，隨便都能買下一大塊「中海」那邊的土地，當一個大地主，悠遊自在，毫無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