鄰縣地理位置獨特,不僅與皇城接壤,也是南北往來貨物的必經之地,土地肥沃,異常富庶。
有很多商人會在其停留,將手中稀奇古怪的玩意進行售賣,若是眼神精明撿到了寶,能保障普通百姓一輩子吃穿不愁。
當然,也會有江湖騙子在其中招搖撞騙,騙得人傾家蕩產,妻離子散,各種細節還需要仔細甄別。
蕭余安沒有被這救命的藥方沖昏頭腦,而是先讓手下人按照藥方去採買。
因為與原本的方子中的藥材多數重合,即使增添了幾味新藥材也不會過於引人注目,根本目的還是為了避免打草驚蛇。
顧晚朝精力不足,便在蕭府客房小憩,但心中總是不安,且越來越猛烈,止不住心臟狂跳,不一會兒便醒來。
蕭府之人的辦事效率自然不必多說,在她小憩的時間裡藥材已經基本上購買完畢,只有那一味連翹還需要到鄰縣走一趟。
「事不宜遲,我們馬上出發吧。」
醒來的顧晚朝欲到前廳尋蕭余安,正巧聽到他的屬下在匯報藥材採購情況,於是出聲道。
「你身子能受得住嗎?」
顧晚朝的提議正是蕭余安接下來要做的事情,但心中實在擔心她的身體,自是不願她跟著一起奔波。
顧晚朝笑了笑說道:「我去你同去還能幫上忙,再說,我又不是什麼較弱之人,若是不親眼看著藥材購買,心下也總是安定不下來。」
實際上她的心中還處於恐慌的情緒,她的感覺一向很準,就如上次看見五郎後的不對勁一般。
讓蕭余安一人去實在放不下。
「那好。」蕭余安懂她的堅持,更了解她的秉性,不再勸說,心中想著一定要將她保護好,「備馬。」
鄰縣距離京城並不遠,若是馬車也才兩個時辰的功夫,主要怕被幕後之人察覺,他二人先行探路。
兩人皆是一副凝重的神色,尤其是顧晚朝,越是接近鄰縣心中越是不安,並且這一情緒在二人駕馬進城郊的一處樹林時達到頂峰。
草隨風動,顧晚朝聽著樹林中窸窸窣窣的聲音,左手不自覺摸上腰間精緻的匕首,伺機而動。
就在這時,樹上突然蹦下幾個黑衣蒙面人,形成一個大圓圈,將二人圍堵在中間,且前後兩方地面上都繃直了繩子,要是再往前一步,坐下的馬便會被絆倒,那時二人也只能束手就擒。
蕭余安二人只好勒馬,停止前進。
「是誰派你們來的?」
即使知道不會得到正確答案,蕭余安還是走流程一般問了一遍。
顧晚朝緊緊握住手中的匕首,成肘擊狀橫立在身前,若是打起她最主要的事應該是尋一處安全的地方不給蕭余安添亂。
說起來是有些緊張,雖有些武功底子,但說到底還是比不過面前訓練有素的殺手,也不知是誰走漏了風聲,幕後之人按捺不住立刻派人刺殺。
不過這也說明了他們下一步的方向是正確的,之前的猜測也沒有差錯,有人不想讓他們得到連翹。
果不其然,黑衣蒙面人只是互相對視一眼,並沒有開口說話,旋即起身向顧晚朝二人發動攻勢。
招招奔著命門而來,背後之人下了死手,就沒打算放他們兩個活著回去。
蕭余安眼神一閃,身形似是隨風晃動,左手牽住馬繩,右手緊握長劍,縱深一躍割破最先攻來那人的喉嚨。
便是還沒有見血,就已經到落在地,沒了氣息。
其餘人像是早就知道這種結果,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倒地之人,依舊猛烈進攻。
蕭余安雖厲害,但也擋不住眾多訓練有素且狠辣之人共同圍攻,即使前面有一人身死,後面便會有一人接上他的位置,像是身體感知不到疼痛。
顧晚朝這邊的勢態也不容樂觀,在圍攻蕭余安之餘,還專門派遣了四人圍剿她,身上錦衣被一道道劃破,滲出血絲,甚至有一刀深可見骨,為了不給蕭余安添麻煩她一聲未吭。
這場戰鬥持續了將近一個時辰,黑衣人那邊還剩下最後四人,而蕭余安二身上儘是傷口,已無再戰之力。
蕭余安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即便如此身軀也在護著背後靠在樹前的顧晚朝。
「看來今日在劫難逃了。」
聽見蕭余安的喪氣話,她都沒有去鼓勵的力氣,未曾想重生一次還是落得這種下場,只是遺憾還沒有將藥材運回去。
「晚朝…朝朝,你放心,今日我白骨埋地,也要護你安然無恙。」
「你…」顧晚朝心中大驚,不知道他要做什麼,接要來的話也被他的動作堵在嘴裡。
蕭余安的右手手臂被劃了很長一道口子,就算黑衣人不殺他怕也容易因為長時間失血過多而昏迷。
只見他先是右手握住劍柄,試了試卻根本抬不起來,接著將劍轉換至左手,提劍起身,將後背留給顧晚朝,緩緩轉頭與其對視。
「顧晚朝,我心悅你,若是此次命大活下,只求你給我個走進內心的機會。」
語罷便提劍向黑衣人殺去,卻不想剛出一劍就被尚存體力的黑衣人貫穿身體,劍尖驀然出現在顧晚朝眼前,閃爍寒光,讓她感覺到血液都凍結。
與此同時,蕭余安不甘示弱,精準地將劍刺在黑衣人喉嚨,那人瞳孔瞪大,至死也沒想到蕭余安還有力氣反殺。
「不——」顧晚朝撕心裂肺大喊,五臟六腑好似被震碎。
連滾帶爬往蕭余安的方向奔去,但活著的黑衣人也不是擺設,身受重傷但對付顧晚朝還是綽綽有餘。
就在三人一同向顧晚朝刺去,即將碰到身體那一刻不知被何物打飛,緊接著三人便被三把精緻的暗器插入心臟,瞬間沒了性命,到死也沒能將任務完成。
滿地殘骸映入眼帘,空氣中瀰漫著濃厚的血腥味,刺痛了來人眼睛的同時在在向她訴說此戰之慘烈。
「晚朝,你怎麼樣。」
「原來真的是你,我沒事,快去看看蕭余安。」
顧晚朝見到來人的面容,心下瞭然,顧不得寒暄,讓其檢查蕭余安的傷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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