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城聖豐索菲特大酒店的一號貴賓廳里，一百多名全球記者的閃光燈中，卓楊在象徵性的合同文本上籤下自己的名字。放下鋼筆后，他和弗洛倫蒂諾的手緊緊握在了一起。

隨後，他接過老佛爺遞來的阿迪達斯白色18號球衣，舉在身前向全世界展示。也許是因為前胸上『bwin』的商標曾在米蘭伴隨了他三年，卓楊對自己的新戰袍有莫名的熟悉感。

馬迪堡-米蘭-巴薩-皇馬，卓楊一路走來，他同每一傢俱樂部簽約合同里的特殊條款已經被世人所熟知。年薪不稀奇，這是每名球員最重要的條件，但卓楊要求的『藝術假期』和『專屬號碼』卻真的只屬於他獨有。

來到皇馬，卓楊也提出了同樣的條款要求，但十分出乎他的意料，原本以為最難的反而沒有任何絆子，以為最容易的卻被拒絕了。

1500萬的第一年薪扯過幾次常規皮后，老佛爺便應承了下來。卓楊以為『藝術假期』會有麻煩，因為他現在沒有上學的借口了，而那三所大學的副教授只是掛個名，皇馬應該很難給自己每個月幾天的固定假期。

沒成想，就這一條老佛爺答應得最爽快。

要不說弗洛倫蒂諾能把皇馬經營成全球商業最成功的足球俱樂部呢！他非常支持卓楊在藝術之路上的繼續努力，因為卓楊不是學生是大師了，他在古典音樂領域內的名望會使得皇馬跟著受益，即便為了皇馬，卓楊也必須保持他在鋼琴上的水準和曝光率。

卓楊是獨一無二的，老佛爺要維護這一點，也是在維護和提升皇馬的逼格。

然而，專屬18號球衣的要求被弗洛倫蒂諾拒絕了，而且非常堅持。卓楊身穿18號對他自己很重要，但對於皇馬來說卻不怎麼重要。齊達內來了穿5號，貝克漢姆穿23號，羅納爾多剛來穿11號，C羅剛來穿9號，他們都有自己的專屬號碼，但也都順從了皇馬的傳統。

老佛爺說，俱樂部不會在這上面做什麼，也不會答應任何人。你唯一的辦法就是和18號原來的主人去協商，讓他主動讓出來，俱樂部在此過程中保持中立。

雖說每傢俱樂部明面上都有這樣的規定，但只有皇馬執行得最徹底，其他俱樂部多少都會幹涉一下。米蘭就插手過羅納爾多和因扎吉的9號之爭，卓楊在巴薩的18號乾脆就是拉波爾塔硬從小米利託身上扒下來的。

皇馬一線隊的球衣號碼基本上是固定的，輕易不會更改，除非剛好有了空下來的號碼，誰想要便可以拿去，例如三年前德屠就把自己的8號換成了16號。除此之外，任何號碼變更都是球員之間自己協商。

皇馬的18號是西班牙籍中後衛勞爾·阿爾比奧爾。

阿爾比奧爾比卓楊小一個月，西班牙國腳，皇馬中後衛主力輪換。卓楊和他沒交情，甚至還在比賽中發生過衝突，他顯然不會高風亮節，但凡有點身份的球員都很在意這個。

卓楊讓卡卡和德屠先去探了探口風，阿爾比奧爾果不其然很客氣地拒絕了。卡卡給卓楊說：不要硬來，硬來沒效果不說，還會和本土球員鬧僵。

最後卓楊已經打算放棄了，其實非得鑽牛角尖死穿18號，無非就是為了體現自己牛逼，而現在自己的牛逼根本不用在這上面來展示了。

雖然有些遺憾，但卓楊已經在挑選5和13哪個順眼，或者來個81也行。厄齊爾說：「卓哥，把我10號拿去。」

老兄弟德屠透露給卓楊一個信息：阿爾比奧爾是個財迷。

德屠在皇馬已經待了七年，全隊除了卡西利亞斯就是他，犄角旮旯沒有他不知道的事。德屠說：阿爾比奧爾是他見過最摳門的人，花一個歐元都好像是從他的肋子骨上往下撬，這貨最喜歡的事情是在巴爾德貝巴斯體育城的ATM機上看卡里的數字。

不要侮辱財迷，這他媽是守財奴！

卓楊親自給阿爾比奧爾把電話打過去：「辣舞，把18號給我，開個價吧。」

勞爾（Raúl）在英語中發音接近『拉烏』，為了把守財奴和伯納烏傳奇指環王區分開來，我們把勞爾·阿爾比奧爾稱為辣舞。

「呵呵，卓楊，這不太合規矩。其實號碼只是一個數字，他並不代表什麼。你知道，數字分為羅馬數字和阿拉伯數字300萬，怎麼樣？」

「100萬。」

「250！」

「150！」

「230！」

「170！」

「200萬！」

「成交！」

辣舞喜滋滋在提款機屏幕上把數字看了一遍又一遍后，便向媒體表示：「卓楊是非常優秀的球員，也是個十分友善的人。他給18號這個平凡的號碼注入了神奇的魔力，我希望能將18號轉送給他，以此來表達我對他的欣賞。卓楊，歡迎來到皇家馬德里！」

皇馬高層對辣舞的雍容境界讚不絕口，就連卡西利亞斯也誇他是『西班牙足球的紳士』，搞得卓楊還不得不在媒體上把他感謝了好幾遍。

辣舞轉身便穿上了加戈離開后留下的5號，也更像一個中後衛的號碼，而且這個號碼是齊祖當年穿過的，據說不太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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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巴塞羅那是一段非常美好的經歷，如同在米蘭一樣。」面對堆起來一座山的話筒，卓楊侃侃而談：「我在巴塞羅那有著十分美妙的回憶，也和那裡的人一起贏得了一些東西。」

「我很清楚皇馬與巴薩之間的故事，我也不想改變什麼，但我會把我的故事放在心裡。從現在開始，皇馬也在我心裡。這一點，我也不希望被別人改變。」

「我的兄弟蒙托利沃作過一首詩：我走進霓虹水果超市，夢著你詩歌里的那些條陳列舉。多麼好的水蜜桃，多麼微妙的色彩燈光。很多人全家晚上來這兒採購！……蒙二哥他，是非常棒的詩人。」

所有記者：什麼玩意兒？

「過去一個月發生的事，我覺得沒有什麼好談的。過去的已經過去了，我們每個人都應該向前看。趙本山老師說得很好，昨天今天和明天，過去現在和槳來。」

《馬卡報》記者問到：「卓楊，你是追逐金錢的人嗎？」

全場中國記者齊齊發出噓聲。「吁————」

「我想，大家已經替我做出了回答。」

廢話！沒有錢老子連18號都穿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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