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米爾·斯科米納裁判當然希望卓楊能踢進去，所以才會拚命把人牆往後推。10米基本上就到了極限，這個距離即便被人拿出來說事也可以搪塞過去，但再遠就不是那麼回事了，普通球迷都能看出來怪異。

斯科米納剛才一本正經表示『會把這件事寫進賽后報告』，目的也是想利用自己的執法身份偏袒卓楊，向基爾希表明自己十分重視這個打賭。

如果卓楊踢進去了，自然皆大歡喜，寫進賽后報告可以成為比賽的美談。但斯科米納是水平很高的職業裁判，他怎麼會不清楚自由球的成功概率有多低。

即便卓楊是首屈一指的自由球大師，即便這個位置十分理想會提升概率，但進球仍然是小概率。如果卓楊失手，斯科米納打算通過賽后報告和媒體發聲曝光此事。因為卓楊贏了18號基金收入50萬善款是公益善舉，但輸了后250萬進入基爾希私人腰包就是賭博了。

斯科米納要通過媒體和行業壓力幫助卓楊賴賬。做裁判的，腦子都很活，權衡利弊就是一瞬間的事兒。

卓楊瞧著對面如此『遙遠』的人牆暗自嘖嘖稱奇，踢了十幾年的自由球，他當然清楚人牆只有近沒有遠。別說現在看起來有10米的樣子，就算真的只有9.15米就謝天謝地了。

經常是裁判一轉身，不要臉的人牆就像蠕蟲一樣往前擠，等踢出去的時候剩下8米也不是沒見過。卓楊也經常搭人牆，次次也是這麼不要臉。

可這一次人牆被主裁判黑著臉厲聲限制在這麼遠的位置上，卓楊感覺面前空曠得就像廣場。球門露出角度更大，腳法弧度選擇也更加自由，似乎可以奔放一下呢。

默姥爺則有點發懵，想抗議太遠，可看見斯科米納不容反駁的表情，他還沒來得及組織語言，哨聲就響了。

三步助跑后，直接落葉球抽射人牆身後的近角。

這是門將最難防守的位置，同樣也是罰球者最難掌控的位置。但因為人牆位置靠後，卓楊可以輕鬆選擇晚過頂，這對於腳法要求降低了許多，他可以把更多精力放在力度和角度上。

足球過頂人牆后迅速下墜，魏登費勒根本來不及做任何反應，球速實在太快了，『砰』一聲就炸進了上角。

比賽第82分鐘，卓楊上演帽子戲法，本場比分3:3，總比分已經完全不重要。

卓楊直接站到鐵青著臉的基爾希面前：「那個誰……火箭，他叫啥？噢，基爾希先生，我代表全世界的兒童感謝您的慷慨，聯合國UNICEF也會向您頒發50萬善款的感謝信。」

基爾希：「……」我他媽在多特蒙德稅後年薪才65萬……

正從財務黑洞中艱難重生的多特蒙德有極其嚴格的森嚴的薪水框架制度，基爾希作為死替補，他就值那個價。

赫迪拉從提心弔膽變成了趾高氣揚，伸手指著基爾希的鼻子吼到：「你他媽敢不給我打死你！」

基爾希惱羞成怒：「你說什麼？」

卓楊伸掌抵在他胸口：「基爾希先生，稍安勿躁。咱們的賭約有這麼多見證人，……裁判先生，你說是嗎？……聽見了嗎？你的認捐已成為事實，如果違約將構成騙捐和詐捐。我很不想看到你惹上法律麻煩。」

「因為，我會告得你當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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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爾希可憐巴巴地看著默特薩克。「默隊，你看這……」

「你他媽又不是頭一天混德甲，你招惹他幹啥？啊！你惹他幹啥？」

基爾希：「……」企圖找默姥爺說合免掉50萬債務的想法破滅了。

卓楊之『說進就進』不但將基爾希打擊得失魂落魄，也打擊到了多特蒙德本就已經開始低沉的士氣。

第85分鐘，約伊奇幾乎在剛才同一地點對伊斯科犯規，皇馬再次獲得自由球。

「基爾希先生，繼續嗎？給你翻盤的機會喲~」卓楊故意在找事。「還是一賠五，50萬不過癮的話，100萬也可以喲。要不要再搞一下？」

如果是一個真正的賭徒，此時鐵定會毫不猶豫繼續和卓楊賭下去，因為勝利的機會實在太大了，狗都能算明白裡面的概率。可惜基爾希並不是賭徒，他只是個老油條，而且是正在沮喪後悔50晚歐元的隔夜油條。

「米洛什，你看看我後背上有啥，咋這麼癢呢？」基爾希一本正經和約伊奇說著話似乎根本沒聽到卓楊懟到耳朵邊的叫囂。

卓楊也笑了。算了，認慫就行，沒必要逼死他。

還是那是那個位置，還是六個人牆，還是那隻右腳。哨聲響后，卓楊一記同樣刁鑽的落葉斬，足球擊中門角外沿崩飛了。

基爾希：「……」

卓楊：「哎，哎，那個誰，你後悔不？」

基爾希後悔得心都要碎了，但如果緊接著再來一個，他還是不敢賭。

沒有了，卓楊在剩下的時間裡沒有再遇到這麼合適的自由球機會，但赫迪拉報了仇。

第88分鐘，基爾希在後場帶球稍一猶豫，就被一直瞄著他的赫臉搶斷，隨即又用急停變向把他閃到在地，然後朝著球門殺過去。

等默姥爺終於追上赫臉的剎那，他射門了，姥爺來不及阻止。但魏登費勒立了功，他倒地後用腿將赫臉稍微有點正的射門擋了出來。

一隻左腳出現在足球前面，腳面立起將它重新崩了回去，回到了網窩裡。

4:3，卓楊獨中四元。皇馬不但報了去年被淘汰的仇，也找回了萊萬大四喜的場子，扯平了。

場下的C羅也服了！只踢了不到半個小時的前鋒，就把進球數直接提升到10個，太不要臉了。幸好夏天他就要走了，要不然……

默姥爺沒有放棄，他在最後幾分鐘里仍然招呼隊友勇敢進攻，渣叔也用年輕的約納斯·霍夫曼換下了快死去的基爾希。

第90+3分鐘，姆希塔良小角度射門被大傻卡瓦哈爾擋出了底線，多特蒙德獲得全場最後一個角球。

多特蒙德隊長佩爾·默特薩克硬碰硬一對二拼掉了佩佩和水爺，頭槌砸開了卡西利亞斯的大門，將全場比分定格在4:4。

比賽結束后，威斯特fa倫65829球迷全體起立鼓掌。掌聲不但送給了他們永不言敗的大黃蜂，也送給了在今天有精彩表現得皇家馬德里。

從晉級意義上來看，這一場比賽並不很關鍵。但今天的八個進球，和八個進球背後的故事，讓這場比賽成為了冠軍杯歷史上的一次經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