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癆面色陰寒,漂浮在半空中,目光死死地盯視着下方地面,片刻后,他的身形猝然僵硬起來,注視着某處地面。
面色陰沉地望着倒在樹旁的兩具蒼老屍體,范癆視線移動間,忽然停在一具千瘡百孔的屍體上,猛地發出一道怨毒吼聲。
吼聲半晌之後,方才逐漸落下,范癆忽然快步走近范凌的屍體,雙手間,血光大盛,罩在范凌腦袋之上。
而隨着血光的照耀,忽然間,一滴詭異的血液,緩緩自范凌後腦勺滲透而出,最後懸浮在范癆面前。
臉龐上充斥着陰冷的怨毒,范癆一揮手,血液忽然爆裂而開,化為一道半人高低的血幕。
而在那血幕中,一名青衫少年,十分模糊地浮現而出,血幕十分薄弱,以至於范癆並不能看清少年的真切長相。
「穿青衣的少年么,很好,我記下了!」
范癆將兒子的殘破屍體抱起,臉色淡漠地行出密林,怨毒得令人渾身發寒的聲音,回蕩在天地間。
...
二人一獸,一隻逃遁了半個多小時,直到再也感知不到本分血氣,這才停了下來。
唐乾則是以體力消耗過大為由,請求海波東給些時間,恢復一下鬥氣,而他則是精心尋到一處深邃的洞穴,躲了進去。
一處陡峭的懸崖邊,海波東背負雙手,挺立在岩石上,警覺的目光,不斷在四周掃過。
「唉,這小子,要我給他當打手不說,還要承擔保鏢的職責,沒辦法,誰讓復靈紫丹,還要靠他師父呢。」
老手一揮,驅散飄蕩在周身的薄霧,海波東打了個哈欠,忖道。
而在他的身後不遠處,則是有一個數米高的黑色洞口,裏面通道蜿蜒,數百米后,方才是一處比較寬敞的洞穴空間。
「哈哈哈,陰陽玄龍丹、凈蓮妖火殘圖,這兩樣至關重要的寶貝,總算到手了。」
唐乾盤坐在冰冷的地面上,望着靜靜置於身前的泛黃圖紙和寒玉盒,幾秒過後,毫不壓抑的大笑聲,突然響起。
須臾過後,笑聲逐漸落下,唐乾拿起那份殘破地圖,又從納戒中,召喚出另外兩份地圖,將之拼湊而起。
「凈蓮妖火的殘圖,終究是湊齊了三份,只差最後一份,便是能拼湊出完整的地圖了。」望着手掌之中的泛黃圖紙,唐乾嘟囔了幾句。
再度看了一會,唐乾小心翼翼地將地圖收好,手掌一翻,一個冒着白霧的寒玉盒,閃現在掌中。
喉嚨微微滾動了一下,在這等奇寶面前,他好不容易養成的定力,也是被削弱了許多。
手掌小心地掀開一絲盒縫,金光頓時激射而出,見狀,唐乾趕忙用手捂住,十分謹慎,生怕引來別人的注意。
畢竟,陰陽玄龍丹這種級別的寶物,就算是親人至交,都極有可能會殺人奪寶,更別說,山洞外面,可還有海波東呢。
雖然他和海波東,算是並肩作戰的好隊友,但在七品丹藥面前,唐乾可不敢賭博前者的良心。
猛地打開盒蓋,唐乾趕在金光射出之前,一把將丹藥掏了出來,緊握在手中。
陰陽玄龍丹表面,金光流轉,兩條細小的金色游龍,在丹內盤旋,淡淡的龍吟聲中,有着一股奇異魔力,能令人的靈魂顫抖。
「真好啊。」唐乾讚歎了一句,手掌握著陰陽玄龍丹,不再拖沓,直接將其塞如嘴中,金丹入口即化,變為滾滾熱流,沒入體內。
澎湃的熱流猶如洪水一般,沿着經脈瘋狂湧入,見狀,唐乾卻是並沒有吸收藥力的打算,態度十分隨意,就這麼看着。
果不其然,那比之洪水都是不差的熱流,在經脈之中,奔騰片刻后,便好像滲入海綿一般,完全消失不見。
輕嘆了一口氣,唐乾感受着毫無變化的身軀,有些無奈,還好他早就知道陰陽玄龍丹,並非什麼提升實力的丹藥。
它的最大作用,就是破后而立,如今,那股醇厚的藥力,已經滲透到四肢百骸之中。
唯有面臨生死關頭之際,並且運氣不錯的話,才會開啟那意想不到的巨大好處。
此外,因為這陰陽玄龍丹,使用了兩枚六階龍類魔獸的魔核,所以丹藥內具備了一些稀薄龍氣,十分寶貴。
凡是服用了陰陽玄龍丹的人,若是好運的話,則是有着一點幾率,能夠將這稀薄的龍氣嫁接到自己身上。
當然,這種所謂的概率,其實並不大,縱然以風尊者古靈的本事,也並未獲取到這一絲龍氣。
一旦具備那稀薄龍氣,可以說好處極大,再輔以獅吼震雲波的強大穿透力,日後與人對敵,必定能將對方震得魂飛魄散。
尤其對於靈魂體,有着極大的殺傷力,這點對於唐乾來說,堪稱利器,最起碼今後在遇到魂殿的話,附帶龍氣的音波,便是對付他們的殺手鐧。
對於修鍊了音波鬥技的唐乾而言,這種難得的機會,必須抓住,不能放棄。
站在山崖邊緣,他深吸了一口冰冷空氣,眼眸逐漸閉上,體內的海膽斗晶,湧現出海量的火焰鬥氣,順着經脈,呼嘯而過。仟仟尛哾
「再多堅持一會吧。」如此瘋狂地運轉鬥氣,對於唐乾來說,還是第一次,他的經脈,不可避免地出現了刺痛感。
緊咬牙關,唐乾體內的刺痛感,已是從肉體,逐漸蔓延至靈魂層面,時刻拷打着自己的大腦。
「該死的,不行了,再這樣下去,就要徹底玩完了。」就在唐乾打起了退堂鼓的關鍵時刻,體內飛速運轉的鬥氣,終於猛地一抖,將一縷奇異能量,甩了出去。
這縷奇異能量被甩出經脈后,猶如受到某種牽引一般,直衝上了唐乾的喉嚨。
緊咬的牙關,忽然被這一縷奇異能量強行衝破,緊接着,一道令人靈魂震顫的厚重吼聲,自唐乾的嘴中,波動而出。
「吼吼吼!」
在這道奇異龍吼下,這座生活着各種魔獸的龐大山脈,完全陷入了萬馬齊喑的局面,甚至就連海波東,都是老臉一抖。
「這小子又搞出什麼鬼名堂了,也不提前說一聲,都快要把我嚇著了。」感受着那令人肝膽俱裂的兇惡聲波,守在外界的海波東,面色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