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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主動出擊如何?」劉策忽然問道,「與其被動防禦,不如直取南地,一戰收回青湖二州,覆滅偽楚與一功,你們認為如何?」
許文靜道:「陛下所言甚是,只是現在鎮守荊州北地的軍中精銳多是北軍將士,就怕出現水土不服徵兆,況且我漢軍軍中識水性的不多,眼下還不是強攻還擊的時候。」
劉策點點頭:「那就嚴加防禦,同時命人繼續通知江南各地官署,做好禦敵防範,
朕可不信楚軍這二十萬人陳兵長河對岸只是為了裝腔作勢,對了,說起楚軍,朕聽聞黃覆座下偽相法鞅,
跟法尚書你同是法家學派弟子,據說你倆還是同窗,跟朕說說,這法鞅能力如何?」
法紀拱手回道:「回稟陛下,法鞅能力遠勝微臣十倍不止。」
劉策一甩長袖:「法尚書,你何必如此謙虛?」
「臣所言絕無半句虛言!」法紀道,「臣與法鞅同窗十載,對其行事風格有很深的認知,臣決計不能與其相提並論!」
劉策:「法尚書言重了,朕就覺得法尚書的能力不錯,未必會比你同窗差。」
法紀:「微臣實在當不起陛下這等謬讚,法鞅能力確實遠勝與臣,除開法家學派,
他還研習過兵法,對用兵治軍也有獨到的見解,如今楚國所執行的耕戰國策,決計出自法鞅之手!」
劉策陷入沉默之中,楚國的國策他早已從各方情報以及逃離楚國百姓口中得知了不少。
說實話,聽到楚國施行耕戰政策著實把劉策驚到了,在他記憶中,第一個施行耕戰政策的國家,最終掃清六合,統一全國,同時奠定往後歷代王朝大一統的基本思想。
既然楚國也施行耕戰,劉策便不得不防,即便論國力,楚國遠無法與漢朝相提並論,但當年秦國與各國之間起初實力同樣不對等,最後結果呢?
不過,唯一讓劉策安心的是,自己一手締造的漢帝國,有一支鐵血鑄就的部隊,當其他各方勢力還在以冷兵器為主流兵器時,自己的軍隊已經跨越了幾個世紀,進入到冷熱兵器交替的時代。
這就是重視科技的成果,也是強國的底氣!
「王大儒到~」
正在這時候,王孝禹的聲音在未央宮外響起。
殿內眾人聞言,立馬端正坐姿,目光直視殿門外,等著王道夫出現。
「讓他進來吧。」
劉策隨口一聲,便拿起桌案上一份玄武關奏報自顧自看了起來,而殿內立馬有侍衛端來坐墊和席案置放與大殿正中央。
不多時,王道夫邁入大殿,向四周掃視一圈後,抖了抖雙臂衣袖,然後目光直視劉策所在龍位,拱手向前兩步:「老夫,王道夫見過陛下!」
劉策瞥了王道夫一眼,淡淡說道:「你便是金陵王大儒,朕對你也早有耳聞,既然來了,就坐下說話吧,本朝沒有那麼多繁文縟節,隨意就行。」
不想王道夫聞言,卻瞪大了雙眼說道:「陛下此言差矣,禮數乃一國立世之根本,豈能因規矩繁瑣就心生懈怠?當注重禮數,上下有序,方能讓我朝萬世流芳!」
劉策輕哼一聲,頭都沒抬:「朕只是念你年歲大了,讓你坐著舒服點而已,不想你卻拿禮數小題大做,既然如此,那你便站著吧,來人,將坐墊和桌案都撤了吧。」
很快,侍衛們就將剛擺好的桌案和席墊都撤了回去,這一幕令王道夫氣的嘴角不停抽搐,看的王孝禹心中一陣暗爽。
劉策嘴角微微一揚,依然平靜地說道:「王大儒,現在可滿意了?朕可是按你意思,尊重禮數上下有序。」
許文靜等人聞言,都是憋著笑意,是啊,咱陛下什麼人?無論文斗還是武鬥,你一個小小王道夫怎麼跟他老人家斗?
「有什麼話直說吧,這幾日你在宮門前鬧的整個長安城人盡皆知,你到底是為了什麼事?」劉策提醒了王道夫一聲,繼續看手中的奏報。
王道夫當即說道:「陛下,老夫問你,靖地今年發生蝗災,你可知情?」
劉策輕頜眼帘:「你王大儒都知道的事,朕會不知道?」
王道夫頓時神情激動無比:「那好,請陛下告訴老夫,既然你知靖地旱情,為何卻無動於衷不聞不問?你可知靖地百姓食不果腹,民不聊生啊!」
法紀聞言忙道:「王道夫,你好大的膽!在用什麼語氣跟陛下說話?你……」
「讓他說!」劉策面不改色阻止法紀,「朕想聽聽,金陵大儒到底想說什麼。」
王道夫:「陛下,靖地百姓正在飽受天災折磨,你就真的這麼忍心對自己治下的子民不聞不問麼?!」
劉策緩緩放下奏章,抬頭直視王道夫,雙眼微微輕頜:「王大儒,你就是為了這件事,鬧的長安滿城風雨?」
王道夫絲毫不退縮:「怎麼?陛下是怕自己致百姓生家性命與不顧的事實,被天下百姓知道麼?哼,既然如此,為何不發糧賑濟靖地百姓?!」
他這話中語氣充滿惡意,就想等劉策說因為漢蒙之間發生戰爭導致糧食不足,這樣正好可以藉機會把話題擴大,直斥劉策窮兵黷武。
秦墨實在聽不下去,立馬出聲對王道夫道:「王先生,其實……」
不想劉策搶過話:「聽王大儒話中之意,想必是十分關心靖地百姓生計對麼?」
王道夫:「靖地百姓同是天下子民,老夫熟讀聖賢書,自然是心懷蒼生。」
劉策嘴角一撇,問道:「好一個心懷蒼生,敢問王大儒,你得知靖地災情時,可有捐過錢物去往靖地接濟受災百姓?」
王道夫一愣,不想劉策居然有此一問,頓時不知如何回復。
劉策接著問道:「據朕所知,你王大儒家中有良田千頃,金陵城中豪宅五套,
還開有酒樓、茶莊,家中如此富足應該會對靖地百姓施以援手,不會眼睜睜看著他們挨餓對麼?
敢問王大儒,面對這次靖地旱災,你捐助了多少錢糧給靖地百姓,不妨說來一聽如何?」
王道夫啞口無言,他哪會捐什麼錢給靖地?純粹只是借這件事進京「罵醒」昏君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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