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新聞，徹頭徹尾的假新聞。”卓楊說：“什麼韌帶副韌帶，我就是崴了一下，當時有點疼，下場後很快就沒事了。你們這些搞媒體的呀，不要聽風就是雨。”

“我返回中國，是因爲老爸說他做好了灌湯包子。你們知道，我把所有時間都奉獻給了足球和鋼琴，……不不，這是我應該做的，畢竟我是如此與衆不同。但是，我想家了。”

“說起灌湯小籠包，那可真叫人流口水。無論裡面包的蟹黃，還是蝦肉泥，或者牛羊肉、雞肉豬肉，就連純蔬菜的也是那麼迷人。”

“你們不懂。吃這個灌湯包是有講究的，用刀叉是糟蹋東西，必須得是筷子。”

“先用筷子夾住上面的褶，輕輕提起來。注意，不能用力，否則夾破了或者漏了，說明你的手不具備生活自理能力。”

“然後在包子的側面咬一個小口，同樣也要輕，輕得像親吻。不是法式，是親臉的那種。”

“用勺子接住包子裡流出來的湯汁，當然，勺子是在另一隻手上，這一點你們一定要搞清楚，別傻傻的鬧笑話。”

“接好湯汁，稍微等包子裡面的熱蒸汽散一散，然後把它放進嘴裡，讓味蕾盡情享受愉悅。”

“最後，以吮吸的方式喝乾淨勺子裡的湯汁，讓口腔、鼻腔都感受到食材的香味。”

“在我們中國，灌湯小籠包分爲七大流派……”

一羣歐洲足球記者，莫名其妙就被卓楊變成了美食媒體從業者，他們一頭霧水的模樣，與卓楊彼此都感覺對方是傻逼。

因爲不想費口舌多做解釋，不想被當做怪物——雖然他本來就是，卓楊矢口否認自己的副韌帶受過傷，甚至有些神通廣大的媒體已經從馬德里聖瑪麗紀念醫院買到了核磁共振片子，他也死不承認。

反正只要我不承認，該去做解釋的人就是醫生。這樣一來，那天給他診斷的專家們懷揣着真理卻無法自圓其說，也索性說卓楊其實沒受傷。

一直都在提心吊膽的瓜迪奧拉賽後逼着卓楊又去做了一次檢查，自然啥都沒有，曼城俱樂部這才放了心。

俱樂部不問玄學，只要卓楊沒事咋都可以。

滿世界都是問號，曼城俱樂部將新片子拿出來，媒體仍然半信半疑，不過總歸是少了一些打破砂鍋的人。

至於卓楊爲了完成帽子戲法搶了小將迪亞斯的進球，媒體根本沒人有興趣。卓楊和迪亞斯誰更有資格進球，這還用問嗎？

曼城隊中，誰有新聞霸權，還用問嗎？

錯失曼城首球，迪亞斯的委屈歸向何處，還用問嗎？憋着是福。

新聞發佈會上，扯完了灌湯包子，卓楊向媒體提出了關於帽子戲法的新講究。

英超聯賽九連帽擲地有聲，卓楊置疑的是被中斷的14連帽。

“我認爲你們媒體的算法有錯誤，中國隊和西班牙的比賽，並非一場正式比賽，不在國際A級友誼賽的報備中。”

“那場比賽我進了兩個球，但日後計算我的國家隊進球總數時，這兩個球不會被計算在內，因爲比賽不正式。”

“那麼問題來了。既然進球都不是正經進球，爲什麼要把正經帽子戲法算作中斷？”

“你們這樣雙標，邏輯根本不通。要算都算，要不算都不算。”卓楊說：“我建議啊，咱們都要秉持科學精神……”

療傷玄學大師卓楊翻臉科學比脫褲子還快。

“……那一場比賽另歸一行，和其他同樣不正經的比賽放在一起。所以，我今天既是英超九連帽，也是正式比賽第15連帽。”

“我說完了。你們討論一下，回頭給我一個統一的意見。”

媒體自古以來專講歪理，只要能吸引眼球對不對從來無所謂，有個屁的統一意見，卓楊無非藉助他們提出問題而已。國際足聯、歐足聯以及英足總很快便給出明確答覆。

——卓楊說得對。

不是官老爺們偏袒卓楊，因爲理兒就是這麼個理兒。貝利他老人家的進球數據爲什麼有個人和官方兩種版本，而且相差巨大，就是因爲國際足聯不把非正式比賽計算在內。

如果把卓楊那場不正式的友誼賽算作‘中斷’，那麼卓楊完全可以花錢組織一些草臺班子踢上五六十場，場場帽子，到時候又該怎麼算？

所以卓楊抓住問題關鍵，讓各方一錘定音。

有了官方背書，卓楊的帽子戲法記錄便更新爲‘正式比賽連續15場’。

卓楊爲什麼在這件事情上一定要較真？因爲他矯情。

作爲足壇馳名商標的記錄創造者，在衆多進球記錄中，卓楊最爲看重‘連帽’。一是因爲其他記錄都可以通過不懈努力獲得，唯有‘連帽’還得看運氣，所以它最有難度。

中山雅史曾經區區五連就能屹立多年，可想而知連帽記錄是怎樣一種降維打擊般的存在。

二來，連帽是勘破足球真理後標誌化壯舉，是自己足球無敵境界對抗老天爺的行爲藝術，自然越多越好，越長越解氣。

第三，就是單純覺得‘14’有點短，不過癮，逼格豎得不夠高大，萬一不到一百年就又被哪個如我一般的天縱奇才打破了呢？

每一個記錄樹立者，都希望自己不被打破，這是人之常情。但說心裡話，卓楊對那些聯賽、盃賽進球記錄能保持多久，其實並沒有太大信心。

隨着金元足球時代的到來，足壇強弱分化成爲必然趨勢，超級強隊中的超級前鋒，在弱隊身上刷數據相對會容易一些。

從某種程度上講，卓楊也是這一現象的受益者。

世界盃、歐冠、聯盟杯，以及四大聯賽進球記錄，數據都非堅不可摧。10-11賽季，卓楊把西甲進球記錄拔高到51球，當時所有人都拍着桌子認爲至少能屹立五十年。

然而，接下來的11-12賽季，梅西那個狗東西便以50個進球無限接近了‘五十屹’。而且卓楊心裡很清楚，那一年梅老闆最後收手了，出於對自己的尊重和留戀，硬生生把數據停留在50上，否則必破。

你看看。

卓楊的恐怖在於把衆多進球記錄集於一身，別人做不到他這麼大包大攬，但或許可以分頭擊破，時機合適了，一人瞄準一個。

所以，記錄不在多，有一個能讓他人絕望的存在就行，卓楊選擇了‘連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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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說連續帽子戲法，其實是在說科學精神。就像我給你們科普灌湯包子，其實不是在說包子，而是美**神，是對生活的熱愛，是對家的思念，是人生的正能量。”

“這個灌湯包子呀，很多人好奇裡面的湯是怎麼灌進去的，斯特林認爲是用針管，這顯然是錯的。我給你們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