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厄齊爾在媒體上公開為穆里尼奧唱讚歌，卓楊才感覺到了事情不對勁。

新年首戰險勝皇家社會賽后，卓楊和穆里尼奧都遵守了老佛爺的命令，迴避了在媒體上直接交火。穆里尼奧繼續把矛頭對準裁判，認為阿丹的紅牌非常不公平，而且皇社有紅牌被漏判了。

卓楊則稱讚卡西利亞斯是一名偉大的門將，偶爾失誤是每個人都會出現的狀況，而且卓楊認為卡西今天的表現算不上失誤。

誰跟媒體說心裡話呀，幼稚！

但厄眼說了。

憑心而論，厄眼在這場比賽替補上場后，表現得很出色，他盤活了皇馬中前場進攻，讓少打一人的皇馬下半時能在進攻上壓制住皇社，厄眼功不可沒。如果首發的卡卡能打6分，厄眼可以達到8分。

也許是被自己的表現撩撥，賽後面對記者的話筒時，厄眼破天荒大肆稱讚穆里尼奧。

「何塞是非常傑出的教練，他的戰術很適合皇馬。今天比賽踢得糾結，並不是主教練的戰術原因，只是場上球隊沒有做好。何塞的戰術很先進，他也總是把問題想在前面，我很喜歡為他踢球。」

這是赤裸裸的舔，習慣性為穆帥說好話的卡瓦略和佩佩都沒這麼不要臉。舔完后，厄眼咂咂嘴，感覺味道好極了。

「皇馬在聯賽中成績沒有達到預期，這不是何塞的責任，上賽季的冠軍已經證明了他的正確。」

「今天我在下半時替補出場，這很正常，每個人都只是球隊的一份子，主教練有權利安排他認為更合適球員首發，我只需要做好隨時出場的準備，然後為球隊做出貢獻，就像今天一樣。」

「當然，我相信自己完全具備為皇馬踢球的能力，主教練先生也相信這一點。」

這句話也很有意味，根本不能亂說。聲明自己具備為皇馬踢球的能力，那又是誰不具備呢？

誇穆里尼奧不要緊，秦檜還有仨朋友，卓楊以前也在不同場合說過穆帥的好話。不要臉地誇也沒關係，足壇有的是球員把主教練喊爸爸。

但誇的時機卻顯然不對。

全世界都知道卓楊正在和穆里尼奧冷戰，如此敏感時刻就連穆帥嫡系的佩佩和C羅、伊瓜因、迪馬利亞這幾位，還有親近穆帥的卡列洪等人都選擇了隔岸觀火，不想隨意就讓自己引火燒身，也不願意輕易去得罪卓楊。

他們面對媒體時，只談自己，只就事論事，不去牽扯和二虎相爭的任何話題。

全世界都知道卓楊是足壇馬迪堡幫的老大，厄眼是出身馬迪堡的球員，他們天生就是一個圈子，而且是最核心的圈子。

馬迪堡出品，最大的招牌不是精品，而是團結，這在足壇已經有口皆碑。別說在一支球隊里，就是相隔在不同聯賽，馬迪堡人也會守望相助，半島上的兄弟文化牢牢維繫著彼此的情感。

所以，厄眼如此發言，狗都能看出來卓楊被打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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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眼，出了什麼事？」卓楊問厄眼。

巴爾德貝巴斯體育城的健身房，被德屠清了場，無論隊友還是教練或者工作人員，都被他告知場所暫時借用，閑人免進。裡面只有卓楊、德屠、赫臉和厄眼四個人，四個馬迪堡人。

「卓隊，那只是一個很普通的採訪。」厄眼擠出一絲笑容。「沒有別的意思，不是嗎？」

『卓隊』雖然也是一個尊稱，但這是和卓楊接觸少的馬迪堡人對他的一種稱呼，和厄眼往常直呼的『卓哥』有親疏上的距離。

「出了什麼事？告訴我。」卓楊繼續問到。

「沒什麼事，能有什麼事？」厄眼悻悻說到：「您是老大，你們都是老大，我只不過是個小碎催，我能有什麼事？我連個屁都不如。」

卓楊臉色變了，德屠呵斥到：「大眼，好好說話。陰陽怪氣幹什麼？別把自己當傻逼。」

厄眼瞪大了他的死魚眼，脖子也粗了臉也紅了，他沖著德屠喊到：「我就是傻逼——！」

「你們都是老大，我是傻逼行了吧？我就是馬迪堡唯一的傻逼，我們家祖祖輩輩都是傻逼。我爸是老傻逼，我媽是母傻逼，我是大傻逼，將來我兒子是沒pì眼兒的小傻逼。」

不得不說，厄齊爾很有自知之明，而且實事求是。

「我也沒辦法，我們家傻逼是遺傳的，我爺爺奶奶就是近親結婚，瞧見我的死魚眼沒？這就是我們家族腦殘的標誌。別人吃完飯消化都是通過腸道拉出去，我肚子里的屎會先經過大腦儲存，然後再通過大腸拉出去。有意思吧？我是一個天生腦殘。」

赫臉撓了撓頭：「你媳婦兒呢？古爾絲總不會也是傻逼吧？」

厄眼輕蔑地說道：「她不傻逼能看上我？」摘下腦袋上韭菜色的毛線帽子遞給赫迪拉看。「瞧瞧傻逼娘們兒送給我的新年禮物，她還說這輩子要一直給我送，就這個顏色這個款式，活到老送到老。哼哼，她早被我們家的傻逼基因傳染了。」

赫臉喃喃說到：「還真是腦子有屎……」

德屠說：「要不你把雙腳抬離地面試試？」

「夠了！」卓楊斷喝。「傻……厄大眼，我需要解釋。」

「解釋什麼？我沒必要給任何人解釋。」

「放肆！」赫臉一聲暴喝，隨即『啪！』一耳光掄圓了抽在厄眼的臉上。

「你他媽和卓哥怎麼說話，欠打的玩意兒。」吼完接著把厄眼摁在椅子上『啪啪』又是兩記耳光，最後還踹了一腳。

要不是德屠上去拉開，赫臉還停不了手。

厄眼被打哭了，還好他那雙死魚眼流出來的是眼淚，不是屎尿屁。

「你們都是老大，我算什麼東西？你們才是馬迪堡人，我算什麼馬迪堡人。」

「昨天一個晚上，蓬蓬老大，手雷、小豬哥、姥爺哥，都把電話打過來罵我，罵我是傻逼。今天還是一樣，臉哥你也是老大，你還揍我。」

「可是——」厄眼咆哮了起來：「我當初被卡卡擠下首發的時候，你們誰問過我？卓隊你問過嗎？」

「卡卡跟你是兄弟，我是從馬迪堡出來的，我他媽就不是兄弟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