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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段採訪自然又在網上掀起了軒然大波,很多人都覺得鸞姜這人太假了,上個綜藝也演得不像話。
「我真不信她跟惜姐關係不好,真就是利用完惜姐踩著人家上位唄?十八線是這樣的,習慣了」
「笑死,鸞姜上綜藝的演技比在電視劇里強多了」
「葉惜跟鸞姜之前演過同一部戲吧,花絮看起來確實不熟啊……你們在講什麼?」
「幸好這位姐下期不去,不然我都有點不想看了哈哈哈」
「有一說一,鸞姜的氣質跟葉惜差了十萬八千里,不明白那些營銷她是『小葉惜』的熱度是怎麼帶起來的,大概是某人想紅想瘋了吧」
「賺錢不磕磣,磕磣的是賺爛錢」
…
在數不盡的批評諷刺中,偶爾有那麼兩條為鸞姜說話迅速被淹沒,連個影子也看不見。
正如某個x站up主說過的話:娛樂圈裡,糊是原罪。
畢竟葉惜年紀輕輕就被稱為姐了,節目中也多多少少看得出來藝人們都讓著她、照顧她,對她有特殊優待。
粉絲們喜聞樂見——這不妥妥的團寵劇本?
本以為第一期的看點在幾個爭議比較大的明星身上,誰知鸞姜以一人之力殺出重圍,硬是颳了一層厚厚的黑紅流量。
恨總比愛要刻骨銘心一點嘛。
不過她本人從頭到尾沒露面過,該在家裡蹲就蹲,該吃該喝一樣不落,還拉著傅沉之打遊戲。
——傅先生學習能力超強,一天前還是個開局送四個頭的坑貨,一天後已經是手起刀落一口一個的大佬了。
跟他打了幾天就覺得沒意思,丟了手機趴在床上看電子書,徒留還未反應過來的男人望著她的背影發呆。
李棋懶得管姜鹹魚,對她這種好心態甚至提出表揚。
系統:【李棋一個人頂住了公司那邊的壓力,沒有砸錢給你營銷,也沒有聯繫節目組上第二季,只接了幾個廣告,小賺了一波。】
鸞姜:【挺好噠~好人吶~】
系統:【氪金商店裡刷新了一些新東西,你可以看一下有什麼適合傅沉之的。】
鸞姜:【看過啦~】
系統:【……成吧。】
宿主跟目標的關係很奇怪,說他們是戀人吧,但親親抱抱以外沒有更親密的舉動了,說他們是普通朋友——系統還沒見過時不時抱在一起滾來滾去的普通朋友。
那朋友的範圍也太廣了。
每次都是宿主閒來無事手欠腳欠往男人身上勾,舉手投足都在誘惑人家,可就是不說更進一步的事。
虧得目標自制力強到逆天,總能恰到好處地停下,沒有罔顧宿主的意願。
為此,系統檢測了好多遍傅沉之這個人物——它懷疑他不是人誒,哪有人這麼強的?
後來它發現,傅沉之的強也不是與生俱來。
一個活生生的人在這樣壓迫的環境中成長,如果還學不會隱忍,多半得瘋掉。
現在,這個擅長隱忍的傅先生要對傅家和遠在國外的外公家下手了,系統還蠻期待他的行為。
它也有感覺,宿主兌換的物品怕極有可能會用在這些事上面。
*一個月後*
她這段時間幹了不少事,拍了兩個雜誌的封面、演了一部網劇的女n號、參加了一場小規模走秀——
無論走哪都把傅先生帶著,恐嚇掉了不少邪惡分子,獲得短暫的和平。
傅先生人高馬大一站在那裡,也不說話,也不變下表情,冷嗖嗖的眼睛輕輕一掃,人鬼蛇神統統不敢吭聲。
連那些想藉機嘲諷鸞姜的藝人也發怵著不敢過去,只能在角落裡出氣般說兩句。
這天,她正靠在傅先生懷中看新拍的寫真照片,指著圖片裡的大長腿笑著:「哎呀,我的腿這麼白~想不想摸?想不想摸?」
「……」
踩在自己大腿上的腳並不安分,傅沉之呼吸也不亂,低著聲音『嗯』了下。
鸞姜頓時不高興了——雖然早知道他會有這個反應。
她立馬把書丟開,腿一跨。
男人的雙手立馬護住她的腰間,眸子微微抬起,看著坐在自己身上的她。
「你這個時候應該忍不住過來抱住我,然後親親我,知道了嗎?」
「……」
自從他來了之後,她的衣櫃裡多了各種各樣的睡裙。
眼前的這條顯然太過『清涼』了,露出一大片白膩膩的皮膚,晃得他挪不開眼。
但她說過——不能做那些事,也不能過度觸碰她。
「嗯。」
傅沉之又垂下眼皮,音色沉沉。
「我——」
「大白天的幹嘛呢,下來。」
李棋一臉黑線地推開門,手中還拿著沒掛斷的電話。
她大步走過來拽著鸞姜的胳膊往旁邊一丟,軟綿綿的姜小姐『哎呀』一下子倒在了沙發上,眨著一雙漂亮的眼看她。
李棋瞪了傅先生一眼:「《不陌生的戀人》劇組要你去殺青宴,在十天後。」
這部劇當然不是只拍了一個多月,而是鸞姜的角色在大結局才出現,導演也是中途才開始找人演——鸞姜鏡也沒試,角色就拍定了。
所以鸞姜殺青沒多久,整部戲也要拍完了。
「這部戲我只是個跑龍套的,殺青宴就不去了吧。」
李棋一臉『我懂』地點點頭,對電話那頭說:「不好意思,我家藝人需要休息。」
「……這怎麼好呀?惜姐特地安排了她的位置!」電話那頭的主辦方助理很不理解,「鸞姜在劇組不是待得很愉快嗎?又有惜姐照顧,幹什麼不去啊?欠了惜姐這麼大人情,這點面子都不給啊?」
後面的半句話是以開玩笑口吻說出來的,聽起來沒有認真。
葉惜的緋聞男友嚴奕是這部劇的最大投資方,權限不低——這次殺青宴是嚴總親自挑的地方,惜姐親自打的電話讓鸞姜務必到場。
「不好意思。」
李棋態度越發強硬。
主辦方助理又唉聲嘆氣說了好幾句,李棋來去就這四個字,最後對方無奈掛斷。
本以為此事告一段落——
在李棋要去冰箱拿水時,頂頭上司又打電話過來了。
之後這一下午,各種沾親帶故的人輪番上場,話里話外都在說這事,還明里暗裡警告說嚴奕不好惹。
鸞姜擺著一張單純無辜的臉歪在男人懷裡哈哈哈的笑,笑得李棋面色鐵青。
她關機的手被鸞姜握住。
「算啦,我就去一趟吧,」鸞姜彎著眸子,「我聽說傅總也去呢。」
李棋:「……」
傅知書也不是個多好的人,可對鸞姜也有幾分例外。
思來想去,李棋深深吐出一口濁氣,眉頭緊緊皺到一起。
很好——葉惜在她這裡算是掛上號了。
*
在鸞姜午睡過後,李棋專找著傅沉之說:「你照顧好姜姜。」
男人要回臥室的身體一頓,側過來一點看她。
李棋:「葉惜不是個好東西,肚子裡那點黑汁兒打量著別人看不出來呢。」
要不是最近主家不安分,李棋絕對會親自陪同鸞姜去的。
葉惜從皇冠酒店開始就對鸞姜很奇怪,說是照顧,更像是一步步給她設套,逼她入局。
一場一場宴會邀她去,每次出席的都是圈內有頭有臉的人物,捧紅一個人還是比較容易——就算紅不到頂流的程度,一年賺個百萬千萬也綽綽有餘。
相應付出的代價,不過是身體而已。
在圈內人看來,這是一筆天降橫財的大好事兒,唯恐自己不能被看上,為了那個『稀有名額』,什麼下三濫的手段使不出來?
一飛沖天真沒有那麼簡單,背後盤根錯節,每個人都不乾淨。
葉惜這不是幫鸞姜,這是恨不得鸞姜明天就滾出娛樂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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