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楊有時候很倔強，九頭牛也拉不回來的犟。但有時候又很好說話，十分通情達理，轉彎轉得人猝不及防。

這很正常，每個人都不是單一性格，打標籤只是表面化的形象需要，並非真實人格。卓楊在這兩種狀態之間的切換，關鍵是看什麼事和什麼人。

從蘇黎世回來后，卓楊一直在思索自己和穆里尼奧的關係。有一點是明確的，他絕對不會原諒穆里尼奧，因為卓楊認為穆里尼奧在事件中耍了小人手段，而且惡意中傷自己。如果放在十年前，他沒準就把穆里尼奧直接拉出去揍了，打到叫爺求饒為止。

現在不會隨便動手打人，但他肯定不會再和穆里尼奧化敵為友，化敵為普通人都不可能。這無所謂，可皇馬怎麼辦？

自己和穆里尼奧的糾紛，已經嚴重影響到了皇馬更衣室氣氛和球場上的表現，皇馬在擺爛的路上一往無前。照現在這個趨勢發展下去，皇馬鐵定烏煙瘴氣，賽季末能守住下賽季冠軍杯資格就是燒了高香。

皇馬不是06-07賽季的AC米蘭，沒有被扣分，也沒有當時米蘭的老弱病殘，也沒有米蘭在意甲那麼多勢均力敵的對手，人員配置合理頂級球員眾多的皇馬有實力爭奪地球上任何一座足球獎盃，淪落到去踢聯盟杯就是醜聞，是爛到底的破麻袋片。

這一切，真是自己希望看到的嗎？

穆里尼奧可惡，但皇馬是無辜的，隊友們不應該跟著一起受腌臢，還有美凌格，他們不應該被噁心。

在蘇黎世的頒獎典禮上，兄弟們閑聊中沒有勸卓楊息事寧人，但他們看似不經意間提起的『善始善終』打動了卓楊。

職業生涯這一路走來，從馬迪堡到米蘭，再到巴塞羅那，卓楊留下了一路美好的故事，每個故事都有完美的結局。所以雖然他的離開會有怨言，但更多還是彼此想念，尤其老隊友沒有人對卓楊的離開惡語相向。

無論球隊戰績還是更衣室，卓楊都在前幾站中留下了太多令人難以忘懷的美好故事。難道在皇馬就要破例了嗎？為了區區一個穆里尼奧？

都說皇馬更衣室政治是豪門中最複雜的，可到目前為止，無論西班牙幫還是葡萄牙幫，都和卓楊相處友善。不管其中有什麼虛情假意和捧高踩低，皇馬的更衣室對於卓楊來說，不是令他反感的場所，除了穆里尼奧。

上一場在伯納烏0:3輸給巴倫西亞，是更衣室齷齪集中體現在了比賽上，自己和穆里尼奧都是罪魁禍首。如果繼續下去，0:3隻會成為開始。

兩場國王杯中間夾著一場西甲，皇馬和巴倫西亞要連戰三番，0:3隻是第一場。

首回合主場0:3，國王杯渺茫了，聯賽中落後巴薩14分，追無可追，這甚至比皇馬被巴薩全面壓制的那兩年還要悲催，因為那兩年並沒有身價一億五的卓楊。

一億五就帶來擺爛和醜聞嗎？

卓楊不會在皇馬待一輩子，他希望也能在伯納烏善始善終，也要留下一段美好故事。

去你媽的穆里尼奧，我只為了皇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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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場比賽之間相隔了四天，從蘇黎世回來后，卓楊鄭重思考了自己和穆里尼奧的問題。

齊達內也再次來訪，代表俱樂部來安撫卓楊，並明確告知他，皇馬在賽季結束之前不會換帥，好賴都是穆里尼奧了，讓卓楊顧全大局。

齊祖走後，卓楊忙活了起來，他先去了最親近的德屠、卡卡和赫迪拉那裡，和每個人都談了很久。

然後又在接下來的一天里拜訪了C羅和拉莫斯，又找了卡西利亞斯、佩佩、魔笛、馬塞洛、本澤馬和伊瓜因，還有辣舞和阿韋洛亞、科恩特朗、迪馬利亞，每一個在皇馬陣容當中有點頭臉的人物，卓楊都一一前去交流，表達了自己的想法，也聽取了對方的意見。

兩天里，卓楊與所有交談對象達成了共識。

皇馬更衣室里雖然心思五花八門，但球隊目前爛成這個樣子，他們心裡也都不好受，足球畢竟是在座每一個人的飯碗。為了各自的情緒鬧一鬧可以，但沒人想擺爛，都是些要臉的人。

可他們也沒人敢勸卓楊，這個貨能量太大，不管文的武的誰上去也不是個，只能眼巴巴由著他折騰穆里尼奧。

誰都不是足球初哥，也都見過隊內矛盾，可誰也沒見過把主教練搓扁揉圓往死里砸掛的，直接把球隊朝散架禍禍。

沒見過沒聽過也沒有轍，只能跟著隨大流，也就是破罐子破摔。每個人都不想爛下去，可又阻止不了整個球隊擺爛，便只好一起爛。

卡西利亞斯和拉莫斯樂於見到穆里尼奧吃癟，可也不想看到卓楊無底線耍橫。更衣室亂了不可怕，皇馬也不是沒亂過，荷蘭三棍客才被趕走沒多久。

可卓楊根本不可能被趕走，就算犯渾成這樣，卡西和水爺也不想卓楊被趕走。他是自帶冠軍屬性的福娃，而且卓楊是個妙人，一點都不讓人覺得討厭，他們都挺喜歡他。

C羅也喜歡卓楊，因為卓楊是他浪射的最大支持者。有了卓楊在場上力挺，總裁可以像個臭流氓一樣，想怎麼射就怎麼射，沒人敢說閑話。

卓楊整天大鬧更衣室，和穆里尼奧對罵，很多皇馬球員看著過癮，但也深深無奈，球隊需要成績，他們都是球隊一員。

更衣室里需要有人站出來終止目前的亂象，但隊長卡西不行，副隊長水爺和德屠也不行，穆里尼奧更無能為力，只有禍首卓楊可以。

卓楊站出來了，他要親手終結自己點燃的戰火。無論卡西、水爺，還是C羅佩佩，抑或德屠卡卡，都對此歡欣鼓舞。

串聯完畢，隔天訓練結束后，隊長卡西，副隊長德屠和水爺，以及卓楊四個人通知大家：所有一線隊球員全部到更衣室開隊會，任何人不得缺席，球員之外任何人不得參與。

所有人都知道這是卓楊召集的球員大會，所有人也都不敢不參加，不了解內情的人也都很好奇卓楊要說什麼。

穆里尼奧和教練組心驚膽戰地看著眼前這一幕，他們不知道卓楊又要鬧出什麼幺蛾子，得到風聲的管理層憂心忡忡地等待著事態發展，他們阻止不了球員開會。

日後，這一次球員大會被稱為『一月會議』，在足球青史中，它被看做皇家馬德里『銀河戰艦三期』走向輝煌的起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