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比你更懂天!」
簡單的一句話,卻是霸氣無比。
秦天通震撼的說不出話來。
秦鸞有心反駁,但看著那三幅神力凝聚而成的通天圖,她也是一時說不上話來,實在是找不到任何話來反駁啊!
大廳之內,沉默持續了許久。
秦天通仔仔細細打量著那三一一四幅通天圖,上面任何一道紋路,不僅僅是跟他精心繪製多年的通天圖一模一樣,更重要的是,其中不少細節比他的通天圖更加的精確。
至於說凌劍辰從別處得到了通天圖。
這一點根本解釋不通。
這四幅通天圖自從他打造出來,便從未完整的展示給任何人看過。
哪怕是秦鸞身為他的親孫女,都是不曾看過完整的通天圖。因為通天圖的修行需要循序漸進,只有完成前面一副通天圖的修行,才能夠參悟第二幅。
否則將會造成混亂。
輕則修行失敗,重則走火入魔。
故而……
凌劍辰根本不可能從別處提前得到通天圖。
那麼唯一的解釋,便是凌劍辰所說——他看了第一副通天圖之後,便已經是對這條道有了明確的認識,按照自己的推論製作出了剩下三幅通天圖。
秦天通深深吸了口氣,隨後徐徐將之吐出,苦笑道:「實在太不可思議了,我從未想過竟然有人能有如此可怕的天賦。凌天,你可願意繼承我的衣缽,走我這條道?」
秦天通一臉激動。
如此妖孽若肯繼承他的道,未來成就必然是大大超越他。
甚至可能成為神帝啊!
秦鸞也是一臉激動和期待的看著凌劍辰,她非常清楚自己的爺爺為了傳承通天圖付出了多少努力,更明白她的爺爺已經命不久矣。
這是他隕落前的最大願望,同時也是支撐著他活到現在的信念。
若能在隕落前找到凌劍辰這樣妖孽的傳人,那麼秦天通畢生所學,也就不用擔心後繼無人了。
然而……
面對著二人目光的凝視,凌劍辰卻是一臉平靜的搖頭:「抱歉,你的這條道雖然強,但卻並不適合我。我有我自己的道!」
「他、他竟然拒絕了?」
秦鸞滿臉詫異。
這可是通往神帝之道啊!
哪怕是一些神皇強者都願意為之低頭,你竟然拒絕了?
還說你有自己的道?
秦鸞不甘的道:「凌天,你不要這麼幼稚。這可是通往神帝的道,你可知道在神界有多少人渴望得到爺爺的傳承嗎?你、你竟然拒絕了?還說什麼你有自己的道,難道你的道會比神帝之道更強嗎?」
秦天通雖然不曾開口,但他的想法也是如秦鸞一般。
凌劍辰聳了聳肩,道:「我的道自然比神帝之道更強,因為……我的道,乃是最強之道!」
「你……」
秦鸞憤憤不平,「你簡直不可救藥了,這世上哪裡有比神帝之道更強的道?」
「你覺得沒有,那是因為你不夠強!」凌劍辰道。
秦鸞:「……」
她那一對如柳葉刀一般的眉毛輕輕顫了顫,眼神中帶著一絲憤怒,正欲動手。一旁的秦天通輕咳一聲制止了她。
「爺爺?」
秦鸞疑惑的看著秦天通。
秦天通擺了擺手,仔細打量著凌劍辰,認真道:「凌天,你確定不走我的道?」
「是的!」
凌劍辰認真點頭,「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道,對你而言,這條道是通往神帝之道,它便是你的最強之道。但對我而言,神帝並非終點,所以,這並不是適合我的道。我有自己的道,最強之道!」
寂滅天道。
這便是凌劍辰要走的道。
其他強者……
哪怕是高高在上的神帝,都是依託於天道之中。
這是讓自身變得強大,能夠動用天道之力的道,也是如今神界修行的大道。這很強,但再強能強的過天道嗎?
你寄託於天道。
正如寄人籬下。
再怎麼強,仍是要被天道束縛。
但凌劍辰的道不同。
他的道是寂滅天道,要寂滅諸天之道。
神帝是將神魂寄託於天道之中,而凌劍辰,他是要超脫天道,超越天道,乃至於毀滅天道。你們神帝寄託於天道,而我,凌駕於天道。
誰的道更強?
當然。
凌劍辰並不會說出自己的道,畢竟,寂滅天道,這可是大忌,更是一大突破。
且不說傳出去會被天道所注意,被無數強者所關注。
單單是他那兩個孽徒,便很可能因此而盯上他。
這是凌劍辰所不願意見到的。
秦天通認真打量凌劍辰,見他不似做假,搖了搖頭,嘆息道:「既然如此……那我便不再多說,你可以走了,當然……日後若是有什麼需要幫助的,你大可以來找我!」
秦天通神色黯然。
凌劍辰,已經是他所遇到最完美的繼承人,但凌劍辰卻拒絕了他。
讓他的道很可能要因此而斷絕。
這位一隻腳已經邁入棺材,一生悲情的老者,身形顯得愈發的佝僂和憔悴。
「爺爺……」秦鸞一臉心疼,連忙攙扶著秦天通。
看著這對爺孫。
看著秦天通那愈發蒼老的身形。
凌劍辰開口:「你真的甘心看著你辛辛苦苦找到的神帝之道,就這麼斷絕了嗎?」
「嗯?」
秦天通身形一頓,疑惑不解的看著他。
秦鸞黛眉微蹙:「凌天你到底要做什麼?」
她從未見過自己的爺爺如此疲憊和失望,此刻話語中也是帶著怒氣。
凌劍辰不為所動,而是看著秦天通,平靜道:「我的意思是……你就甘心自己好不容易找出來的神帝之道就這麼斷絕?或者說,哪怕讓你找到一個傳人,難道你就真的甘心將這條道拱手讓人?」
甘心嗎?
怎麼可能甘心啊!
他為了這條道,努力了一生啊!
若非壽元將盡,加上在那場變故之中損毀了武道本源,他哪裡會捨得將這條道傳承出去?
「我懂了!」
凌劍辰看著秦天通的眼神,微微一笑,開口道:「你若想活著,繼續走你這條道,甚至日後成為神帝的話,那就拜我為師吧!」
「啊?」
秦天通一臉懵逼。
秦鸞感覺腦子有些混亂:「什麼鬼?拜你為師?」
凌劍辰想了想,補充道:「當然,你的天賦的確足夠了,但你武道本源曾經受損,最後是否能走通這條道尚未可知。所以,你暫時只能當我記名弟子,等哪天你晉陞為神帝了,再成為我的正式弟子!」
秦鸞:「……」
秦天通:「……」
這孩子估摸著是瘋了吧?
讓我秦天通當你記名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