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證明自己的記憶是真的，眼前這個人說的都是假的，芸娘慌亂的環視四周，想要尋找筆墨來向眼前的人證明。

  那些事情都是她親身經歷的，怎麼可能是假的呢？

  「姑娘，你確定你畫的這是蘇遠嗎？」

  當芸娘慌亂的將畫像遞給蘇遠後，蘇遠看了一眼皺著眉頭問道。

  「當然是蘇郎啊！你看這鼻子！這眼！這這這不是蘇郎！」

  芸娘捂著腦袋，劇烈的頭痛讓她無法忍受的蹲在地上，汗水止不住的從額頭冒出來。

  這當然不是蘇遠。

  之所以這樣，是因為玲兒並沒有見過蘇遠，並不知道蘇遠到底長什麼樣子。

  「所以說，你被人給騙了！芸娘！」

  蘇遠輕輕牽起芸娘的手，蒼白而冰冷的手宛若寒玉一般，只是碰觸就凍的人瑟瑟發抖。

  也許是因為鬼新娘法相的原因，芸娘現在就像是一具冰冷的屍體一般，但偏偏她還能跑能跳的。

  這是將法相和自己融合之後的特殊狀態，在這個狀態下，法相的力量可以得到一定的提升，但對本體的體力消耗也很大。

  「那那蘇郎豈不是好心人，你能帶我去見見蘇郎嗎？」

  意識到自己被騙的芸娘抬起頭，淚汪汪的看著眼前的男子祈求著，淚水划過芸娘的臉頰，落在肩膀兩側。

  幻術不是催眠，做不到掌控一個人的心靈。

  幻術只是欺騙，欺騙一個人去相信自己構建的故事。

  本質上，芸娘依舊還是芸娘，只不過是經歷了幻境中的故事而已！

  一個紈絝子弟，平日裡為非作歹，囂張跋扈。在經歷挫折磨難之後，自然會改變自己的性格。

  芸娘本來就愛蘇遠愛的瘋狂，在這樣的情況下，幻術對芸娘造成的效果非常拔群。

  「當然可以啊！你跟我來！」

  失控的鬼新娘現在幾乎可以說是見人就殺。

  蘇遠之前慢了一步，環兒已經被鬼新娘給殺死了，要是放任不管的話，也不知道鬼新娘到底還會殺多少人。

  雖然不知道幻術的具體內容，但毫無疑問的是，對方是在將芸娘往暴走失控的方向走的。

  蘇遠並不是一個悲天憫人的性格，也不是整天喊著兔兔那麼可愛怎麼可以吃兔兔的傢伙。

  不過死亡發生在自己面前的時候，蘇遠也做不到視若無睹。

  芸娘乖巧的跟在蘇遠的後面，亦步亦趨的往前走。

  「我說，你就沒有一點破幻術的法子？」

  走在路上，蘇遠心中默默和令牌交流。

  幻術的本質是欺騙，蘇遠現在做的事情也是欺騙，但不同的是，蘇遠的工具不是幻術而是語言。

  「有啊！我不是跟你說了嘛！」

  新晉玄朝大賢良師令爺反駁道。

  「用雷把芸娘劈死順便將幻術破開這種設想你還是收回去吧！」面對令牌的回答，蘇遠無奈道：「我說了，芸娘很重要。不能有閃失！」

  令牌也是法相，不過和鬼新娘、狐美人這兩個法相不同，令牌是物品形法相。

  法相的擁有者在死亡之後是有一定的機率將法相遺留下來的，這種被遺留下的法相雖然沒有真正的法相一樣強大，但也有各種各樣神秘的力量。

  人們將這種擁有特殊力量的物品稱之為法器。

  「要不試試符水？」小令試探著問道。

  面對令牌的回答，蘇遠默然無語。

  符水？

  符水要是真管用的話，那張角就真的讓大漢赴死了。

  令牌的能力雖然很像道術，但令牌其實一點道術都不會，甚至可以說和道術一點關係都沒有。

  法相的誕生源於人的執念，而人的執念多種多樣。

  有的人嚮往愛情，有的人嚮往權力，有的人嚮往自由，有的人嚮往力量。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在這樣的情況下，有著各種能力的法相就都出現了。

  令牌的本體是三十年前的一個道人。

  也許是從小潛心修道的原因，也許是老道士講的故事太讓人入迷。

  道士獲得了法相。

  這個法相讓道士可以施展出各種在傳說中才存在的道術，而法相的出現也讓道士對道術的存在深信不疑。

  令牌，就是那個法相。

  「如果是你全盛時期的話，製作的符水確實可以破百邪，但現在的你喝了符水之後應該只會拉肚子吧？」

  蘇遠毫不猶豫的拆穿了令牌的虛弱。

  法相的神奇力量讓道術成真，雖然那些道術其實是虛假的，但在令牌的力量下，道術就成了真。

  但

  令牌結結巴巴的反駁：「誰說的？我的符水才不會讓人拉肚子！我那是真符，不是巴豆！」

  「要不，你把那個施展幻術的給殺了？這樣一來，幻術應該就能解開了吧？」

  對幻術並不了解的令牌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其實道術之中也有幻術的部分，但令牌從來沒有接觸過那些幻術，就連它曾經的主人也從來沒有接觸過幻術。

  法相的力量源於執念，也源於心靈。

  雖然和替身有相同之處，但法相終究不是替身。

  被箭刺傷而覺醒的替身本質是人類精神力量和生命能量的混合體，只有少數人才能挺過外星病毒的侵蝕覺醒替身，從此成為替身使者。

  令牌能夠施展的道術不在少數，但也不是所有的道術令牌都可以施展。

  「殺了也沒用！更重要的是現在沒時間去殺！」蘇遠深吸一口氣，努力恢復體力。

  失控狀態的芸娘體力驚人，哪怕蘇遠經過了兩次強化也無法比擬。

  但是維持這個狀態對芸娘是有害的。

  法相不是永動機，法相的行動是需要本體來提供能量的。

  「那就不殺了嗎？」

  令牌有些不甘心的問道。

  斬妖除魔是道士的準則，也是道士的執念。

  也許最初，道士獲得法相的執念並不是斬妖除魔，而是別的什麼執念，但現在的令牌遵循的執念就是斬妖除魔。

  狐美人正好符合令牌的需求。

  「等芸娘的事情解決了再說！」

  事有輕重緩急，那個狐狸什麼時候殺都行，但真要讓芸娘出事的話

  可惜，那時候晚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