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映紅女子絕美的容顏。
不過她此刻卻沒什麼好脾氣,提著夏安的耳朵就將他扯了過來。
敢這般對待夏安的,自是他同門師姐紀鳶。
可她該留在渡天閣當教諭才是,為何會出現在此處?
「平常不是能耐的很麼?怎連個師弟都護不住?」紀鳶踹了夏安一腳,
「帶他去余老那,此處交給我。」
「師姐,好好教訓下這個老姘頭。」夏安道。
「滾蛋。」紀鳶沒好氣道。
夏安應了一聲,帶著寧瞳快步離開。
「別想逃!」
江倚木尖叫一聲,這夏安一再辱她,她心裡所想已是無論如何也要把夏安掌斃於此。
夏安回頭望了一眼,只見紀鳶冷哼一聲,一手壓下江倚木的攻勢,掌心攤開,頓時一股燎原之火將江倚木吞噬。
「去。」
紀鳶輕喚一聲,烈火在江倚木身上化作一朵紅蓮,隨熱浪向外擴散開來,連帶著江倚木一身衣物都化為灰燼。
紀鳶收力,並未傷到江倚木,卻藉助火勢燒燼她一身衣物。
這當今鎮守東臨城的地仙,如今是赤身裸體、一絲不掛的暴露在東臨城無數修士眼皮子底下。
「這,這……」
周圍修士望著江倚木那溫香軟玉般的胴體,皆是吞咽了口唾沫,不過地仙交鋒,跑的慢些餘波都會傷到自己。
「江前輩身段果然不錯,難怪連盟主大人都被您迷得神魂顛倒。」
紀鳶掩面而笑,「不過平日還是要注意保養啊,省得皮膚鬆弛,不得盟主歡心了。」
不過江倚木自己心裡也清楚,自她是半老徐娘後,盟主的確再未碰過她。
紀鳶是毫不留情,不光扒開江倚木滿身衣物,更扒開她那本就憤懣難當的內心。
江倚木一時羞紅了臉,渾身顫抖,指著紀鳶半晌說不出一句話。
紫衣女修連忙上前為師父披上一件外衣,同時吩咐幾位師弟趕走周圍人。
人間地仙數量極少,故而相互之間也都認識。
江倚木看眼前這上嘴不饒人的年輕女子如此陌生,修為、年歲、就連容貌都穩壓自己一頭,便已清楚此人來歷。
「陸道人的弟子,全都這般無禮?」
江倚木裹著外衣氣的牙痒痒,
「此事我會上報盟主,一切交由他定奪,絕不會就此善罷甘休!」
紀鳶聳聳肩,目光漸冷,「那我還望江前輩莫要顛倒了黑白,是你先傷我師弟在先!」
宛如凝實的地仙威壓自她周身向外擴散,將整個東臨城都籠罩在地仙天威之下。
幾名禪雷天弟子跪倒在地一句話都說不出,連江倚木也是大驚失色,她望著紀鳶身後若隱若現的赤紅鳳凰像,面色陰沉帶著幾名弟子快步逃離此處。
紀鳶揉著耳朵,面露笑意,同圍觀眾人道,「若事情真鬧上仙盟,還請各位作證。」
也不知是他們平日便看不慣禪雷天行徑,還是看在紀鳶年輕貌美的份上,贊同之聲一片接著一片。紀鳶朝眾人行禮後一躍而起,化為一道火光消失。
魚面樓內。
寧瞳靜靜躺在床榻上,卻聽不到絲毫呼吸聲。
夏安坐在一旁,陰沉著臉不斷搓著雙手。
他什麼方法都試過,但寧瞳仍無法甦醒,分明無常往生已治癒其外傷,莫非是江倚木那一擊直接令寧瞳身死?
興許師弟說的不錯,若自己不與那禪雷天爭奪此物,興許不會發生這等事。
但歸根到底,是禪雷天顛倒是非、欺人太甚。
夏安握緊雙手,眼露凶光。那老姘頭招招帶殺意,從未留手,分明是想致他於死地。
而今師弟仍生死未卜,這禪雷天欠他們的,夏安遲早得親手奪回來。
「充什麼楞?」一旁余臨海扇了扇夏安的頭。
「余前輩,我師弟如何了?」
夏安抬頭問詢。
曾聽師父說過,余臨海年輕時曾是懸壺濟世的赤腳醫仙。
「沒什麼大礙。」
余臨海滿不在乎道,「不過禪雷天那人下手也夠狠,地仙跟一凝氣計較什麼?」
「多虧你師弟自身修行陽雷功法,將那地仙氣力在體內化解大半,若換另外一人,幾條命都不夠死的。」
「那為何還未甦醒?」夏安焦急道。
「體內在消化那招數中的靈力,怕是還需半天。」
余臨海道。
一聽此話,夏安心中懸著的石頭終於落下。
「你小子,瘟神啊?」
余臨海靠在窗邊,望著夏安道,「來兩次惹了倆地仙。不過蕭間收拾你之後,沒多久就死了,我看這江倚木也是活不長……」
他表情玩味的哼哼著。
夏安微微頷首,表示贊同。
但他心中憤怒,即便此時仍難以遏制。
他猛地起身朝門外走去,又跟風風火火趕來的紀鳶撞了個滿懷。
「如何了?」紀鳶問。
「余老說無大礙,靜養半日就好。」夏安說,「是我失職。」
他低下頭,同紀鳶擦肩而過。
「那現在你又想做什麼?」紀鳶叫住了他,「尋仇?還是逞能?」
夏安停下腳步,「此事我一人處理。」
紀鳶白了他一眼,上前扯住夏安的頭髮將他按到牆上。
「安分點。」
「你可是明日盟主親賞的末府魁首,怎能在領賞前出了岔子?」
夏安望著她,氣息緩緩歸於平靜。
「沒人攔你尋仇,但你得有些眼力見,絕不能如此魯莽。」
紀鳶鬆開夏安,
「我今日上仙盟一趟,是因盟主召開地仙大會。」
「此番地仙大會,所商議除在蕭間死後如何維穩外。還有一點,便是渡天閣能否頂替秉風閣,進入三宗四閣之列。」
夏安目光一閃,已明白紀鳶話中意味。
「東臨城是仙盟的臉面,莫要在此處把事情鬧大。」紀鳶用手指戳了戳夏安的胸口,
「你如今是渡天閣二先生,不得再像從前那般以一介散修要求自己,出門在外要顧及宗門臉面。」
夏安低下頭,「我知了,師姐。」
紀鳶望著他嫣然一笑,揉了揉夏安的頭,
「一切事情,待你下羲神島後,東臨城更換守城地仙時,再做考慮才是。」
「是。」夏安抱拳。
返回自己房間後,他認真思考了一番紀鳶方才的話。
他揉著額頭,盤膝坐於塌上,雙目微閉,潛心修行。
無數天地靈氣湧入懷中。
日月更替,時間很快來到第二日辰時。
夏安睜開雙眼,乍現的白光被他收入眼底。
紙窗隨風而動,下一瞬他身影已消失不見。
入傳送陣,上羲神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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