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是誰?」城外亂葬崗,陳名將兩人的屍體扔下馬車,開始挖坑,小侍女則是從兩人懷裡翻出一摞銀票。
「配短刀的是夏侯傑,用劍的是最近來的,不愛說話,只知道姓孫。」小侍女將銀票遞給陳名。
「火焰山,紅雲谷,夏侯山莊?」陳名停下手中的動作,沒有接銀票,而是有些奇怪的問。
「是。」見陳名不接,小侍女便把銀票揣進自己懷裡。
「夏侯家都是這種蠢貨?怎麼成的四大世家?」陳名心裡有些納悶,雖然電影劇情中只出現了一個名字,但好歹是江湖四大世家之一,家裡居然都是這種貨色,難怪最後被慕容秋荻幹掉了。
「他只是夏侯山莊支脈的一個不太受重視的子弟。」
「說說,現在夏侯家還有什麼比較厲害的人?」陳名繼續挖坑。
「年輕的一輩人之中,最厲害的是少莊主夏侯星。老一輩人里最厲害的是莊主夏侯重山,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個侍女。」
夏侯星陳名有點印象,不過不是電影,是小說,使一柄藕斷絲連,滿天星雨千蛇劍,剛出場被燕十三擊敗了。
好像還有個叫薛可人的總想著逃跑的老婆。
「倒也是,你說我殺了他們兩個,是不是會有人來尋仇?」
「是。」
「那你還跟著我?」
「我自己離開死得更快。」
「看來你一點都不傻,只是和蠢貨呆的太久,被傳染了。」
陳名將屍體丟進坑裡,埋好。
拍拍身上的泥土,鑽進馬車,小侍女不知怎麼做到的,車廂里剛裝過兩個死人,這會兒卻是一絲血跡都沒有,一點血腥味都聞不到。
「走吧,我們去苦海鎮。」陳名看著車廂里竟然備著酒,還有些新鮮的水果,各種糕點乾果。
想想無私奉獻的夏侯傑,讚美了一下這種美好的精神,便拉過酒壺喝了起來。
「苦海鎮在哪?」外面駕車的小侍女問道。
「按著地圖走。」陳名將地圖遞給小侍女。
「好嘞,少爺,現在快中午了,您想吃點什麼?」
「都說了我不是你少爺,你少爺現在土裡埋著呢。」陳名本來想著將這小侍女找個地方扔下去算了,現在卻發現自己對江湖竟然沒有這個小侍女了解。
於是在感嘆前身混的太差的同時,也就起了留下她的心思。
何況按照小侍女所說,以夏侯家的勢力,不管她躲到哪裡都能被找到,最終也是難逃一死,索性就留在身邊,等慕容秋荻搞定夏侯家再打發走。
「對了,你叫什麼?」
「夏侯傑給我起名叫小竹,少爺不喜歡可以給我改個名字。」
「小竹就小竹吧,挺好的。」陳名靠在車廂里,有些無聊的問道:「你們來這裡是做什麼?」
「遊歷。少爺中午想吃什麼?」
陳名發現小竹的腦迴路是真的不一般,較真,認死理,人又有些呆,還被人教歪了。
是不是自己沒見識了,其實四大世家裡的侍女都這樣?
「隨便。所以附近沒有夏侯家的人?」
「應該沒有,但是消息也瞞不了多久。」
「行吧,我等著他們來殺我。」陳名很討厭這種感覺,打了小的來老得,打了老的還有更老的,和套娃差不多。
尤其是古系江湖,更是人心詭異,陰謀詭計滿天飛,一不小心就得著了道。
如果直接殺上門去,對方人太多,萬一翻車就不好玩兒了。
本來以為這個世界裡是沒那麼多不相干的人,不過想想也是,電影的篇幅終究是短了些,不可能將所有事情一一拍清楚。
中午,路邊的一處野店,小竹展現了自己作為侍女的專業性,在店老闆目瞪口呆之中,先是從馬車上取出來一張可以摺疊的木桌,一張凳子還有配套的碗碟之類,然後擺上些酒水瓜果糕點。
之後借用店家的廚房,用有限的調料和野味,做出了色香味俱全的四菜一湯。
陳名看著眼前桌子上的美食,又看看站在自己身側斟酒的小竹,有些不可思議,這一切竟然只用了不到半個小時!
「你怎麼做到的?」
「少爺是問什麼?」小竹斟完酒,將酒壺放回桌上,一邊給陳名布菜,一邊反問道。
「就這些啊,你是怎麼在這麼短的時間做出四菜一湯的?」陳名指了指眼前燉的奶白奶白的魚湯,「單單就這道湯就不可能這麼快燉好吧!」
你這是不是上什麼科技了啊?
「就這麼做到了啊?之前夏侯山莊教我們的婆子就是這麼教的。」小竹此時垂手站在一邊說道。
「行,你真牛!」陳名豎起大拇指。
端起乘好的魚湯,陳名沒有喝,而是走到野店老闆身前,問道:「老闆要不要來一碗嘗嘗?」
老闆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身形佝僂消瘦,還瞎了一隻眼。此時見陳名送湯過來,似乎有些被嚇到,連忙說道:「貴人真是折煞小的了,小的哪裡配喝?」
陳名不顧老闆的推辭,將碗遞到老闆手中:「要喝,你不喝就是不給我面子,你不給我面子,就不要怪我發飆了!」
老闆接過湯碗,嘆了口氣,身形依舊消瘦,卻不再佝僂:「貴人是怎麼發現的?」
「喝完我就告訴你。」
「能不能放我一條生路?」
「不能。」
「你不好奇我為什麼要下毒嗎?」老闆想給自己掙條活路。
「好奇。」
「我告訴你為什麼,你放我一條生路如何?」
陳名搖搖頭:「我會自己問出來。」
「非喝不可?」
陳名不再說話,只是看著面前的老闆。自從上次被彭乾吾下毒之後,陳名就萬事都長了個心眼。
在小竹往外端菜的時候,店老闆去了後面一趟,而那時這道魚湯還沒有上來。
雖然不敢確定,但是陳名試探了一下,沒想到老闆竟然不敢喝。
其實不單單是這碗魚湯,陳名對這頓飯菜都不想碰,誰知道小竹會不會下毒?
老闆長嘆一口氣:「我身上還有幾千兩銀票和一封信,等我死了之後,能不能幫我把信和錢寄出去?地址已經寫在信上了。」
「可以。」陳名點點頭。
道了聲謝,老闆將湯碗舉到嘴邊,左手卻突然抬起指向陳名。
刀光閃過,老闆手中的湯碗落地,左臂落地,人也不甘心的躺在地上無力的捂著自己的脖子。
「就知道你想耍花樣!」陳名從來不認為一個人會被自己說兩句就自|殺,求生的本能會讓人想盡辦法來求活。
這時跟在陳名身後亦步亦趨的小竹拔出腰間的匕首,蹲下身去,挑開了老闆掉落在地的左臂上的衣服。
只見在小臂之上,有一具小巧的袖箭,箭頭藍汪汪的,顯然是淬了毒。可惜陳名速度太快,沒來的及激發。
小竹這時發現在弩箭之上竟然刻著幾個小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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