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爾特不否認女伯爵對自己的吸引力越來越大,他愛極了她涼薄狠戾的模樣,也愛極了她時不時耍點小性子。
在斯溫伯恩出現之前,女伯爵最信任他——平時有什麼事情也是第一個想到他。
他心甘情願為女伯爵做那些事,搜尋那些寶藏。
每次吸食女伯爵的血,他都渴望時間長一些再長一些,讓他能盡情享受與女伯爵的獨處。
*
費爾特打了個響指,伸手不見五指的密室牆壁上便『噗嗤』幾聲飄起了藍色鬼火。
幽幽藍光映照著這位吸血鬼的蒼白臉龐,顯得詭異至極。
費爾特走到被綁在十字架上的血族面前,薄唇矜傲地開合:「斯溫伯恩?真是難聽的名字,從上到下也就金髮有用。」
密室里擺設著很多刑具,全是費爾特的獨家珍藏。
血族向來不喜歡動刑,弄得髒兮兮亂糟糟是他們最不想看見的樣子——
費爾特之前是狼人,他們族群則與血族完全相反,最喜歡看獵物被撕碎時的痛苦表情,聽獵物的哀嚎、看見漫天的血液噴灑在大地上,把一切都弄得血腥而又混亂。
在女伯爵身邊待了那麼長時間,為了避免被女伯爵厭棄,費爾特將自己的這個愛好隱瞞得很好。
高大影子帶著極強的壓迫性,戴著白手套的手捏著鞭子,無限惡意地挑起斯溫伯恩白嫩的臉。
金髮落了一縷在他的手指上,費爾特嫌棄至極。
若不是有手套隔絕,他真是要將這一頭令他噁心的金髮剪光。
在親王身邊許久沒說過話的金髮少年喉結上下動了動——變成血族後他的生長速度就放慢了,不明顯的喉結不細看都可以忽略不計。
他沙啞著嗓子:「她沒醒?」
從踏入城堡開始,他就感受不到她的氣息。
費爾特眯起眼睛,裡面有憤怒的火苗在跳動燃燒。
「這不是你關心的問題。」
「……」斯溫伯恩垂下頭,金髮遮住了他的眼。
費爾特最不喜歡斯溫伯恩不將眼睛抬起,仿佛受了多大委屈的鬼樣子。
吸血鬼臉上有猙獰一閃而過——他毫不猶豫地抬手甩鞭,暗黑色的長鞭在空中『啪』地一聲脆響。
費爾特後退兩步,單手叉腰:「血族的恢復速度很快,所以我並不擔心你身上有什麼傷會被伯爵介意。在伯爵醒來之前,我一定會讓你學會規矩。」
說著再度抬手。
他這次可就不是打空氣了,而是夾裹著凜冽風聲衝著斯溫伯恩那張小臉甩去!
*
鞭子在斯溫伯恩臉上留下深深一道血痕,鸞姜『嘖』了一聲:【下手可真重啊。】
系統:【……那你還不起來去攔著他!】
鸞姜:【沒到我出場的時候呢~看看我的生命值?】
系統:【生命值68%。】
鸞姜掐指一算:【再躺半個月就差不多了~】
系統:【你要答應我,躺好之後不能再這麼浪費生命了!你不痛嗎?我看著都疼!】
要知道這幾次戰鬥中,系統都沒有給鸞姜開免疫——是實打實感受百分百疼痛。
宿主還能打得那麼開心,非說是原身身體不正常,它是不信的。
它更願意相信——宿主原本就喜歡用這種另類的方式折騰自己,是常人無法接受的。
鸞姜:【嗯嗯~】
*聖殿*
主教被女伯爵那一下打得也不輕,在床上躺了許久,國王送了不少補品過來——幾乎掏空了自己。
教會裡什麼東西都有,國王只是想表示表示心意,結果這一下反而令王后吃了不少苦頭。
她去當了自己的絕大多數首飾,導致出門時身上乾乾淨淨一點值錢的東西也沒有,被幾個貴族夫人暗地裡嘲笑多次了。
國王也縮減了自己的吃穿用度——夫妻兩個灰頭土臉湊夠的補品還不如騎士長隨手買的一箱。
皇室沒錢,多數時間給官員的工資都不能到位,官員們自然在其他地方想辦法。
歷屆騎士長都是從貴族裡面挑選,從小跟著騎士團4處做任務拿黃金。
騎士長穿戴的盔甲少說也有二十八公斤重,從他的收藏庫里中隨意取下一個頭盔去賣也能換得幾對上好成色的耳環。
他丟失了常年佩戴的巨劍,卻因為決心加入吸血鬼獵人的行列而沒有重新去打造。
今天穿的盔甲較為輕便,且是頗受貴族婦女喜歡的銀白色——身後有著長長的白色披風,行走間飄逸靈動,像個儒將。
花費一上午來教會裡惡補有關吸血鬼的知識,騎士長打算去聖樹老人那再去了解。
——眼看著前方沉默的身影要越走越遠,聖女一咬唇,顧不得規矩,提著裙擺加快速度跑步跟上。
「騎士長!騎士長!」
她並不知道這位英雄的姓名,哪怕從其他騎士那也打聽不到。
強大又神秘的騎士長一連半個月都準時在教會中報到,她很多次想上前說話,都被騎士長那冷冷的眸光給嚇到了。
終於,在她接連不斷的呼喚聲中,那道高大的身影停了下來。
君憐心中一喜,氣喘吁吁地跑到他面前——
眼前的少女仿佛是從陽光里誕生的,連跳動的裙擺也比常人更容易受光明的青睞。
她身上有著淡淡花香氣,十分清純的植物氣息,與那些愛好香水的貴婦截然不同。
君憐想到女吸血鬼離開時的挑釁,她面帶羞意,不太敢直視騎士長:「您打算當吸血鬼獵人了嗎?」
騎士長的眼眸停留在遠遠的天際,過了好半天,他才收回視線,微微頷首。
金髮少女一臉期待:「那我之後能讓您貼身保護我嗎!我感覺那隻吸血鬼還會再來!」
「……」
騎士長眉心微不可察一皺,竟是連回復也懶得,直接抬腿走了。
留下君憐在原地跺跺腳,不甘心地望著他的背影久久才離去。
*
一道光門緩緩開啟——緊接著,是無數花瓣從門內飛出來,墊在黑色地毯上。
再是一隻戴著金環的腳踩在花瓣上,極具骨感的腳上沒有一絲瑕疵,柔白的膚色上面附著著一層淡淡白光,與金環交相輝映,亮得刺眼。QQ閲讀蛧
繁複的長袍分為好幾層,內袍只到小腿處,又直又長的腿包裹在白色綢褲中——小腿是鍛鍊後精瘦有致的好看一份不多一分不少,他走路的姿態極為優雅,很容易讓人聯想到貓科動物。
鉑金色長髮仍是用金色的綢帶編成一股長辮子垂在胸前,餘下統統墜在身後,拖曳在他的外袍上。
光門能在沒有靈氣的暗黑森林一直支撐著沒消失,足以看出他的靈氣有多麼醇厚。
他停在棺材旁邊,垂眸望著裡面閉著眼睡著了的少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