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灌也沒有閒著,他身上背著兩個箭筒,每個箭筒都能裝著百隻箭矢。
箭筒:裝箭器具,亦作箭袋或箭壺。以皮革制,外飾花紋,長短與箭之尺寸為標準。盛箭器具。用木或獸皮製成。
何灌一箭下去必能帶走一人之性命,哪怕是悍不畏死的北涼軍也有些畏懼著神出鬼沒的箭矢。
其餘的姜奕秦明等猛將,都靠著個人武勇協助守城,正是因為有了這群猛將大顯神通,才稍稍遏制住了北涼的攻勢。
「今日破城有些懸了。」董斐目不斜視的對著李儒說道。
「殿下無需太過憂慮,在士氣不佳的情況下還能打出如此攻勢,哪怕是陛下在此,也做不到更好了。」李儒安慰著董斐。
董斐聽了這話若有所思,北涼人只忠心於董家人,但他始終希望忠的這個董是他董斐的董,而不是他那個凶名在外的父親的董。
他突然有些羨慕夜孤鴻了,哪怕是他董斐再優秀,依舊無法影響董卓在北涼軍人心中刻下的烙印,白手起家固然苦,但這樣的凝聚力跟影響力永遠都是最大的,君不見歷史上的大一統國家除了那位千古無二的唐文帝,還有誰可以超越開國之君的威望。
他定了定思緒,繼續看著被北涼侵蝕的曌都。
北涼那如同潮水般的攻勢一直持續到了太陽下山之時,聽到了董斐的鳴金令後如釋重負的不是北涼人,而是被沖刷的曌人。
北涼人都很惋惜的看著曌都,止不住的說道:「太子殿下還是太謹慎了,再給我們三個,不兩個時辰我們一定可以攻下曌都。」
「太子殿下的魄力還是不如陛下啊,太子殿下處理政務倒挺在行,領兵打仗嘛,那比起陛下還是遠遠不如啊。」
眾人竊竊私語了起來,這也就是偏見了,董斐已經做到了最好,哪怕是董卓親臨也絕對不可能比董斐做的更好。
何灌甩了甩已經酸腫的雙臂,他今日射出的箭矢少說也有三百隻,以他的臂力跟耐力也即將到達極限了。
連鄔文化那永遠不知道疲倦的怪物也躺在地上呼哧呼哧的睡著了。
張定邊憂心的看了一眼今日的戰損統計名單,僅一日他們就傷亡了一千四百人,這可是將近三分之一的士卒,那這接下來城還要怎麼守。
他想起了之前的呂布,他又一次生出了富貴險中求的想法,他將守城的事宜交代給了姜奕後孤身一人前往了面見夜孤鴻。
「陛下,北涼軍攻勢兇猛,僅一天就損失了一千四百六十三人,輕傷者高達三百餘人。」張定邊嚴肅的跟夜孤鴻匯報導。
之所以沒有將重傷者的人數統計出來,原因其實非常簡單,重傷者那都是直接計算在了陣容人數中,最可笑的是那所謂的重傷有可能只是掛了道彩,因為無法及時治療傷勢,而導致傷口發炎,最後在軍營中苟延殘喘。
軍中不養廢物,尤其是這種哀嚎遍野可能會影響士氣的行為,百分之一百會被同僚親自坑殺。
「北涼人名不虛傳,那不知張卿可有妙計為我大曌破除此困境。」夜孤鴻也知曉了如今嚴峻的情況,在士氣高漲時還能戰損還有如此之多,更別提被蹂躪了一日後士氣下滑的情況了。
「陛下,以臣拙見認為當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只有主動進攻才有可能戰而勝之。」張定邊意味深長的答道。
「不妥,實在是不妥,這董斐不比呂布,且我軍現士氣盡喪,貿然進攻獲勝的把握不足三成。」夜孤鴻果斷的否決了。
之前他願意力排眾議用張定邊的計那是因為可行性確實很強,但這次他是真沒什麼把握。
張定邊著急的勸說道:「陛下用兵豈能不冒險,正是因為現敵軍士氣占優,他們才更有可能生起驕縱之心,我軍以有心算無心,又豈有不勝之理?」
夜孤鴻閉上雙眼,在心裡考慮著這件事的可行性。
張定邊見狀趕忙趁熱打鐵繼續勸說道:「陛下,以北涼之戰力,我軍要是不主動進攻,這武晟早晚也是要守不住的,何不趁現還有著足夠的有生力量趁早進攻。」
夜孤鴻內心的天平也逐漸向冒險這一方傾斜,他不在猶豫,對著張定邊說道:「今夜寅時發動計劃,姜奕、鄔文化二人皆歸汝調遣,汝要帶多少人,具體怎樣操作,朕一概不管。」
夜孤鴻始終還是更喜歡冒險,穩妥能贏得勝利,但想要逆風翻盤只能靠冒險。
「臣多謝陛下信任,定當不負陛下重託。」張定邊大喜過望,趕緊跪地謝恩。
「卿之才能朕自然是知曉的,朕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無論任何情況,卿都當以保全自身為主,朕之帝業,不可無卿!」夜孤鴻告誡著張定邊道。
「臣,遵旨。」
夜孤鴻按捏著自己的太陽穴,他不知道這是對是錯,但也要賭上一把了,他將耶律休哥叫來,吩咐了一件事情後也就靜待寅時到來了。
「將士們,北涼這伙虎豹豺狼殺我們的弟兄,侵略我們曌國的領土,還想著奴役我們的父母妻兒,你們說我們要怎麼辦!」張定邊又用起了激將法。
類似激將法這種不需要什麼成本,效果又極好的策略自然是百用不爽。
「殺,唯有殺戮才能守護家園!」姜奕第一個附和道。
「俺只知道陛下讓俺吃飽飯,那曌就是俺的家,別人想進俺的家,那就要問問俺的拳頭答不答應了。鄔文化這憨包雖說說的話沒有那般使人群情激憤,但就是這種樸素的話語最能讓人產生共鳴。
「對,兩個將軍說的是,陛下有句話說的好,只要想打擾我們美好的生活那就是最大的惡人,對待惡人我們只有刀槍劍戟招呼他們!」每個士卒都發自內心的厭惡北涼。
「好,上次本將百人可破北涼,今日本將還要用百人再破一次北涼,有志者向前一步!」張定邊也開始選拔起了士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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