鸞姜:【仔細查查~】
她以為可愛的系統怎麼著也得一兩個小時,正好夠她起床、洗漱加吃早飯。
不到兩分鐘,系統『叮』了一聲。
系統:【劇情中那個丟下原身的男配重生了,這對宿主來說是好事。檢測到他對宿主的好感度不低,應該是有愧疚。】
鸞姜:【哼哼~】
目前的情況是,原身的第一部戲最近爆了,女主的美圖各種刷屏,也有各種邪門cp冒了出來。
在女主接廣告接新戲接到手軟的時候,原身用第一部戲的片酬在本地付了首付,餘下的錢都是父母姐姐給她出的。
這間房子不大,兩室一廳,裝修也用了不到十五萬,能簡則簡。
最遲明天,經紀人會通知她和女主在內的幾個主演參加一個大佬雲集的宴會,這也是原身錯失能火機會的重要節點。
原身把演員這份職業當作普通的工作,曝光度比其他職業高一點又不代表什麼,她只想按部就班掙錢養自己。
這邊藝人工資還算是寬鬆的,藝人能直接分片酬,不像有些地方藝人只能拿死工資。
哪怕是原身這種一年就演一兩部戲的演員,年收入也比絕大多數上班族要高。
原身覺得自己不如父母聰明,又不如姐姐能幹,這錢賺得像是天上掉餡餅。
——所以面對圈內種種誘惑,原身巍然不動到了離譜的地步,也會讓人發出『世界上哪有這種人啊』的感慨,然後把她套上虛偽、白蓮花的帽子,仿佛這樣就將她拉到跟自己的同一水平線,心裡才能得到解脫似的。
系統:【宿主準備繼續原身的人設嗎?還是像女主一樣在眾人面前大放光彩?】
鸞姜:【原身這樣有敬畏之心挺好噠~我會繼續當個小花瓶~】
系統:【……】
它甚至覺得宿主當花瓶的難度比當一姐的難度還高?
*
經紀人是個年輕的小姐姐,頭髮染成墨綠色,耳朵上戴著亮閃閃的耳釘,妝容精緻、五官端正,穿著打扮很乾脆利落。
她一進門就跟回到自己家一樣去冰箱裡拿了兩瓶冰水,一瓶一口氣咕嚕咕嚕喝完,一瓶擰開後又喝了兩小口。
之後解脫般癱倒在沙發上,拿眼睛一下一下瞅著鸞姜——
老實話,鸞姜身上這股子乾淨氣質圈內確實難找,哪怕臉跟葉惜是同一掛,但她很能分得清兩人。
區別實在是太大。
經紀人蠻喜歡鸞姜的性格,給她省了不少事,也很聽話。
經紀人李棋開口說:「皇冠酒店宴會的事我跟《小桃花》組裡的人都打了招呼,據我所知,葉惜、沈心愛、封瑜……」
一連串兒報出十幾個人名,李棋坐正了身體:「她們都去,所以你不去有點怪怪的。放心,現場你自己不喝沒人會灌你酒,我全程陪著你。」
見鸞姜點點頭,她又問:「衣服有嗎?」
這人抿著嘴靦腆地笑了笑:「只是隨便露個面而已,主角不是我啦。」
「……也是。」李棋無所謂地聳聳肩,「行吧,你不在意我也沒啥好說的,我派車來接你,你就空著肚子去,想吃啥吃啥,菜好著呢。」
說完,李棋又把剩下的冰水全部喝完,直接帶著兩個空瓶子風風火火出了門。
從頭到尾沒有十分鐘。
*
李棋當晚穿著一身妥帖的白西裝,頭髮披散在肩頭,可以看得出來打理過,有點小帥氣。
她上下一掃鸞姜,挑眉道:「你還真隨便穿了啊?葉惜今晚的裙子都抵得上你一年拼死拼活了知道嗎。」
只見眼前的人將那頭烏黑亮麗的墨發用根簪子盤在了腦後,身上穿著一件垂到小腿邊、開衩並不深的米色旗袍。
上面沒有複雜的花色,布料摸起來柔軟、有質感,腰部設計有一點點收緊,她穿起來就顯得很寬鬆、腰細極了。
圓潤柔白的耳垂上有一對珍珠耳飾,除此之外便是手腕上的一個銀鐲子——
細白細白的手交疊在一起放在腿上,乖巧極了。
雙腿又曲成好看的弧度折在一起,露出一截白膩白膩的小腿,下方踩著短跟皮鞋。
旗袍不是什麼名牌名家款,價格也談不上高,放在動輒上十萬上百萬的一溜兒禮服中顯得格外淳樸。
李棋知道這是鸞母給鸞姜買的,有六七套,但凡是重大場合鸞姜都會穿它——從這點來看,鸞姜很像是外面人喜歡說的『媽寶女』,太聽媽媽的話。
李棋不覺得鸞姜是媽寶女,一個是她穿旗袍很有韻味,很好看,一個是這點破事談上個鬼的媽寶,學了兩個詞瞎用個屁。
「現在知道了,」這人半掩著唇彎著眼笑著,車窗外一串一串的燈光都沒她的眼睛閃,「我會努力賺錢的,爭取年底能請你去『仙玉閣』吃一頓好的。」
仙玉閣是很高檔的餐廳,個人消費都在兩千以上。
李棋說了一次仙玉閣的魚不錯,結果這傢伙就一直惦記著仙玉閣,單純得可以。
「那我恐怕得等到頭髮掉光了,」李棋嗤笑一聲,「到那時候也不曉得牙齒松沒松。」
*
一進會客廳,李棋先是把鸞姜帶去認了一圈人,找了幾個熟人交代兩句照顧鸞姜的一些話,然後使眼色示意鸞姜可以去角落裡吃吃喝喝了——
鸞姜眨眨眼,偷偷溜到早已看中的一個草莓蛋糕旁,用白瓷盤盛了一大塊,小心翼翼端著它就往偏僻地方走。
系統:【男配傅知書出現,宿主小心你的蛋糕。】
……跟宿主久了,也難免學會了一點小淘氣。
「請留步。」
同時,一道低沉的男聲在鸞姜左側後方響起。
*
傅知書知道她會來,但沒想到能一眼找到她。
今天的客人很多,整個酒店都被包了,各個領域的有一些,像她們這些藝人便是點綴。
有好這口的若看上了誰,直接摟著腰帶走就是,上面的空房間多得很。
——眼前的鸞姜與記憶中酒吧里的那個人全然不同,她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出塵恬靜的氣息,黑得濃烈、白得純粹,光是看了一截後頸,傅知書都挪不開眼。
她的眼睛特別迷人好看,看人時非常專注,仿佛你就是她的全世界。
至少在這幾秒中,她屬於你。
「不好意思,您是?」
輕靈悅耳的聲音與舒緩的背景樂格外相襯,手中端著的那盤蛋糕顯然很得她的心——多數女賓客都只是象徵意義的拿了一小塊,她卻恨不得把半個蛋糕搬走。
越是如此,傅知書心中的罪惡感也就越濃。
「李棋是我的朋友。」
傅知書頓了頓,他清清嗓子,強迫自己的目光不那麼沉重,似乎有點嚇到她了。
「她怕你一個人無聊單調,所以讓我過來看看你。」
「……可是我們才剛剛分開。」
她秀美的眉毛輕輕皺了下,漂亮的眼珠緩緩落到他的臉上,仔細端詳著。
傅知書忍不住挺直了身板,生怕給她落下一個站姿不端正的印象——
或許是他太僵硬,又或許是她不想讓他難堪,她最後唇角微微提了提,清淺地笑:「好,謝謝你,我準備去那邊吃點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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