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溫憔悴地走回房間，她若有所感地看向窗外，那裡黑暗一片，除了在月光下隱約的建築輪廓外，並沒有其他事物的存在。

  不過格溫就是有一種預感，或者說，她數月來的預感告訴她，似乎每晚都有什麼東西在窗外窺伺。

  起初格溫可能還會害怕，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這種預感卻沒有帶來更多的危險，並逐漸轉化為安心。

  格溫收回目光。

  彼得……你在那裡嗎？

  伴著這份猜測後的肯定。

  她熄滅了電燈，很快安心地睡著了，發出安心的鼾聲，讓門外偷聽的史黛西夫人不住點頭。

  「我就說格溫這麼一個聰明的姑娘，怎麼會輕易被一個小子勾去了心。」喬治拿著水杯，微抿了一口，說道。

  史黛西夫人點頭：「我們明天早上還需要再觀察一下，這種時候，孩子表面鎮定，但是可能實際已經到了糟糕的邊緣……」

  「我要熱狗，一杯牛奶。」喬治說道。

  史黛西夫人蹙眉：「知道了，你們父女倆的口味都是一個樣。」

  於是，格溫起床梳洗，來到一樓客廳時，久違地看見桌上的熱狗和牛奶——平常時史黛西夫人早上總是喜歡熬些小米粥，搭上青菜和雞蛋，稱這為最佳的營養早餐，相應的，她對牛奶和熱狗這些簡易食品極為排斥，每每將它們與營養不夠搭上邊。

  格溫倒是難得地享受了一次早餐。

  吃完飯後，時間還充裕不少，三人便聊了起來，順便消化一下肚中的食品。

  喬治問道：「格溫，你今天有什麼打算，要去你母親那邊的工廠看一下嗎？」

  史黛西夫人娘家那邊有人當工廠主，因為缺少嫡系，而且也確實想傍上皇后區警察局局長這個人物，就邀請史黛西夫人去看廠，說是看廠，其實大半時間都在廠里散步，在辦公室里與幾個女眷喝茶聊天，偶爾還能出廠逛街，輕鬆無比。

  「我有時間再去看吧，昨天韋恩集團的布魯斯少爺同意我加入科研小組，我今天很快就要去韋恩集團實習了。」格溫面色怪異。

  因為布魯斯一副不情願的樣子，而且一談到傑茜卡，神色頗為不自然，顯然很是不喜她的閨蜜傑茜卡。

  不過格溫卻又疑惑起來，畢竟如果布魯斯真不願意，她們兩人卻也無法強求對方……

  喬治夫妻對視一眼，史黛西捅了捅喬治的老腰，喬治頓時身體一顫，他抿了抿嘴，哈哈笑道：「不然這樣，早上我載你去韋恩集團吧，反正警察局那邊，我晚到一點也沒事。」

  格溫不好推辭，喬治便開著黑色轎車，將她送到韋恩集團樓下，喬治撥下窗玻璃，提醒道：「格溫，有什麼事記得打我電話，如果布魯斯那小子做了些什麼，不要猶豫地打我電話，你要記住，你父親可是一名警察局局長。」

  「好的，我知道了。」格溫聽得耳朵生繭，擺了擺手，逕自入內。

  「這孩子……」喬治搖了搖頭，頗感滄桑。

  當他到了警察局時，時針已經指向了八點，畢竟前往哥譚市中心，再返回皇后區，這段路程可不近。

  不過作為警察局局長，一次兩次的遲到情有可原，而且下屬也不會不識好歹，於是喬治擺出慣常冷漠的神色，理直氣壯地途徑辦公區，並且還不忘面無表情地掃了職工們一眼，繼而雷厲風行地走回辦公室。

  剛剛坐下沒多久，喬治辦公室的大門很快就被敲響了。

  「進來。」喬治還以為有重要文件需要他簽字，剛拿起黑筆，走進來的人卻兩手空空。

  「出了什麼事？」喬治問道。

  面前之人赫然就是不久前新入局裡的探員，詹姆斯戈登，這個男人好像才二十出頭，但魚尾紋之多，卻遠超他這個年紀的狀況。

  「沒出什麼事，而是局長，你今天遲到了。」戈登目不斜視。

  「哈？」喬治一時間啞口無言，他知道他判斷失誤了，不是所有下屬都會緘默不語，至少目前這個戈登探員，就敢直言不諱地指出他的紕漏。

  「今天處理了一些家事，我以後會注意的。」喬治不耐煩地說道。

  「還有什麼事嗎？沒有事就可以走了。」

  戈登皺眉道：「是關於最近皇后區多了很多流浪漢這件事，這幾個月，我特意留心，發現這些流浪漢好像不是漫無目的地行走，而是有什麼既定目標，有組織，有目的。」

  「一群流浪漢，而且還是囊括了皇后區的一群流浪漢？」喬治啞然失笑。

  戈登這傢伙居然不僅管歹徒，還管流浪漢，這事也太匪夷所思了。

  試想在皇后區里，一個角落裡的流浪漢和另一個角落裡的流浪漢同屬於一個組織，都會覺得奇怪，更不要說遍布整個皇后區的流浪漢大多都同屬於一個組織這種事了。

  「那麼，這群流浪漢遍布皇后區，是想要幹什麼呢？建立一個乞討的品牌嗎？」喬治調侃道。

  「這個……」戈登還打算再解釋一下。

  喬治揮手：「好了，不要再去管這些流浪漢的事，記住你的身份，你只是一個警察局的探員，而不是什麼政府的特派員，要來調查民心民意。」

  「還不如把心思都放在歹徒，匪徒，這些相當不安分的傢伙身上。」

  戈登疑惑喬治居然下令嚴懲這些不穩定分子，和他以往的策略大有不同，但正和他意。

  也好，若是皇后區真有流浪漢組成的犯罪團體，那麼這群歹徒匪徒絕對不會毫不知情，或許他可以以此作為突破口，來看看迷霧下的陰謀。

  戈登一天時間，幾乎就不曾待在警察局裡，他很快出去了，可是每次出去，警察局裡的人都只能看到一個荒涼的背影，獨自遠去。

  雷耶斯看了一眼遠去的戈登，不以為意地移開視線，她進入局長辦公室，也報告了一件煩心事：「局長，那個鋼鐵愛國者實在是太過分了，他居然想要我們把靶眼的功勞給他。」

  這個功勞，可是雷耶斯辛辛苦苦從羅勃手裡換來的，卻是她更上一層樓的保證，而且，這也是局裡的一份功勞，如果真被鋼鐵愛國者拿走，下放來的鋼鐵愛國者獲取的功勞，那就跟他們皇后區警察局沒有半點關係了。

  戈登心頭一跳：「這個鋼鐵愛國者，剛來沒幾天就想著攢功勞，明擺著看不起我們皇后區警察局，分明要換個轄地。」

  戈登也知道，皇后區的油水不太足，因為皇后區多公司集團，收稅這事本身就是政府來收。

  而安保這方面，警察局實際也沒多少武力的威懾，畢竟公司集團，大多都會自己僱傭安保，購買正規槍械，且相對廉價和實用，就隨便在地獄廚房找上一個流浪漢，赤手空拳較量下，警察局可能都沒有幾個能勝過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