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因為周圍的環境在時時刻刻提醒他「這兩個老頭是十惡不赦的販毒老大」。

  羅勃都會相信他此時來的不是手合會老巢，而是某個偏遠地區的敬老院。

  羅勃面色怪異，直言不諱：

  「雖然不知道你們為何如此歡迎我，但是這好像和我沒有什麼關係，恕我冒昧問一句……」

  羅勃在他們兩個人的笑臉上來回巡視。

  「你們選擇什麼樣的死法？」

  「哦不不，這位兄弟，你開的玩笑比冷笑話可還要冷得多。」

  其中一個彌勒佛樣的商人笑眯眯道。

  「你是？」羅勃饒有興致地問道。

  反正這裡也只有兩個五元老之一，另外的三個，與其羅勃去費盡心思尋找，還不如從這兩老頭的嘴裡套出話來。

  這是削減麻煩的有效方法。

  代價只是花費多一點的時間，浪費多一點的唾沫罷了。

  或許還能收穫到不一樣的樂趣。

  「哈哈，自我介紹一下，在下索旺達，如果你對這個名字不太熟悉，那對面的德氏集團你肯定聽說過。」

  「我想我們肯定有些誤會，作為一個聯邦高級官員，我不認為我們會發生什麼衝突。」

  「而且如果需要的話，我或許可以為你聯繫聯邦仲裁處，為你洗去冤屈。」

  一旁的亞歷山德拉將雙手托在下巴處，目光炯炯，似乎有什麼可以保住性命的底氣。

  羅勃看著面前兩人云淡風輕，一臉正經的模樣，他都不好意思出言打斷他們倆了。

  不過為了流逝的時間，羅勃還是選擇插嘴：「你們的意思我都清楚，但是你們兩個人說的顯然不是重點……」

  「我有一個女兒……」

  「我的侄女……」

  兩人異口同聲，說到此處不由得對視一眼，倍感尷尬。

  至於誰喊的女兒，誰喊的侄女。

  羅勃臉色一黑，他喝道：「夠了！」

  噤若寒蟬。

  索旺達依然保持著尷尬的微笑：「確實是我等欠妥了，像先生這等天縱奇才的高手，怎麼可能入眼得了我的女兒。」

  羅勃瞥了一眼索旺達的身形，冷聲道：「我這次說得再直白點，如果你們繼續耍花招，我不介意把你們埋進地獄廚房的糞便池裡。」

  「其他三個元老，在哪？」

  亞歷山德拉急聲道：「高夫人的行蹤本就飄忽不定，另外兩個傢伙怎麼可能時時刻刻把他們的行蹤匯報給我們？」

  「哦。」羅勃抽出黑刀，只吐出了這麼一個聯邦語單詞來。

  既然他倆啥都不知道，那就等於沒有什麼利用的價值了。

  就在羅勃打定主意清除這兩個毒瘤時。

  他的脖頸間驟然一疼。

  蜘蛛感應！

  羅勃內心一凜，不敢怠慢，既然不知道危害來自何處，他便急忙凝聚起一層黑色渾圓的魔法護罩。

  正如感應所料，下一剎，一顆飛彈落在了他的附近。

  轟然巨響猶如晴空霹靂，震得人耳膜生疼。

  羅勃在濃煙滾滾中，依稀還能看到索旺達的猙獰面孔，聽見亞歷山德拉興奮的吼叫聲：「白虎，好樣的，哈哈哈！這下，這傢伙只有化成飛灰這條路可走了，這可實在太好了，滾你的吧，黑衣人！」

  然後，羅勃靜靜地等到煙霧消散，在滾滾的濃煙中，他一步步踩著滿地的碎屑、碎石塊、碎木渣，面容安逸地看著前一刻還在歡呼雀躍，互相鼓掌慶祝，下一刻目瞪口呆，呆若木雞的兩人。

  「你……你……」索旺達不想承認，他此刻甚至說不出話來。

  「你不是人！」亞歷山德拉吼道。

  「你不是人！」

  「白虎！白虎！」

  羅勃知道適才那發RPG飛彈就是白虎——手合會僅有的幾位高手之一，射出來的。

  他看向隔著一條街的德氏大廈，飛彈就是從那裡發射的，穿過窗戶，落在他的身上。

  不過，敞開的窗戶後白虎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見，只留下隨著清風揚起的白色窗簾。

  羅勃微笑道：「很遺憾，那個叫白虎的刺客貌似比你們還要敏銳許多，至少在你們發覺不對勁之前，他已經戰略性撤退了。」

  索旺達連連後退，肚子一顛一顛的：「這位先生，一切都是誤會，一切都是誤會……」

  亞歷山德拉舉起雙手，強顏歡笑：「這只不過就是一個意外，你看怎麼樣，我作為聯邦議員，還是能夠輕鬆給你討要到職位的，只要你想，就算是議員的位置，我也可以給你撈到手！」

  「錢！你要多少錢我都給你！」索旺停止了後退的腳步，為了使自己覺得有底氣一些，他指向肉眼可見的德氏大廈：「那就是我的產業，說，說一個價！」

  看著面前兩人這幅上道的模樣，羅勃也不好拒絕。

  況且，就算他以後離開哥譚市，也避不開金錢的困擾。

  這也算是讓他們在臨終前做一點善事了。

  羅勃沉思片刻，說：「這樣吧，索旺達你給我一張一千萬聯邦幣的支票，這沒問題吧？」

  「沒問題沒問題。」

  「哦，那兩千萬吧。」

  索旺達忙不迭地點頭。

  「三千萬？」

  索旺達點頭又搖頭：「不行不行，我現在還沒有那麼多的現金，可以寬限一些時日嗎？」

  羅勃皺眉：「兩千五百萬，應該拿得出手了吧。」

  「可以可以。」索旺達用肥手抹了抹額上的汗水。

  十二點五個手合會的窩點。

  羅勃感覺要是索旺達沒有把身家大多都投資在產業上，可能這個數字還能再翻上一倍。

  不過等他死後，他的那些財產大概率也會充公，為哥譚市的公有制經濟添磚加瓦。

  羅勃見好就收，扭頭看向亞歷山德拉，如法炮製：「我想作為一個聯邦議員，你不會沒有那些聯邦議員們的一些黑料吧……」

  「這……」亞歷山德拉本來以為羅勃會直奔著議員這個職位上來，哪成想對方的要求更為歹毒，簡直是要把他往死路上坑。

  這個傢伙簡直就是一條毒蛇！

  政壇的人們都稱呼亞歷山德拉為毒蛇，亞歷山德拉也是如此認為的，不過此刻，他顯然更願意將這個名號冠在羅勃的頭上。

  他才是真正的毒蛇！

  亞歷山德拉沒有選擇的餘地，他只能用鋼筆寫下各個議員的名字和相應先前所犯下的爛事。

  不過裡面有多少他「自己人」的黑料，多少敵對政客的「假黑料」，羅勃就不得而知了。

  反正他也只是打算拿上這一張「亞歷山德拉議員親筆書寫」，具有權威的告狀書。

  來為以後可能會遇到的麻煩打上一層保障。

  收走索旺達簽字的兩千五百萬聯邦幣不記名支票，以及亞歷山德拉的告狀書，羅勃笑容滿面。

  對上兩人充滿希冀的目光。

  羅勃咧嘴笑道。

  「現在你們可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