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老闆，你要是中國人該多好。」

「卓老師，你要是阿根廷人該多好。」

相同的打趣之言，卻透露著卓楊和梅西對於國家隊的無奈。一個好漢三個幫，卓楊的隊友們願意幫忙，奈何實力有限，而梅西的隊友也許會幫忙，但他們幫不到點子上。也就是說，卓楊苦於身邊沒有高手，梅西苦於身邊沒人懂他。

實際上在亞洲杯期間，里傑卡爾德就和卓楊交流過歸化球員問題，傑帥話里話外的意思，想看看卓楊能不能憑藉影響力從歐美招攬一些『雇傭軍』加盟中國國家隊。

原本卓楊對為了歸化而歸化非常排斥，一來他自視甚高，到不了六劍客兄弟的水平根本入不了他的法眼，二來也有強烈的大中華情結。而且那時候卓楊和傑帥都認為中國隊的對手只是區區亞洲球隊而已，打進世界盃就是成功，多大個事兒。可人總是貪婪的，現在他們不這麼想了。

首次參加世界盃便殺進16強，誰不想更上一層樓？再去糾纏在亞洲十強賽的境界里，味同嚼蠟。可心變大了，現實卻更加殘酷了。中國國內球員一代不如一代，讓傑帥和卓楊有些傻眼，U23以下所有梯隊在亞洲橫向實力呈嚴重泯滅趨勢，充其量也就是亞洲前十五的水平，國家隊將越來越無才可選，十強賽都會變成天塹。

現如今歸化是大趨勢，沒見法國隊都變成非洲球隊了？就算長得還挺白的齊達內和刀疤也是移民後代，屬於廣義上的歸化球員。全世界都在歸化招攬人才，中國足球既沒有清高的資本，也沒有驕傲的實力，甚至沒有悲哀的資格。

歐洲乒乓球錦標賽都快變成華人打華人了，晃眼一看還以為是全運會，中國足球怎麼就不能洋為中用了？過渡時期的應急方案，師夷長技以制夷是個好選擇。

出於如此思考，卓楊在亞洲杯后就對這個事情留了意，但他詳細了解后，卻發現操作難度大得離譜，延納里斯根本沒搞明白。

延納里斯的情況，按照國際慣例，只要他本人願意，自然毫無問題可以選擇加入中國國籍從而為中國國家隊效力。延納里斯也是這麼想當然的，實際上，他想多了。

中國國籍是除去十三億之外全世界最難獲得的，延納里斯門兒也沒有，憑他自己把申請遞上去會被第一時間扔出來，哪涼快滾哪去！出生在國外的混血華裔想獲得中國國籍，唯一可能是你中國血統的父或母仍然具備中國國籍。

當然，延納里斯如果鐵了心報效中國，不惜一切代價無怨無悔，的確還有另一條路，那就是卓楊去幫他疏通，讓有關部門特事特辦。否則的話，他只能永遠望國門興嘆。這只是舉個例子，人家延納里斯現在沒一點這個心思，他渴望報效的是英格蘭。

另外一種形式就是無血統歸化，國際足聯今年剛剛明確了新規定——年滿18周歲后，在該國連續生活超過5年以上，且沒有為其他協會的U21以上國字型大小代表隊的出場經歷。

這也就是說，如果把前些年的事情放到現在，卓楊完全沒有效力義大利、阿聯酋、摩納哥的資格，德國還是可以的，他在漢諾威上學九年了，算連續工作（生活）。

但中國國籍規定比這嚴格得多，條文上說工作居住滿八年就有資格申請入籍，但有資格不代表會被批准，有很多在中國待了幾十年的老外還只是拿著『外籍人士暫住證』呢。哪怕『瞅你咋地』吵架比東北人還大碴子，吃起福建人比廣東人還不用蘸醬油，可你還是死老外。

1949年新中國建立至今，完全沒有中國血統而被中國接納入籍的外國人，只有十個。半個多世紀只有十個，無一不是對中國做出傑出貢獻的老朋友。

那些效力中超聯賽的外援要想變成中國人，同樣需要特事特辦。最重要的一點，有資格特事特辦的中超外援並不比國內球員強多少，有華人血統、稍微有點實力的歐美球員也都是延納里斯這種情況，實際上他們的實力也夠嗆。而且中國不承認雙重國籍這一條，已經杜絕了所有心思不純、企圖投機取巧的找備胎念頭。

眺望了一整圈，卓楊只能很遺憾地通知傑帥：甭胡思亂想了，就這些人馬，你還是踏踏實實想辦法把飯做好吧。

里傑卡爾德說：我無所謂，大不了下課走人，回到歐洲還是一條好漢。可就是苦了你了，你得一個人扛到退役扛到死，哥哥是心疼你。

聽了傑帥的警告，卓楊沒有感覺凄涼，反而油然而生一股豪情。他對程浩說：黃沙百戰穿金甲，不破樓蘭終不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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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老闆，其實你要再長好看一點，還是挺像中國人的，中國也有姓梅的。」

「要多好看？長成卡卡那樣嗎？」

聽到梅西提起卡卡，卓楊又是一聲長嘆，卡少爺如今情況不妙呀！不過說到血統，卡卡當年給卓楊說過，他的外曾祖母是中國福建人，後來卓楊還專門託人調查了解過，少爺所說的確屬實。只不過瑞貝卡·林女士也是混血，她的父親或許是移民自福建的華僑，時間太久遠無從勘察明細。也就是說，卡卡頂多擁有1/16的華人血統。

而同樣信誓旦旦說自己祖先來自中國的刀疤里貝里和斯特凡·拜因里希，則純屬扯淡。刀疤家保存的所謂大明建文帝朱允炆的那些『古籍』，強烈的奧斯曼風格，和中國文明毛關係沒有。而且據專家鑒定，那些祖傳證據最早年份超不過易卜拉欣一世時代。那個時候，愛新覺羅剛剛入關，距離明成祖朱棣靖難已經過去270年了。

至於拜因里希和百里奚的關係，聽一聽開開心就好，誰能把將近三千年的血緣查清楚，諾貝爾獎隨便挑。百里奚生活的春秋年代，比日耳曼人起源還早幾百年，而且現代史學界和基因學專家對歐洲匈人（Huns）與古中國匈奴人是否有關係嚴重存疑，就連中國學者也承認只是一種假說。

被大漢王朝驃騎打跑的匈奴人已經發明了單腳馬鐙，而幾百年後禍亂歐洲的匈人卻完全沒有這個裝備，作為游牧民族，再怎麼退化不會連這些也忘記了。而且匈人其他生活習慣和文明信息甚至比幾百年前的中國古匈奴還落後得多，如果他們在血緣和文化上是傳承關係，那這件事根本說不通。

「卓老師，你是中國人，為什麼不會打乒乓球？」

「梅老闆，你是1/4義大利人，那你會唱歌劇嗎？」

「沒錯，我會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