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賣師一愣,轉頭撞上了歐陽晴陰沉的目光。
不給祝願加價的機會。
歐陽晴再次高高舉起手牌,大聲道:
「一百五十萬!」
追在霍承身後這麼多年,沒有人比她更清楚他的喜好,這種濃墨重彩的西洋油畫風格,並不得他的喜歡。
所以想要這幅畫的人,一定是祝願!
既然如此。
歐陽晴絕不會讓她稱心。
對她心裡轉悠的這些愛恨情仇,祝願一概不知,她咬起半顆葡萄,正在就著霍承俊美的側臉下飯。
倒是霍承,見她一副懶懶散散的模樣,不由低低笑了一聲。
她的心思不在拍賣會上。
對於歐陽晴的挑釁,更是壓根沒在意。
但霍承眯起眼,視線掃過歐陽晴,看到她得意洋洋的嘴臉,眸底有晦暗的幽光一閃而過。
大掌握緊祝願的小手,他在遙控器上,按下了一個個數字。
「二百五十萬」
拍賣師驚呆了。
不僅是為了霍承忽然加了一百萬的天價。
而且二百五十萬這個數目,簡直就是在明晃晃的諷刺歐陽晴。
將她整個人。
都變成了一場笑話。
周圍有低低的笑聲響起,知道歐陽晴一直苦苦追在霍承身後的人,此時都是向她投去嘲弄的目光。
歐陽家有點能耐不假。
但要想和霍爺爭,多多少少是有些白日做大夢了。
歐陽晴的臉色更加難看。
不過她仍將這次出價,當成了祝願的手筆。
霍承不可能會這麼對她。
一定又是祝願在背後搞鬼!
見到歐陽晴和祝願斗上,不遠處的陳暖暖,嘴角咧的都要合不攏。
歐陽晴果然和她記憶里的一樣。
愚蠢。
又痴迷霍承。
祝願這次,算是徹底得罪了她,以後的日子再也好過不了了。
拍賣師抹了一把冷汗,被這幅場面驚得發毛。
「二百五十萬第一次!」
陳暖暖瞥向歐陽晴,十分期待她繼續出價的場面。
但直到拍賣師喊到第三次時。
歐陽晴也沒有再出聲。
可據陳暖暖對她的印象,不應該這麼快就服輸才對。
陳暖暖還在心裡琢磨,正考慮要不要再添上一把火時,第二件拍賣品,已被送上。
又是一幅畫。
只不過從西洋油畫,換成了水墨圖。
拍賣師吸了口氣,臉上露出一抹嚴肅的神情,他也不廢話,直接說:
「唐代真跡,起拍價一元。」
他話音一落。
不等其他人出價,歐陽晴當即站起身,昂頭望向二樓的方向,冷笑著道:
「我對這幅畫很感興趣,不知道祝小姐怎麼樣?」
這算是直接叫板了?
眾人譁然。
歐陽家的大小姐,對上了剛剛回國,醜聞纏身的祝願。
即使她運氣好,傍上了霍爺。
可想來霍承對祝願,最多也不過是玩玩而已,怎麼也不會在她和世交的歐陽晴之間,選擇前者。
這場較量的勝負,從一開始就已經毫無懸念。
「歐陽小姐,祝願才剛從國外回來,而且祝家的情況大家應該都知道,她怎麼可能買的起一副唐代真跡呢?你還是不要為難她了。」
陳暖暖忽然出聲,享受了一會兒被視線圍繞在中央的虛榮,又裝作一副好心的嘴臉,看向二樓的方向,高聲說:
「祝願,你才回國不清楚狀況,舉了牌子出價,到時候是要付錢的。」
她明面上好像在提醒祝願。
但誰都聽得出來,這是在嘲諷她沒錢還要強裝闊綽。
以祝家的能力,連進入拍賣會的資格都沒有,更不要說是花錢,買什麼名畫真跡了。
此時此刻。
拍賣會裡的人,也都在等待著祝願的回應。
或是現在強出頭,到時候付不上錢,丟人現眼也好。
也可能她徹底偃旗息鼓,直接現在就裝成了孫子也罷。
此時的祝願在這些人的眼裡。
已經成了個笑話。
但在他們譏諷鬨笑之時。
拍賣師忽然一愣,像發生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一般,他一雙腿開始泛起了哆嗦,仔細和其他工作人員確定了兩遍,他調整好耳麥,顫聲道出一句:
「一號客人出價兩千五百萬,並且之後不管誰出多少錢,他都在那個價格上,加加一元錢。」
瞬間。
拍賣會場陷入到死寂當中。
嘲笑卡在了喉嚨里,再也吐不出一句。
「不可能!」
陳暖暖尖叫一聲,竟是連臉面都不顧了,扯著嗓子質問道:
「祝願怎麼可能拿得出兩億來?她這是虛假拍賣,根本」
「一號客人已經提前轉了兩億到拍賣行的帳戶,不存在您說的這種情況。」
拍賣師調整了下領結,看向陳暖暖的眼神里,儘是對她不停添亂的厭煩。
「女士,如果您打算加價的話,我們要先驗資,您能提供一個擁有兩億現金以上的帳戶嗎?我們的工作人員,隨時可以配合你。」
似為了應和拍賣師的話,有工作人員快步趕到陳暖暖身邊,用所有人都能聽清的音量,問:
「陳女士,請將帳戶提供給我,要您實名的。」
陳暖暖哪裡拿得出兩個億。
就算是傅君逸,也不可能隨隨便便,為了幫她賭氣,白將兩個億的現金流打水漂。
整個雲城,擁有掏出兩個億,只為了博祝願一笑的大佬,唯有霍承一個。
至於其他人
只能看著眼饞。
傅君逸早已皺起眉,早對這場鬧劇產生了厭煩,尤其是當陳暖暖站起身,故意給祝願羞辱時,忽然想到她滿是傲氣的黑眸,頓時心頭髮悶。
「我們不參加拍賣。」
他拒了仍等在一旁要帳戶的工作人員,又看了陳暖暖一眼。
「你還想做什麼?」
見傅君逸冷了臉,陳暖暖頓時有些慌了。
她一時得意,想要藉助歐陽晴讓祝願名聲掃地,卻忘記了傅君逸,並不是那種看不清狀況的蠢貨。
心裏面轉悠的那些念頭,早被他看得清清楚楚。
陳暖暖連忙拽住傅君逸的袖子,眼底蓄上一抹淚光,小聲說:
「君逸,我不是想針對她,我只是太害怕你被搶走了」
「下次不要這樣了。」
傅君逸緊皺的眉鬆了些,在陳暖暖的手背拍了拍,雖說出了安慰的話,語氣卻不如之前來的柔和。
陳暖暖裝作一副後悔的表情。
眸底深處,卻是悄然閃過一抹怨毒之色。
祝願
還真有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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