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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你說什麼!再說一遍!是誰敢犯我疆界!」
「回稟王上,是白麒,親領六萬大軍,向我貴霜邊境席捲而來!」
確認侍衛回答後,奇若思臉色變的陰霾難以琢磨。
至於其餘大臣,紛紛交頭接耳,有憂心忡忡,有神色亢奮,也有不以為然。
難篼則立馬出列,豪氣萬千的說道:「王上不必擔憂,臣正想會一會那人屠,也好讓漢朝人知道,這西域之地,究竟是誰說了算!」
奇若思聞言,一拍大腿:「好,孤王命你難篼為大將軍,總領貴霜三軍,定要讓白麒見識一下,
敢在貴霜境內撒野,到底誰給他的膽子!」
難篼大聲領命:「請王上安心,臣一定將白麒首級送交王上面前!」
「且慢!」
斡頓急忙勸阻,起身對奇若思說道:「王上,白麒此人凶名赫赫,所過之處皆是屍山血海,
此番交戰如若有失,我朝定將萬劫不復啊!」
難篼聞言大怒:「斡頓,你這話什麼意思?莫非是怕了那白麒不成?」
斡頓忙道:「非也,白麒敢犯我國境,我國定當禦敵與國門,只是為防萬一,王上還是要做好十足準備才是啊。」
奇若思眼一瞥:「我貴霜帶甲百萬,白麒此番不過區區數萬人馬,所領想必也是西域小邦烏合之眾,何足掛齒!」
斡頓道:「王上,白麒兵雖少,但他昔日可是僅憑萬餘漢兵就殺的西域各國俯首帖耳,
前不久,車師國也是為此數日所滅,這等知兵悍將,其能為怕是不下昔日蒙洛名將拓跋玉海,
王上還是當注重為上,以免重蹈西域各國覆轍。」
奇若思若有所思,隨即不耐煩地問道:「好了,那你現在說該怎麼辦?」
斡頓回道:「王上可分別休書給安息和大食,言明其中利害,請他們出兵相助,尤其是大食,
其國力雄厚,境內上億人丁,若能勸說其出兵,我以為白麒不足為慮。」
奇若思思索片刻,不由點點頭:「有理,孤王即可修書一份,分呈安息大食兩國,請他們出兵相助,
難篼先領二十萬奴隸軍和十萬貴霜甲士,前往邊境禦敵,白麒若真敢越境,定要讓他有來無回!」
「是!」
難篼和斡頓大聲領命,爾後轉身去做準備了。
吩咐完後,奇若思臉上再次恢復了笑容,端起酒杯說道:「來,大家不必拘謹,小小白麒,孤王根本不放在眼裡,大家滿飲此杯,就在此恭候大將軍得勝回朝。」
「干!」
滿朝文武在奇若思的渲染下,氣氛再度回歸到愜意悠然之中,仿佛已經預見了勝利的鐘鳴聲。
……
漢宣武四年,一月十二日,貴霜邊境線……
難篼尚在組織人馬集結趕赴前線之際,白麒親領三萬西域都護府本部大軍為先鋒,領麾下夏育、田晏、陸羽三員悍將,趕赴至貴霜邊境線外圍。
「吁,停下!」
一聲令下,三萬鐵騎轟鳴聲片刻緩停,望著前方不遠處零散的貴霜部落,白麒陷入了沉思。
「傳卓瑪買提!」
「將軍,有何吩咐?」
「前方可是貴霜邊境?」
卓瑪買提聞言向遠處瞻望,爾後點點頭:「沒錯,此處便是貴霜邊境線。」
白麒點點頭,對身側的夏育問道:「兵部撥下的十三門火炮,不會啞火吧?」
夏育聞言可就不樂意了:「白督軍,你都問了一路了,末將敢打包票,若是啞火,不勞您動手,我自個兒把腦袋擰下來!」
白麒灑脫一笑:「那還不拉上來試試火,藏著掖著幹什麼?」
「遵命!」
夏育聞令,手一揮,十三門火炮立馬被炮兵呈一字陣型擺放在陣前。
「測距!」
「一千五百步!」
「還需向前推進一千步!」
「推進!」
在騎兵和弓弩手掩護下,四名輔兵齊心協力推動架在炮管下的車輪,將火炮緩緩推進至最佳射程之內。
陸羽手持單眼窺鏡,關注邊境線許久後,搖著頭輕捋長須道:「這貴霜邊境防備力量如此鬆散,給某五百鐵騎迂迴包抄,不出一個時辰,敵必亂。」
白麒笑道:「陸將軍,今日只是小試牛刀,本將軍也只想見見那火炮威力是否真有許尚書所言那般為國之利器,
至於這仗有的打,放心吧,等此戰過後,陸將軍定能威震朝野,陛下一定會對你委以重任。」
陸羽輕搖頭顱:「某能承蒙陛下不棄,再度領軍征戰沙場,已是皇恩浩蕩,實在不敢再居功。」
白麒道:「陸將軍莫要喪氣,陛下他一定在京師等著看你揚威沙場,若不立功,才枉費陛下對你的一番心意。」
陸羽不言,繼續用窺鏡看向貴霜邊境線。
而同時,巡視貴霜邊境的由騎也發現了白麒大軍。
震驚之餘,他們還是鼓足勇氣向白麒所在大軍策馬疾馳,試圖喝退他們。
「呦呵,還有不怕死的。」見到敵軍斥候居然主動逼近,白麒登時樂了,看向陸羽。
「陸將軍,你的刀很久沒用了吧,在下很想再次一睹陸將軍的武藝。」
陸羽聞言,手起窺鏡,一擺長須,看著迎面而來的五騎斥候,臉上充滿了不屑。
「某去去就來。」
「陸將軍,帶一隊人馬否?」
「此等插標賣首之輩,某一力便可討之。」
話畢,陸羽接過錳鋼鍛造的偃月刀,雙腿一夾馬腹,胯下大宛良駒,如風馳電掣般向貴霜斥候飛撲而去。
那五騎斥候本來只在弓弩射程之外徘徊張望,不想卻見一名玄甲持刀的甲騎,居然敢隻身一人前來挑釁,無不感到自尊受挫。
「此乃何人?」
「不認識!」
「我看他平平無奇,一介小將不足為慮。」
「既然如此,就先將其擒下,以挫敵軍銳氣。」
五名貴霜斥候彼此交流後,齊齊亮出弧刀長槍,向這「平平無奇小將」迎面疾馳而去。
而最後一名斥候,則將一支鋒利的狼牙箭,悄悄其搭在弓弦之上。
「哼,真是一群不知死活的蠻夷,某殺你們祭刀,真是枉費了陛下所贈的寶貝。」
馬背上的陸羽鳳眼微頜,手中偃月刀在烈陽照射下,寒光四溢,充滿了冰冷的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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