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時間,一人一繩在山洞裡追逐。
南鳶非得逮住縛妖繩問個清楚不行。
怎麼好端端的,就當叛徒了?
縛妖繩也不想這樣的,實在是上一次為了請求姜陽救南鳶,它把自己賣給了姜陽。
作為靈器,它要說到做到。
如若不然,靈器界它日後就沒辦法混了。
傳出去,對名聲不好。
晉升仙器也是無望。
它是一條有追求的縛妖繩!
追逐一會兒沒追上,南鳶停下,雙手叉腰,喘了好幾口氣緩了緩,指著遠處的縛妖繩,威脅道:
「小東西,你給我等著,一會兒再找你算帳!」
縛妖繩在空中扭扭身子,不嫌事大。
南鳶重新坐下,看向一側幸災樂禍的姜陽。
姜陽立馬把嘴巴合上,眼珠子隨處看著,當作無事發生。
「這個不算,我不要。」南鳶稍微鼓圓臉蛋,有點傲嬌小姑娘的樣子,和平常不大一樣。
姜陽試著說道:
「那我拿震天瓶換?」
「震天瓶?」
「就是威力很大的瓶子。」
「哪種瓶子?」
「就是那種瓶子……」
這麼一說,南鳶想起來了,姜陽確實使用過那種瓶子。
只不過威力在聚仙鎮小地方還算有威脅。
可是到了她這個境界,只能說撓痒痒。
南鳶搖搖頭:
「不要!」
「那你要什麼?」
南鳶蹙眉思考片刻,目光慢慢轉向石床上的小白。
小白髮威可是能媲美五階妖獸的存在,實力彪悍。
姜陽順著南鳶的目光看去,發現她在打小白的注意,連忙說道:「白素貞可不能給你,它,它脾氣不好,特別難養活,還挑食,你一個江湖人,平日裡走南闖北帶著它,風餐露宿,對它不好,而且」
「而且它還咬人,還亂屙亂尿,還拆家,你是不知道它有多難養,嘖嘖嘖……不適合你。」
南鳶看姜陽嘴裡嘰里咕嚕說了一大堆,清冷的面容上顯出幾分好笑這個小道士也真是的,為了一條蛇,什麼話都能說出來。
「也罷,我也不要你的蛇,這個總行了吧?」南鳶從懷中摸出一件小玩意,得意地揚了揚。
小玩意一掌之長,做工還算可以,髮簪模樣,正是姜陽的桃木簪!
她隨手將桃木簪插進自己束起的高馬尾。
固定好,束髮正合適。
姜陽眨眨眼睛,欲言又止。
看著南鳶臭美的模樣,姜陽最後也只是搖頭,無奈地笑了笑,這姑娘是不是傻?
桃木簪,向來都是定情的信物啊
既然如此?
那……
那就勉為其難地就送給你。
大不了,日後連人和簪一起要回來。
————
「那個?」
「那個,我……」
半個時辰後,南鳶正在山洞裡生火,準備隨便煮一鍋米粥湊合一下,耳邊卻聞姜陽支支吾吾,說不清楚。她回頭眼睛一瞪,伸手摸著頭頂的桃木簪,眼神變得危險幾分:「你不會,是想要回去吧?」
「不……不是。」姜陽張張嘴巴,說道:「只是,桃木簪是我的本命法寶,現在被你拿走,如果說,以前我的實力是十,現在沒有桃木簪,我就只剩下一二……你懂的吧?」
「嗯~」
南鳶蹙眉沉吟,怔了怔,伸手小指撓了撓修長的眉毛,道:「那你的意思呢?」
姜陽臉上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人畜無害,道:「不如姑娘教我一兩手神通法術,留給我傍身?」
南鳶雖然對「姑娘」二字很敏感,也不喜歡這個稱呼。
但還好山洞裡沒有旁人,也就無礙。
南鳶挑挑眉,懷疑道:「教你神通法術?」
姜陽點點頭:「嗯,隨便教點就行。」
聞言,南鳶坐下,摸著自己的下巴思考一陣……似乎是在盤算自己倒是是占便宜了,還是吃虧了?
九聖蓮藕+縛妖繩+一兩手神通法術=桃木簪。
總感覺有點吃虧。
可桃木簪在姜陽手中,威力頗大……
是件不錯的法寶,說不定日後還能晉升靈器。
仙器也未可知。
若是在自己手裡,想必威力更大!
人吶,不能只看眼前利益,要看的長遠,對吧?
打定主意,南鳶看向姜陽,開口道:「教你一兩手神通法術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人呢,不能好高騖遠,我的神通法術那可都是……」
言外之意就是,神通法術太高深,姜陽學不會。
說起這個,姜陽就不服氣,道:「你不教,怎麼知道我學會?」
「行。」
南鳶下意識地挽起袖子,一副要找別人干架的模樣。
「說吧,你修行的是哪一門?」南鳶看著姜陽:「道門是吧?」
「天宗,還是人宗?別的流派我不敢說,道門二宗我精通啊!」
「天宗?人宗?」姜陽還是第一次聽說這個說法,疑惑道。
「你不會連道門天人二宗都不知道吧?」南鳶像是看傻子一樣看著姜陽。
姜陽搖搖頭。
確實不知道,第一次聽說。
南鳶摸摸鼻子,自己怕不是遇見了一個假道士?
他連天人二宗都不知道?
修行的哪門子道門?
南鳶先是清了清嗓子,咳嗽一聲:「真的不知道?不會腦子也被打壞掉了吧?」
姜陽搖搖頭:「真不知道。」
「那好,本姑……公子給你普及一下。道門發展至今,已經分為兩種完全不同的流派,世人將其分為天宗和人宗,天人二宗向來不睦。」
「天宗以三教圓通,識心見性,獨全其真為宗旨,其修煉要旨更是要求清靜無為,去情去欲,修心煉性,主修金丹。要求道士住觀修行,不鼓勵娶妻,不茹葷飲酒。」
「人宗,主修上清,靈寶,三皇等經書,主張思神,誦經,主符篆,修無量功德。」
姜陽聞言,脫口而出:「那我應該是人宗。」
天宗跟和尚有啥區別?我以後可是一樹梨花壓海棠,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瀟灑快活的……姜陽如此想到,天宗應該跟自己沒什麼關係……吧?
一定沒有!
「既然是人宗,那你為何要偏居聚仙鎮鄉野之地?」
「怎麼說?」姜陽看著南鳶,像一個上課認真聽講的乖學生。
南鳶也不嫌麻煩,慢慢解釋道:「人宗入世,依附各朝廷氣運為生,主修無量功德。你既然修的是人宗,跑這裡做什麼?」
怎麼看,姜陽都應該是天宗。
只有天宗的道觀才會在偏僻之地,和山怪精靈為伴。
我哪知道……師叔也沒跟我說過這些啊,姜陽無語。
「算了算了,和你說這些有什麼用。」南鳶擺擺手,寒暄幾句,直接切入正題:「我就教你一手符篆之術吧。」
「好呀好呀。」
「紙道人!」
南鳶先對姜陽說神通法術的名稱,而後細細道來:
「這紙道人乃是道門至高無上的法術,其精髓在於對神魂的磨鍊,要求你一心二用,或者一心要好幾用,總之學習起來頗為不易。想當初,我學習時,也是學習一旬才有所感悟。」
正說著,南鳶手指清光一揚。
左手出現一沓黃符紙,右手出現一把剪刀。
在姜陽的注視下,南鳶像一個裁縫似的,將黃符紙剪成一個個手掌大小的紙人。將紙人擺在石桌上,南鳶又講述操縱紙人相應的口訣與指訣。
南鳶很快擺出指訣,手指輕輕一勾:「起!」
而後,那幾個原本還是死物一般的紙人,竟然紛紛站立起來。
紙人小小的,在桌上胡亂跑著,不一會就跑沒了蹤影。
有紙人攢緊拳頭,對準南鳶的腳,嘿嘿哈哈練拳。
有紙人爬上石床,雙手吃力的搬起木棍,塗抹藥膏,給小白塗抹身上的傷口。
有紙人先是往後撤幾步,拉開距離,然後開始助跑,速度越來越快,一躍鑽入火堆,自焚了!
總之,做什麼的都有……
一時間,山洞裡亂了套,到處都是亂跑的紙人。
南鳶講完,示範完畢,看著呆呆的姜陽:
「學會了嗎?沒學會也不要緊,畢竟我也是一旬才有所感悟。」
話間,南鳶還有些驕傲。
她也就是欺負姜陽現在動彈不得。
要不然,姜陽非要展示一手,什麼叫做真正的天賦?
當眾打南鳶的臉,啪啪啪……的響。
「這個,有什麼用處嗎?好像對敵並不是很厲害呀?」
姜陽適時發表自己的疑問。
這些紙道人憨態可掬,平時逗趣還可以,可指望它們打跑敵人嗎?
不現實!
南鳶一恍神……果然,騙不過這個小道士。
小道士雖然受傷,但腦子沒壞掉。
「咳咳。」
南鳶咳嗽一聲,假裝不在意,想了想道:「要不,教你御劍訣?」
說著,南鳶就又當眾演示起來。
御劍訣顧名思義,御劍!
南鳶說,這能讓人踩著劍飛起來,趕路好幫手,還能隔空殺人,取敵首級於千里之外!
姜陽看罷,搖搖頭。
「要不,你也送我一樣法器吧?能拿在手裡的,比較讓人踏實。」
南鳶看姜陽獅子大開口,不免有些生氣。
最後眼珠子一轉,指著一側的縛妖繩,「喏,那個勉為其難地割愛給你吧。」
姜陽:「(¬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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