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亞瑟又在港口和老人碰頭,相處了一周多的時間,這次學徒湯姆也和他打了聲招呼。
「嗨,亞瑟。」
亞瑟笑著回應道:「湯姆,你今天這身打扮不錯啊,不怕釣魚的時候被水打濕?」
湯姆有些鬱悶的回著:「算了,沒關係的,反正我不在乎。」
老人划起了船槳:「呵呵,希望今天也是豐收的一天。」
今天,老人將他們帶往了一處新的水域,據說這裡更容易釣到地底魚。
大半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而亞瑟已經釣到了2條無目泥魚和1條多爪鰻魚,還有7、8條可食用的小魚,這裡確實有更好的收穫。
「你們聽說過深淵水怪嗎?它身軀龐大,渾身布滿鱗甲,還會從口中噴出熾熱的黑色濃液,攪動著水流甚至能形成漩渦。」老人突然說道。
亞瑟想起曾經了解過的傳說,他拉扯了下魚竿,回道:
「我只聽說過北海巨妖,據說它的身軀龐大,有些水手會誤把它的身體當做一座小島,而且這種巨獸有著無數根觸手,能將船隻拖入水中。」
「哈哈,那還真是恐怖的傳奇怪物。」老人撓了撓頭。
看起來老人今天的心情很好,他眯起眼睛接著說道:「如果我能抓到一頭深淵水怪,那我可就出名嘍!」
「你親眼見過嗎?」湯姆拿著魚竿,好奇的翹著腳問道。
「當然沒有,沒有人能活著見到那種怪物。」
說完,老人分別給兩人遞上了幾塊魚乾作為晚飯,而他自己則拿起水壺喝起了酒來。
看著兩人吃著手中的魚乾,老人臉上的笑意就更加濃厚了。
他看著平靜的水面,甚至哼唱起了一首曲調動人的小歌,就是歌詞有些另類:
「哦,親愛的,鯊魚有尖利的牙齒,
而且它也毫不遮掩,
親愛的,他名叫麥基,身上揣著一把匕首,
但是無人見過這把匕首,
在周日的清晨,道路的邊上,
躺著一具冰冷的屍體,
有人躲在角落裡窺視,
這個男人是暗刀麥基嗎~?
親愛的,當鯊魚用牙齒撕咬的時候,
血腥的風暴開始掀起」
哼唱著小歌,老人隨著節奏微微搖晃著身體。
「老人家,也給我來一口吧。」湯姆向老者招了招手。
「怎麼了小伙子?有心事啊,你居然也會討酒喝。」
湯姆接過水壺,臉上的表情顯得很是糾結,他狠狠地灌了幾大口:「唉,沒什麼,只不過是一個難纏的女人,別提了」
老人連忙奪回水壺:「哎呀,你可別全喝光了,給我留點!你要來一口嗎?小亞瑟。」
「我就不用了,我怕喝醉了掉進河裡,到時候還得靠你們撈我,哈哈!」
三人感受著水浪的搖曳,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繼續釣著他們的魚。
過了十幾分鐘,亞瑟突然覺得身體不太對勁,他感到陣陣眩暈,手裡的釣竿也差點要拿不住了。
「這是怎麼回事?」亞瑟心想。
「撲通!」一聲從身後傳來,他連忙轉頭看去,發現學徒湯姆已經栽倒在了船上。
而老人仍舊滿臉笑意的看著兩人,但老人的目光顯得陰冷刺骨,就像打量著砧板上的魚肉。
看著亞瑟癱倒在甲板上,手中的魚竿也掉落在水中,老人滿意的喝了一口酒。
接著他掏出鑰匙,打開了船尾的小箱子,從裡面摸出來一件件古怪的小東西,有骷髏頭、藥劑瓶和小動物的乾癟殘肢。
「您這是要做什麼!老人家!」
亞瑟無法相信眼前的一切,原本慈眉善目的老者居然會做出這樣怪異的舉動!
老人又從箱子裡抽出一把鋸齒狀的生鏽匕首,匕首似乎沾有鮮血,在匕首的末端有個造型精緻的小惡魔頭顱。
「哦?你居然還沒昏過去,看來你的體質很棒啊,小亞瑟。」
「你在食物中下毒了。」
亞瑟這時候恢復了冷靜,他極力尋找生存的機會,但是他的身軀變得軟弱無力,連手臂都抬不起來。
「你的話太多了,安靜的睡去吧。」老人冷笑著說道。
亞瑟看了眼昏迷的湯姆,覺得自己還是大意了,但他絕對不會放棄。
「你想要我們身上的財物嗎?我願意全都給你,除此之外我在住宿的地方還有50枚低等魔石。」
「只要你放過我,我將發下詛咒誓言,絕對不會找你麻煩,就當這件事沒有發生過。」
說完這幾句話後,亞瑟一發狠直接咬破了舌尖,口腔中瀰漫著一股血腥味,他這樣做是為了保持清醒。
老人卻根本沒有在意亞瑟所說的財物,只是自顧自的用磨刀石,打磨著那把鋸齒匕首。
「沒有人能見到深淵水怪,因為它不是這個位面的生物,想要見到它可是需要特殊的獻祭儀式才行。」老人笑的咧開了嘴。
「你難道是一名巫師學徒?」亞瑟問道,他想儘量多拖點時間,為的就是讓手臂動彈起來。
「呵呵,你很聰明,小亞瑟不過我曾經可是一名正式巫師!直到中了該死的詛咒,那個裱子養的賤女人施加在我身上的詛咒!!!」
老人表情扭曲,眼中閃爍著怒火,他扔下磨刀石,大步朝著昏迷的湯姆走去。
「我明白了,你這是把我們當做祭品了吧。」亞瑟發現身上的狀態沒有繼續惡化,他的手指雖然僵硬,但已經可以活動了。
亞瑟假裝自己開始變得神志不清,說話的聲音也裝的越來越輕。
「有時候太過聰明可不是一件好事。」
說話間,老人乾淨利落的用匕首劃開了湯姆的喉嚨,猩紅的血液濺了他一身,讓原本滿上皺紋的臉龐顯得越發猙獰。
可憐的湯姆都沒有留下任何的遺言,就這樣悲慘的死去。
「怎麼?不說話了。」老人翻過湯姆的身體,將他的腦袋倚靠在船邊,讓血液流淌進河水之中。
老人露出滿意的神情,收起了手中的匕首,接著吃力的將屍體推入地下河中。
「撲通!」落水的聲音重重的砸在亞瑟的心上。
「放心吧,小亞瑟,你還能多活一段時間。」
「一個活人,一個死人,一切都準備就緒,很好,很好,又將會是收穫滿滿的一天。」
老人看著漸漸閉上雙眼的亞瑟,滿意的砸了咂嘴。
接著他用匕首撬開船上甲板最上層的幾塊木板。
而在木板下面,已經刻滿了扭曲的符號和咒文,如果有人認識的話,就會明白這是屬於深淵惡魔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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