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剩下一個名額,是我送你們下去,還是你們自己選出一個來?」
看著凌劍辰臉上似笑非笑的神色。
周太三人面色陣青陣白。
但卻沒人膽敢出手。
翻徹的實力在他們四人之中,可是僅次於雲景,但哪怕是翻徹都被凌劍辰一巴掌抽飛,他們可沒有信心能夠擊敗凌劍辰。
周太陰沉著臉,沉聲道:「凌劍辰,你不要太囂……」
「聒噪!」
凌劍辰反手便是一巴掌。
巴掌狂魔再現。
砰!
周太整個人被抽飛了出去,跌落在湖泊之中。
片刻之後。
轟!
周太從湖中沖了出來,落在湖邊,雙眸充滿了怨毒的盯著凌劍辰,咬牙切齒:「好一個凌劍辰……青山不改綠水長流,今日的羞辱我周太銘記於心。」
一拂袖。
周太揚長而去,已經沒臉再待下去了。
「哥、哥哥……等等我……」周盈神色複雜的看了眼凌劍辰,心中一陣苦澀,狠狠咬了咬牙,追著周太跑了出去。
她現在滿心懊悔。
早知道凌劍辰如此強大,之前便不會因為覺得凌劍辰傲慢,從而出言擠兌了。
早知如此……
哪怕是豁出去臉,主動倒貼,她也要攀上凌劍辰這根高枝。
可現在。
一切都晚了。
只可惜這世上沒有後悔葯。
一時間。
湖心擂台上只剩下凌劍辰、雷鳴和雲景三人。看著周太被拍飛之後,雲景和雷鳴也是悄悄鬆了口氣,至少他們不用那麼狼狽了。
雲景朝著凌劍辰拱了拱手:「恭喜凌兄,獲得了文鬥武斗雙第一!」
「哼,不過你也別得意,聖女殿下到底選誰,還未可知……」雷鳴一臉高傲。
凌劍辰看著他:「你說完了?」
「啊?」
雷鳴一愣。
凌劍辰認真問道:「我問你,你話說完了沒有?」
「說、說完了啊……」雷鳴一臉困惑,幾個意思?你問我說完沒,這是你還有話要說?
思緒還沒轉過來。
一陣寒風從耳邊傳來,轟的一聲悶響,雷鳴也是被拍飛出去。
噗!
雷鳴身形貼著湖面倒飛出去,掀起了巨大的水浪。飛了幾十米,正欲止住身形,湖中突然探出個腦袋,正是最開始被抽飛的翻徹。
「凌劍辰,我艹……」翻徹一出水面,張口便罵。
結果……
話沒說完。
他便是被雷鳴狠狠撞飛出去,兩道慘叫聲中,翻徹和雷鳴同時跌落在湖中。波波波波,一連串氣泡從湖水中升騰而起來,在湖面上炸裂開來。
湖水重歸平靜。
嘶!
眾人倒吸涼氣。
雲景臉色微凝,一臉凝重的看著凌劍辰,有些忐忑:「那、那什麼……我要不自己跳下去?」
「嗯?」
凌劍辰沒聽清。
雲景臉色一垮,苦笑道:「罷了,我知道該怎麼做!」
噗通!
他也是自己跳下擂台,漂浮在湖水中,看著追到擂台邊一臉古怪看著他的凌劍辰,一臉惆悵的道:「我都已經跳下擂台棄權了,你還追過來幹嘛?」
凌劍辰摸了摸鼻子:「我抽飛雷鳴,只是因為他是雷暴真神的弟子而已。我沒想著淘汰你啊!」
「……」
雲景眼角一陣抽搐,欲哭無淚,「得了,跳都跳下來了,證明我與聖女殿下有緣無分。」
凌劍辰呃了一聲,倒是有些不好意思:「雲景是吧?回頭請你吃酒!」
「好!」
雲景爽快點頭。
凌劍辰這才是回頭看了眼鼻環老嫗:「可以宣布結果了吧?」
文斗的時候,還有兩個幸運兒能補充到二三名。
這武鬥,卻是只剩凌劍辰一人。
不言而喻。
凌劍辰便是那個能夠與聖女殿下單獨見面的幸運兒了。
只是……
鼻環老嫗左看右看,反正就是看凌劍辰不爽,卻也不好公然否決了凌劍辰的成績,黑著臉道:「恭喜你,獲得了與殿下單獨見面的機會。請移駕東廂房,聖女殿下已經在那邊等候了!」
「有勞!」
凌劍辰點點頭,便隨鼻環老嫗而去。
………
東廂房。
距離後花園並不遠。
這裡幽靜怡人。
當凌劍辰來到東廂房門外時,裡面飄來一陣淡雅幽香,推門而入。聖女正坐在小院之中,面前放著一些茶具,正在煮茶。
察覺到凌劍辰到來,聖女頭也未抬,平靜的聲音宛若天籟一般:「請坐!」
「嗯!」
凌劍辰按捺著心中的疑惑,坐在聖女對面,看著她煮茶沏茶,將晶瑩剔透的茶杯推到了自己面前。凌劍辰端起茶杯品了一口,點頭道:「不錯!」
「你懂茶?」聖女問道。
凌劍辰笑了笑:「略知一二。」
「哦!」
聖女收回目光,看著在沸騰開水中翻滾的茶葉,輕靈的聲音悠悠響起,「人如茶,世如水。人活在世中,茶置於水中。不管是人,還是茶,其實都是煎熬。等到茶味淡去,也就氣質如草芥。人亦是如此,一旦在世中活的久了,失去了自己的味道,那就不再是自己了。」
凌劍辰端著茶杯的手微微一頓,皺眉看著面前的聖女:「雪兒?」
聖女身形微微一震。
她那雙清冷的眼眸中,流露出一絲異樣的波動。
片刻之後。
這波動便是淡去。
她徐徐摘下了自己的面紗,那容貌,正是獨孤雪。
只不過……
這張臉上,再沒有往日的親密和熱情,反而帶著冰山般的寒冷和淡漠。一雙清冷眼眸落在凌劍辰身上,慢條斯理道:「獨孤雪已經死了,我,叫做姬如雪。真王殿,殿主姬長弓之女!」
凌劍辰面色微變。
他仔細的打量著面前的姬如雪,他非常肯定這便是獨孤雪,只不過,她的身體似乎被佔據了。
一如凌鐵心的身體被佔據一般。
姬如雪自顧著將那茶葉倒掉,淡淡道:「凌劍辰,父親早就知道你回來,只是沒想到你來的這麼快。父親讓我告訴你,桃花依舊,物是人非。你找到的人,已經不再是你想找的人。他答應過一個人,不會傷害你,讓我轉告你……離開這裡吧!」
凌劍辰沒有說話。
他把玩著手中的杯子,看著茶葉在水中晃動,平靜如常:「縱然煮過千百次,茶葉依舊是茶葉。哪怕歲月千萬輪,我要找的人還是那個人。轉告姬長弓,離開我父親的身體,把我父親和獨孤雪還給我,我可以既往不咎。否則,他的下場猶如此杯……」
他輕輕將杯子放下,起身,揚長而去。
直到凌劍辰消失在視線之中。
那杯子才是砰的一聲,炸裂開來,化作滿天粉末。
姬如雪眯著雙眸,盯著凌劍辰離去的方向,低頭看著杯子中倒影著獨孤雪的臉龐,悠悠道:「這傢伙,還真如你所說找上門來了呢!不過可惜啊,父親大功將成,他若順從還能活命,若反抗,便是死路一條!」
姬如雪徐徐起身,回到廂房之內。
小院中,一陣寒風吹過。
那石桌石椅,猶如風化的碎石,徐徐破碎,化作滿天齏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