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我的資料庫有部分修復，是否查閱？」姜林吐槽的時候，空桑傳來了信息。

  「你先查閱一下，做一個主要內容列表給我。」姜林道。

  「抱歉，主人，我無法做到。這部分修復的數據是老主人專門留給您的。」空桑道。

  這話讓姜林很意外。

  專門留給他的？

  好吧，不意外。

  早在一開始空桑就說明了它的功能不完整。那位原初的空桑之主，一直在空桑的背後浮現。

  姜林一直有所懷疑，那位原初的空桑之主是否真的死了。

  或者，即使死了，她是否留下了諸多的後手。

  他姜林這個後任的空桑之主，到底有多少情況是在她的算計之中的呢？

  今天，或許就會全部解開了吧？

  思索著，姜林打開了那位空桑的原初之主留給他的訊息。

  白衣勝雪，黑髮如瀑，面容精緻，足以滿足人類對女仙容貌的一切想像。

  唯一令人有些痛苦的是，這位女仙的面容上滿是淡遠寂寞，仿若人在極地那充滿寒風的深夜裡，在營帳里瑟瑟發抖時看到的月亮。

  這位女仙不是人類。

  人類只能做如此的判斷。

  打開訊息的一瞬間，這樣的女仙就出現在姜林身前。

  但姜林並不驚慌。

  三維投影而已。

  就算要從投影中歸來，這也未免太草率了吧。

  「空桑，本是我的名。」女仙並不理會姜林的想法，只是淡淡道。

  「五千年前，我遊歷虛空，在一方已經向虛空探出觸角的世界手上奪走了這艘戰艦，然後，將它作為了我的座駕。」

  「四千年前，我與在虛空中結識的友人聯手成立了名為次元審判的法庭，旨在令無限次元都貫徹我等的意志。其時，我本想給這法庭起另一個名字，但友人們都說，我那天之厲的名略有晦澀，不如次元審判直觀，我也就沒有堅持。這艘戰艦，也就成為了第一代次元審判戰艦。」

  「花費兩千年，我等終於在無盡次元中打響了次元審判者的名號。無盡的次元世界本身，都試圖尋求我等的幫助。」

  「但是，我等的行為也迎來了不滿。不僅僅是次元海中那些愚蠢的野獸，無盡次元中，並不乏能衝出次元的強者。尤其一些世界，強度之高，雖然並沒有衝出次元，但僅僅隔著次元出手，我等中的大部分也無法承受。」

  「許多人隕落了。但我等並未善罷甘休，歷經兩千年的廝殺，我等終於讓這次元審判的法庭成為了這無盡次元的一部分。」

  「不過，我的後輩，你要知曉，這是要付出代價的。我等雖然勝利，卻也無法讓這無盡次元只存在我等的聲音。畢竟，連我都墜入形神俱滅之境，只能等待無窮遠的未來的回歸。」

  「作為我的後輩，你是我觀測的命運所看好的。我認為你一定能將次元審判的意志貫徹下去，直到無窮遠的未來。」

  「但，即使是我，所觀測的命運也並非絕對。尤其如果你能抵達我的高度的話，那我的觀測就必然是夢幻空花。所以，不要懈怠，後輩。」

  「當然，作為前輩，我還是給你留下了一點幫助。那就是空桑。你能聽到我這句話，說明你已經達到了我的基礎要求。那麼，此刻，空桑的全部限制便都解開了。只要你搜集了足夠的能源，空桑必能滿足你的絕大多數希望。只要你湊夠了能源，對空桑來說，即使撕碎一個次元世界，將其中的一切都化為你的玩物都只是掌上觀文。」

  「但是，後輩，你要清楚地明白。即使是這樣的空桑，也只是一個小手段。後輩，想要抵達我的高度，你所能依賴的依然只有你自己。你可以使用一些小手段，但永遠不要以任何東西為憑。因為如果你的未來足夠強大，那麼任何東西都不足以成為你的憑。」

  「至此，我要對你說的就全部結束了。我也不會再出現在空桑。未來的路，只有你自己可以去走。希望在無窮遠的未來，你我可以相見。希望你不會在那之前倒下。」

  女仙自顧自地說了一大堆話，就消失無蹤了。

  而姜林……

  好吧，他還是一臉不意外的樣子。

  「空桑，前輩口中的五千年恐怕不是我認知的五千年吧？」他只是對空桑提問。

  嗯，既然所有的限制都解開了，那各種情報應該多得很吧。

  「是的主人，老主人口中的五千年是『她的時間』。」如姜林所料，已經解禁的空桑幾乎是什麼都知道的。

  「她的時間？」不過一些專有名詞還是要解釋一下。

  「對老主人來說，時間是僅由她自身所定義的東西。所以，她口中的年、月、日都是她自己定義的。」空桑回答。

  「這……蠻特別的。為什麼不用一般意義上的時間呢？次元海中，應該有約定的時間單位吧？」姜林道。

  「主人，您也知曉，在次元海中是不存在時間的。時間只在次元世界內部才存在。所以對於老主人之類的存在來說，要說明時間，都是用自己定義的時間。至於他們之間為什麼沒有約定一個時間單位……主人，您也看到了，老主人都在等待回歸了。」空桑道。

  「哦，我就隨口問問。」姜林表示理解地點頭。

  沒錯，就是這樣。

  想要商討一個「共識」，不先把狗腦子打出來怎麼可能呢？

  比如我自己，就絕不可能認同旁人的理念。

  「空桑，現在你應該有不少手段幫我修煉了吧？前輩留下的東西，都開放了吧？」姜林又道。

  「是的主人，我確實有很多手段。不過主人，我缺少能源。至於老主人留下的資料，已經全部回歸併解禁，如果主人感興趣的話，可以隨時翻閱。」空桑道。

  「哦，這可真棒。我有些迫不及待了呢。」姜林微笑。

  至今為止的修行一直是一個人，現在，某種意義上是擁有一個道侶了呢。

  不知前輩的資料，是否能幫我完善我的修行之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