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弒再怎麼性情殘暴也不可能無緣無故滅殺八萬人,據朱升所知,那八萬人只是朱元璋敵人的先遣部隊,公孫弒很有可能就是為了徹底解決這八萬人可能存在的隱患,才將其全部坑殺的。
「臣認為問題一日沒有徹底解決,那就始終還是問題,不如將這些俘虜全部斬殺,如此方能一勞永逸。」會意了的朱升當即義正言辭的說道。
韓延徽略帶深意的看了一眼翻臉比翻書還快的朱升,連聲附和道:「朱大人言之有理。」
「不可,萬萬不可,此舉如若傳了出去,天下人該怎樣去看待我大曌,又該如何評價我夜孤鴻。」怎料夜孤鴻聽完後突然大怒,拂袖而去。
但臨走時不知有意還是無意,象徵著天子身份的一塊玉佩掉在了地上。
朱升毅然決然的撿起了玉佩,也不管站立在原處的韓延徽,就這樣去了軍營之中。
總有些不得不做的事情,君主因為各種原因不方便去做,那他們這些臣子就得為君王背鍋,白起長平一役是如此,秦檜莫須有殺岳飛亦是如此。
「速去通報一聲,升有要事求見張將軍。」朱升也有些急躁,沒了平日的儒雅隨和。
「諾。」
朱升的名號在大曌還是非常好用的,那名守衛的士卒也不敢絲毫怠慢,飛快的去通報了張定邊。
「朱大人尋某家何事啊。」張定邊面帶笑意,親自出來迎接了朱升。
「張將軍,借一步說話。」朱升嚴肅的說道。
「朱大人,這邊請。」張定邊也意識到了朱升定有要事,趕忙將朱升請到了一無人之地。
「不知張將軍打算如何處置這批俘虜。」朱升不動聲色的問道。
張定邊苦惱的摸了摸頭答道:「不瞞你說,老張我還真沒什麼打算,末將只等陛下下令即可。」
朱升暗喜,拿出了夜孤鴻的令牌在張定邊眼前晃了一下。
又附在張定邊耳邊輕聲說道:「將軍,在下以為當以殺止殺。」
「大人的意思是……」張定邊難以置信的反問道。
不待張定邊說完,朱升就已經點了點頭。
朱升句句不提夜孤鴻,但話語之間皆是夜孤鴻,以張定邊的頭腦又如何能不明白。
他毅然決然的答道:「好,本將這就去!」
為了夜孤鴻,縱然死後要進入地獄,他張定邊也在所不惜!
張定邊尋思了一下,還是要把姜淼那個老狐狸給拉下水,那他的兒子姜奕就是最好的突破口。
「擂鼓,聚將!」這件事張定邊一個人肯定是完成不了的,還得由各位將軍一同協助方可完成。
經過了一場打勝仗後,張定邊的威望直線提升,不多時所有人都到齊了,站立在屬於自己的位置上靜靜的等候張定邊發號施令。
「如今我大曌極有可能與北涼再起戰事,不知各位對此有何看法?」張定邊也不急著將目的說出來,反而問起了一個貌似無關緊要的問題。
「那自然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一長滿了咧腮胡的壯漢大大咧咧的答道。
「嗯,這位將軍勇氣可嘉。」張定邊敷衍的答道。
那人討了個沒趣,悻悻的站了回去。
「末將認為此番雖大勝北涼,但我大曌之國力依舊不如北涼,當步步為營,謹慎對敵方為上策。」姜奕倒沒有被驕縱之心迷了心智,還是非常重視北涼國力的。
「姜將軍所言大善,正因為我大曌底蘊不足,故此本將決定將這一萬多名俘虜全部斬殺,不知諸君意下如何。」張定邊先是讚許了姜奕的觀點,同時也將殺俘的目的說了出來。
但說到俘虜,就不得不說那堪稱無敵的陷陣營,在無人指揮的情況下,居然還可以將鄔文化這名武尊猛將給困住,要是張定邊沒有前往支援的話,說不定鄔文化也得飲恨沙場。
陷陣營最讓人恐懼的地方還是那種無敵的氣勢,陷陣之志,有死無生,這句話可不是說著玩的,本來張定邊的百名騎兵無一傷亡,但陷陣營加入戰場後直接就被殺的僅剩三十幾人,最後付出了如此大的代價,還是用高順性命作為要挾,他們才勉強放下了兵器投降。
「犯我大曌國土者,當殺!將軍此舉,末將認為完全沒有問題。」姜奕擲地有聲的答道。
有了姜奕帶頭,底下的人都連聲說著這些覬覦我大曌者確實該殺諸如此類的話。
「既然都沒有異議,那就執行。」張定邊一錘定音,決定了這些人的生死。
「將軍,末將認為還當請示一下陛下才是。」堂下一相貌堂堂之人雖不反駁殺俘之舉動,但張定邊如此獨斷專行,還是讓他有些不喜。
「閣下何人。」張定邊看著此人有些面生,不禁問道。
「回將軍的話,末將姓曹名純。」那人不卑不亢的答道。
張定邊眼角閃過一絲訝異,這曹純他可是再熟悉不過了,畢竟連曹仁那種不苟言笑之人,談起他這個弟弟的時候那滿臉的自豪,讓所有人對曹純的印象都很深刻,就是不知道此曹純是不是彼曹純。
「陛下日理萬機,又怎有時間去處理這種繁瑣之事,此事本將一人做主即可。」張定邊答道。
「將軍此乃僭越之舉,如此舉動太過於放肆了!」曹純性情耿直,自然是看不慣張定邊如此獨斷專行。
「大膽,你什麼身份,我什麼地位,本將隨陛下出生入死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幹嘛,左右何在,還不速速將這狂徒給趕出去!」張定邊勃然大怒怒吼道。
「曹將軍,得罪了。」諸多士卒對曹純也是頗為敬重,客客氣氣的說道。
「張定邊,虧我還以為你是個頂天立地的英雄豪傑,直到今日才知道你是個爭權奪利的小人!某羞與汝為伍!」曹純始終還是有著少年任氣,對於張定邊的表現那是失望透頂,直接就憤然出走了。
「姜奕,追上那小子,其他人執行命令!」張定邊面色如霜,冷漠的下令道。
「諾。」有了曹純這個例子,再也沒有人敢反抗張定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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