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楊在皇馬的禁區裡一邊撅着屁股盤球騰挪，一邊搖晃大腦袋撇着嘴：“來呀，來搶我呀。誰碰我我就往下倒，敢不敢賭？”

水爺、胖虎、瓦拉內身上直冒冷汗：不要臉，太不要臉了，這位爺今天就不是來踢球的，從一開始就在玩不要臉。

阿森西奧射門未果，卓楊在右側拼掉阿寬拿下丁丁的倒地盲傳，隨後就轉身開啓了私人訂製的奔襲。

可這一路上並不太平，阿寬如附骨之蛆似的糾纏不休，搶不下卓楊也讓他始終把速度提不起來，皇馬其他人也前赴後繼排着隊炸碉堡，卓楊磕磕絆絆。摸着心口說，能把足球帶進皇馬禁區，用齊達內的家鄉話講，那叫小母牛襠裡開火車——牛逼大了。

到了禁區裡，日子就好過多了，沒有了連踢帶拽掐腰捏屁股，卓楊不顧老隊友情面直接放話：誰再不講究我就不講究，老子的演技你們最清楚，光靠表情就能讓布呂希感動。

這就太不要臉了，沒辦法，皇馬誰也不敢冒險，只能結成悲情者聯盟一點一點把卓楊往外推。反正射門你肯定沒戲，能看見天就算我們輸，比賽到了這個點也沒必要跟着你去賭命。

“來呀，踢我呀，誰不倒是孫子。”

不要臉，呸！

比分3：2，曼城第一個球是卓楊靠不要臉的自殘式欺詐，無球助攻阿圭羅。第二個球同樣是更不要臉的反派演技助攻德布勞丁，甚至不惜拉隊友墊背陪演。

你上癮了是吧？今天誓要將不要臉進行到底是吧？爲了一場破球，自毀形象不要神仙身段了是吧？

“來呀，下腳呀，上手呀。”

呸！癡心妄想。如果水瓦虎三人此刻嘴裡有狗屎，他們一定會迫不及待啐卓楊一臉，哪怕事後被他毆打也在所不惜。

見過不要臉，沒見過這麼不要臉，你也配穿皇馬18號，那可是我們隊史傳奇號碼……悖論了。

水瓦虎三人不含糊，即便不上小動作，也依然能讓卓楊別說射門沒戲，就連身都轉不了，只能大屁股衝着水爺和他身後球門方向不斷擰來擰去護球，而且還不斷被推出禁區。

納爹納瓦斯在水爺身後和球門之間，不斷伸頭縮頸從縫隙裡窺探敵情。動作像極了猥瑣的綹兒賊，也像一隻肥頭大耳的鱉。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水爺嚴防死守中雅興不減。“老卓，牛逼你射呀，你過呀，你先過再射，你射完再……臥槽！！”

卓楊突然傳了，腳後跟。但水爺三人六條腿的身後還依然是腿，皇馬其他人都長着腿，腳後跟磕出去的球肯定會被哪個該死的腿阻擋。

可是，卓楊磕出了過頂。

完全沒有道理可講，腳尖能挑、腳面能搓、腳弓能端，可誰見過又粗又憨的腳後跟也能砸出過頂球？

所有皇馬人都沒想到，不能怪他們見識少，只怪的確沒見過鬼。

賽後通過高速攝像慢放，可以清晰看到卓楊先是用左腳猛震地面，讓足球從草皮上稍稍彈起，右腳腳後跟隨即撞擊在足球的下部。於是，牛頓放心了，這個過頂拋物線從經典物理上還是能解釋得通的。

可足球爲什麼會彈起來呢？牛頓又感覺痛不欲死。卓楊不但不要臉，而且不是人，流氓會武術。

跟進包抄的曼城球員也不知道卓楊是怎麼後跟出的過頂，但這並不重要，足球飛到了費鳥腦袋前。

費鳥不知道被包圍而且背對着他的卓楊，是怎麼看到自己的位置的，但這並不重要，費鳥清楚地知道此時該幹什麼。

腰腹爆發力，前腿弓後腿蹬，大腦袋往前猛探，費鳥搶在卡瓦哈爾之前把足球懟進了左半邊空門。

3:3，曼城神奇地扳平了。

場邊兩顆光頭，瓜迪奧拉跳起了熟悉的加泰秧歌，齊達內則面沉似水，深沉得像個正宗玄學大師，只有不斷擴張縮小的鼻孔出賣了他內心的憤怒。

但齊祖畢竟是天生的足球大師，也是天生的大賽型主教練，很快就從強烈反差的怒火中平靜了下來。

比分被離奇扳平並不可怕，比賽已經到了81分鐘，少一人而且體能身體甚至戰術能力都處在下風的曼城，在接下來的時間裡依然會受制於皇馬的整體實力。

即便退一萬步，皇馬也根本不懼打加時賽，加時越長曼城的劣勢越無法彌補。真的踢到加時，齊達內保證皇馬能把曼城踢出屎來。

不過，有一點齊祖很清楚，踢加時舉雙手歡迎，但絕不能互罰點球。寧願上吊、寧願加時賽輸球，寧願不當教練回家去開拖拉機，也絕不和卓楊互罰點球，那就不是人類該遭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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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鳥也打進了生平歐冠決賽第一球，他開心得像偷吃了喜鵲蛋。要不是硬用手攏住，嘴角早就扯到耳朵上去了。

“老卓，你……鋼鋼地……我……，嗨，也沒啥報答你的，我乾脆給你磕一個吧。”

說完就要納頭便拜，差點沒把卓楊嚇死。我的確不要臉，可沒想到費鳥不但不要臉，還是個二貨。

托住他兩支胳膊肘不讓下，費鳥楞要往下，卓楊只好腳下使別子把他放翻在草皮上，然後招呼大家往上壓。

“趕緊壓一會兒，壓完還要接着打。”卓楊說：“咱們不能和皇馬踢加時賽。”

如果九十分鐘打平直接罰點球，卓楊會舉四肢歡迎，可加時賽裡，一定會被皇馬把屎打出來。以今天曼城的狀況，絕對沒可能把加時賽撐過去。

這個情況，所有曼城人都清楚。少一人要加強防守，不能打加時要加強進攻，瓜迪奧拉把斯特林喊過來攆走，再喊過來再攆走，糾結得像灌木叢裡的藤。

短暫的一悲一喜後，齊達內躊躇滿志盼着打加時賽，瓜迪奧拉絕望地絞盡腦汁想辦法避免加時賽，兩顆禿瓢宛如兩柄鎏光錘，閃耀着智慧和焦慮的光。

可也有不和齊達內一條心的皇馬球員，最起碼C羅和貝爾就沒打算踢加時。

C羅立志要在今天完成歐冠帽子戲法，超越卓楊。貝爾誓要在家鄉父老面前打進絕殺球，奠定皇馬第十二冠乾坤，不爲齊達內，只爲加迪夫和皇馬。

C羅和貝爾，發飆了，二位彪子聯手讓曼城陷入了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