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爾居勒王子的話語，無論言語內容還是語氣，都帶著強烈的鄙視。

卓楊和他前呼後擁的人都很多，各自隨行的人不明就裡，還以為只是卓楊沒有給主動讓路，就招致了如此刻薄訓斥，未免感覺王子太不講究。但卓楊心裡明燈似的，他知道是這貨在借題發揮。

所謂『追求了蔻蔻十幾年』、『王子妃鳳冕虛位以待』，事關卓楊的終極利益，他暗地裡已經調查得一清二楚，知道是埃爾居勒一直以來在自己給自己加戲。

了解到事情真相后，卓楊自然不會把這麼個小丑當真，說實話，這些年他在貴族圈中見過的廢物點心多了，埃爾居勒算是其中相對正常的一個。

但現在面對面如此出言不遜，卓楊當然不會放過調教的機會。在別人都還懵逼的時候，他翹起一邊的嘴角，把臉往前探了探，皮笑肉不笑地直勾勾盯著埃爾居勒。

「你，是哪根蔥？法語說得這麼蹩腳，是跟廚娘學的吧？」

法語是西方語種里最驕傲的一個，很彰顯逼格也賊時髦，越是心裡沒底的老貴族越喜歡用一口假正經的法語來標榜自己高人一等，有點類似中國那些年許多北方大碴子妞要強行憋一口台普。

但埃爾居勒不屬於此列，摩納哥是法語圈，法語是彈丸小國的官方語言，是殿下的母語。不過，埃爾居勒也同樣時不時瞧不起那些硬說著拐彎法語來獻媚的英國佬，他很為自己正宗的法語腔沾沾自喜，就如同操起台普的大碴子妞會感覺自己比村裡的鄉親們高級。

論起牙尖嘴利，十個埃爾居勒加在一起也不如卓楊捂上半張嘴。卓楊面對鄙視，沒有在言語上組織反駁做出相應抵抗，而是直接你打你的我打我的。不但嘲笑他的法語，而且還諷刺是跟廚娘學的。

埃爾居勒殿下是親王的私生子，當年親王還是個愣頭青浪子王儲的時候，某日喝高了之後把西餐廳洗盤子的美廚娘素人給上了。一夜風流，十個月後就有了埃爾居勒。

這個事情貴族圈裡世人皆知，但它屬於不能揭開的隱私，可真要不管不顧當面說出來，也就變成了最狠的打臉。

埃爾居勒臉上赤橙黃綠青藍紫，跟彩虹照耀的豬肝似的，除了想殺人，一句話也懟不出來。他的傲慢的鄙視，僅僅來自虛張聲勢的言語，而卓楊的鄙夷和蔑視，來自噴薄而出的氣質，發自骨子裡的驕傲。

這一刻，高下立分。

王子身後的侍衛長夏爾馬司令官怒喝一聲：「放肆！」

縱步上前，朝著卓楊逼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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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楊頭一次感覺到了自己的高身價不但是無限風光，更是一種負累，嚴重限制了自己浪跡江湖的隨心所欲。

以前無論從馬迪堡7800萬轉會米蘭、還是從米蘭一億轉投巴薩、再從巴薩一億五偷渡皇馬，卓楊其實沒感覺轉會身價和自己有多大關係，無非是雙方俱樂部該操心的事情，自己頂多收穫一些水漲船高的簽字費而已。

可這一次，拖到轉會窗即將關閉皇馬和曼聯還在扯皮，終於讓卓楊感覺這玩意兒很不合理，自由奔放的不是長在身上的這雙腳，而是資本。

可這事兒還真不能怨皇馬，生意場上的事情，老佛爺一切都是在按照既定規矩來，要價三個億看似誇張了些，但你指責三個億就必須去批判足壇所有已經產生的轉會費，一萬歐和三個億其實在這上面沒有本質不同。

也不能責怪曼聯放價不痛快，去菜市場買黃瓜還要挑挑揀揀最後讓老闆抹個零呢，何況涉及到三個億如此一個人類體育史上最昂貴的一次人口販賣。

說起來根源還是在於萬惡的轉會費制度，但在足球商業化的現階段，它不是最好的、也不是最合理的，但卻是唯一能採用的制度，數不清的小球會需要靠賣球員所得的轉會費來維持運營。

NBA杜絕轉會費，他們玩合同匹配，但NBA球員里頂流大牌還好點，絕大多數人都完全沒有跳槽發言權，球隊把人交易到哪裡根本不需要問球員本人的意見，拿上東西滾蛋就是了。

這一次轉會拖的時間實在太久了，完全打亂了卓楊的生活計劃，雖然不是他自己在談判，但卓楊光旁觀就感覺比踢世界盃還累。

足壇有頭有臉的名角都已經倦鳥歸了巢，不管新巢還是舊窩，只有卓楊還沒安定下來，就連世界盃后中國隊留洋潮都告一段落了。

在卓楊和胖子拉伊奧拉的規劃下，胖子具體運作，被卓楊器重的幾個人都已經成功登陸歐洲。

張辰棟去了西甲巴列卡諾，雖然聯賽首輪他並沒有進入大名單，但同在馬德里，和卓楊到時一起吃了好幾頓飯了。

張希喆去了意甲新軍薩索諾，一支位於義大利中部的小球隊，前年才歷史上首次打進意甲。

張林鵬在世界盃上一胯成名，德國人們把他崇拜得不得了，不去德甲簡直沒有天理。於是，精挑細選后張鐵蛋加盟了霍村，倒是讓斯圖加特柏林赫塔這些大球會唏噓不已。

年輕門將閆駿麟最幸福，他去了馬迪堡，那裡是卓楊的萬年老巢，閆駿麟抵達的那天是隊長狗爺蘭德親自去接的。

馬迪堡把特能撲賣給了巴薩，也需要一名新的年輕門將補充，而且伊爾格納是如今德國足壇最傑出的門將教練，閆駿麟加盟馬迪堡無疑是最好選擇。

伍磊聽從了卓楊的建議，繼續留守在中超練級。卓楊對他說：從現在開始，你什麼時候在中超進夠50個球，再談留洋的事情。

除了他們，還有好幾位國腳背上行囊奔赴了歐洲，甚至一些非此次巴西世界盃的假國腳也被歐洲足壇青睞，大河有水小河就會有魚。此一去，十幾名中國球員遍布五大聯賽，還有荷甲葡超以及蘇超。

不過，大浪淘沙，卓楊不知道一兩年後這些人里還能剩下幾個，只希望他看中的人千萬不要練廢了。

當務之急，還是該操心自己的轉會，只剩下最後一天了。但卓楊並不很擔心轉會失敗，因為曼聯真的放了大招，三德子和弗爵爺把新任隊長維恩·魯尼添加到了談判籌碼里。

小胖氣得在曼徹斯特跳起來罵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