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野剛下工沒多久,他沒洗澡,換了件汗衫運動褲,環視四周,從牆角撿了個蛇皮袋,抖落灰塵,把保溫桶整整齊齊地碼好,用麻繩封了口。
又把勞保鞋脫下來換上運動鞋,拎上袋子,就往葉蘇芙所在的小區趕。
來過多次,他輕車熟路。
他站在單元門口,提前給葉蘇芙打了個微信電話,沒人接,等了一會,又打了個電話,還是沒人接,他索性用鑰匙直接開門。
客廳靜悄悄的,他把蛇皮袋放在桌上,剛走過客廳,就見葉蘇芙蹲在盥洗室盯著地面,一臉苦大仇深。
她穿著職業套裙,汲拉著一雙涼拖,腳泡進水裡。從後面看,包臀裙把她的纖腰勒成一個驚人的弧度,側面是呼出欲出的飽滿。
葉蘇芙聽見動靜,偏頭看是江清野,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你來了,正好,快幫忙弄下,水下不去。」
江清野:
他本來打算還了東西說幾句話就走的。
江清野站在原地沒動。
「快來幫忙呀!愣著做什麼,不弄好今晚沒法洗澡了。」葉蘇芙催促。
她站起身,本來十分嫌棄地面的水,但不泡在水裡又無處落腳,雙腳發泄似的在水裡盪了盪,嬌氣上來了。
江清野微嘆了口氣,脫了鞋襪上前兩步,踩進水裡。
他看了看地面,把淋浴噴頭取了,問:「怎麼弄的?」
葉蘇芙指指噴頭:「誰知道它抽什麼風,我就開了一下它就停不下來了。」
「地漏也是,水都下不去!」
江清野聽她絮絮叨叨,認命地躬下身,仔細看了下噴頭,又蹲下身把地漏旋了兩下,伸手探了探排水管。
「鐵絲有嗎?」
「鐵絲?」她疑惑,要鐵絲幹什麼。
「大概這麼長」江清野伸出食指比了個長度,食指很長,骨節分明。
她晃了神,想到辦公室的槐姐說笑:手指長的男人那方面也厲害
「哦,我找找。」她為了掩飾自己的旖念,耷拉著拖鞋興匆匆地出去了。
她真沒用過這東西,這地的房子她不常來,倒是隱約記得有間房用來堆雜物。
開了雜物房,還真被她找著了,就在門後。
江清野接過鐵絲,在排水管左三圈,右邊三圈捅了捅,水流紋絲不動。
葉蘇芙還在那埋怨,倒不是抱怨人,直怨裝修的時候肯定買了西貝貨,東西太次,沒用幾次就壞了,又看他沒勾出什麼結果,質疑的話脫口而出:「哎呀,你行不行?」
話音剛落,他從排水管勾出一團結成一氣的頭髮絲,扔進垃圾桶,把地漏重新裝上。
水流「唰——」一下下去了。
「這就好了?」葉蘇芙不確定地問。
江清野正在盥洗台洗手,他擠了洗手液,搓出泡沫,把臂彎也一併洗了,點頭:「嗯。」
眼卻沒看她:「這東西不難。」
他用紙巾擦乾淨手,這才抬眼看她,嬌嬌女還在震驚中沒回神:「對你來說,是挺難的。」
說完越過她走出門。
「哎,不是——」葉蘇芙反應過來,他陰陽怪氣誰呢。
他沒走幾步又回頭,眼睛黑沉沉地盯著她,回她前幾句抱怨的話:「我行不行,你不知道?」
葉蘇芙:
男人還挺記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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