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誰呀?」
「父親,是我。」
孟姣聽到裡面發出的詢問聲,她開口回道。
孟父聞言,腳步一頓。
他擰著眉心,顯然是沒有想到孟姣會主動找上門。
「咣當——」
屋外的門把手隨著門內的動作一點點往下移,門鎖轉動後,大門從內推開了。
孟父探出身子,直到看到家門口並沒有人認出孟姣,他這才側開身子,淡淡的說了句:「先進來吧。」
他的眼神落在了她的身上。
也看到了孟姣身上恢復的女裝。
他的眸色有一瞬間的怔神,望著孟姣微微出神,仿佛透過她的身影看向另一個人。
孟姣身上雖然有他的血脈。
但她的長相卻沒有半點遺傳到他。
以至於孟姣小的時候,他一度懷疑她是不是自己的親生骨血?
不得不說華裔基因強大,她像足了她的媽媽。
小時候就像。
現在長大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就更像了。
明明當初他們曾那麼喜歡對方,為什麼就走到了這一步?
他想不明白。
到底是他變了?還是孟舒?
又或者,是他們都變了。
「父親?」
孟姣抬眸看到孟父一直盯著她。
她捕捉到了他眸底閃過的複雜,心中疑惑。
在原主成長的這麼些年。
孟姣在她的記憶里從來沒有看到過她的父親像今天這樣。
他是看到她這張臉想起了誰嗎?
還是在懷念過去?
孟姣聽菲亞說過很多次,她長的一點都不像她的父親。
宛如跟她的母親孟舒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想必孟父是在透過這張臉看孟舒。
孟姣搖了搖頭。
她的腦海閃過一句話。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從前那麼決絕,現在又何必表演深情?
「你先去坐,要喝點什麼?吃飯了嗎?」孟父聽到孟姣的聲音回過了神。
他指了指一旁的沙發,破天荒的表現出了一絲關心。
要知道。
自從他和孟舒分開後。
取是因為原主和她母親那張神似的臉,孟父是越發看她不順眼。
不要說主動關心原主了。
就是看著她,他都覺得她礙眼。
「父親不用忙活了,我不渴,也不餓。」孟姣面無表情的拒絕。
孟父看孟姣不留一絲情面,他面子上有點掛不住,臉色刷的一下黑了起來。
現在不光是瞧著她這張臉像她媽了。
就連脾性都愈發的像了。
見孟姣不領情,孟父索性也就不去忙活了。
他坐在了孟姣對面的椅子上,開門見山的問道:「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你今天來找我,為了什麼事?」
孟舒是跟著父母移民到這裡的純華裔。
她雖人在這裡,但她的心還是飛往了自己的國度。
她的父母也不願她遺忘了自己的祖國,所以總是會把自己國家的文化傳承,用潛移默化的形式教給孟舒。
在他們成婚的那幾年。
孟父跟著她,雖然還是不能流利的使用華文和孟舒交流。
但他還是學會了諸多孟舒那邊的諺語。
至少他能搞懂它們的意思,用西方語言把它的大概意思翻譯出來。
「既然父親這麼說了,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孟姣抬起眸,直視著孟父的眼睛,「父親有一句話說的沒錯,我今天來找父親,確實是有事。」
「直說吧。」
父女倆就像是最熟悉的陌生人,絲毫沒有親人間的寒暄。
「父親,請給我母親的聯繫方式。」孟姣說道。
孟父聞言,瞳孔瞬間瞪大,表情狐疑。
奇怪。
她是怎麼知道的?
他心中不解。
孟父只是震驚了一下下,很快就恢復了正常。
他略微彎了下腰,拿起茶几上的茶杯,抿了口茶。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跟你母親這麼多年都沒有來往,我怎麼會知道她的聯繫方式?」
孟父否認道。
「父親就不要再騙我了,有沒有,父親心裡比誰都清楚。」
「誰教你這樣沒有教養?這就是你和父親說話的態度?你心裡還有沒有把我當做是你的父親?」
孟父瞪著眼,將一頂莫須有的帽子扣在了孟姣的頭上。
企圖以此來打消她追根問底的想法。
「我這生下來就沒有人教,沒有教養不是很正常嗎?」孟姣索性順著他的話破罐子破摔。
教養是什麼?
原主為了這兩個字,失去了生命。
如果不是自己來到這個世界。
這具身體早已成為了枯骨。
原主就是背負了太多。
她不一樣,她對孟父沒有一絲親情存在。
在她這裡。
血緣不重要。
誰對她好,才是最重要的。
「父親不是想知道在我心底有沒有把你認定是我父親?我可以告訴父親,如果我可以選擇,我寧願沒有你這樣的父親。」孟姣冷冷的說道。
「你!」
「怎麼?父親毀了我的人生還不夠,現在還想對我動手了嗎?」
孟父惱羞成怒的抬起了手,孟姣非但沒有害怕,反而還將臉湊了上去。
「來,父親可以直接打這裡,讓外面的人都看看,我的父親是一個怎樣的人?」
孟姣繼續用著激將法。
這一巴掌落下來,那她就再也不要維繫表面的和平了。
父女情盡,從此陌路。
孟父最終沒有喪失理智,他將揚起的手放了下來。
他現在正春風得意,可不能為了一點小事毀了自己的前途。
在這個節骨眼上。
他不能做出任何有損自己形象的事出來。
「你走,這裡不歡迎你。」孟父深呼吸了一口氣,對著孟姣下達了逐客令。
他不知道為什麼從小到大對他唯命是從的孟姣,在短短几個月間就突然像換了個人似的。
但他是理智的。
他不能在這段關鍵的時候被她所影響。
既然他們在一起沒有辦法做到好好談話,那就不相往來,對雙方都好。
「父親想要我走很簡單,我要母親的聯繫方式,父親如我所願,我自也會如父親所願。」
孟姣一副談判的語氣。
「我說了,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再說一遍,我沒有你母親的聯繫方式,你現在可以離開了吧?」
孟父氣的握緊了拳頭,他極力控制著情緒。
孟姣挑了挑眉,「既然父親是這樣的態度,那我不能如父親所願,等到父親什麼時候想起了,或者找到了母親的聯繫方式,我再離開。」
「隨你。」孟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胸膛因為憤怒的情緒而劇烈起伏。
他轉過身,想要離開。
孟姣淺淺開口,「父親可要想清楚了,你費了那麼大功夫得到的那些,很有可能因為你不理智的想法化為泡沫。」
孟父的步伐深深的頓住了。
他憤憤的扭過頭,「你到底想幹什麼?」
他可真是作孽。
怎麼就生出了一個這樣的女兒?
這是要活活把他氣死不成。
早知道她長大會這樣,他就該在她出生的時候,把她給摔死,省得自己還要被她給威脅。
「我想母親了,想念可以使人發瘋,到時候我會幹些什麼,我自己也不能保證。」
孟姣用著最無辜的表情,聳了聳肩道。
0見孟姣不領情,孟父索性也就不去忙活了。
他坐在了孟姣對面的椅子上,開門見山的問道:「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你今天來找我,為了什麼事?」
孟舒是跟著父母移民到這裡的純華裔。
她雖人在這裡,但她的心還是飛往了自己的國度。
她的父母也不願她遺忘了自己的祖國,所以總是會把自己國家的文化傳承,用潛移默化的形式教給孟舒。
在他們成婚的那幾年。
他跟著她學到了很多他們國家的語言。
「我會按照你說的做,請你儘快安排菲亞姑姑,我必須要先確定她安全到達救治目的地。」
孟姣在百般糾結下,艱難的做出了一個選擇。
說的好聽擺在她面前的選擇有兩個。
她有選擇的權力。
但是。
菲亞現在的情況卻不容許自己選擇。
她已經危在旦夕了。
她實在沒有辦法就這麼看著她的生命一點點流逝。
身後的僕人聞言,抬起手指向孟姣,隨後狗仗人勢道:「你是什麼人,還敢跟公主談條件!」
蘇珊皺了皺眉。
「你吵到公主了。」
說實話。
雖然她自己也是身份不高的女僕,可是對於這種只會拍馬屁的僕人,她是真心不喜歡。
「公主,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莎碧娜淡淡的抬起眼眸,擺了下手道:「行了。」
「謝公……」
「蘇珊,把他帶下去領罰。」
僕人還以為莎碧娜沒有放在心上,臉上一喜,感謝的話還沒有說出口,莎碧娜淺淺的動了動唇,他的臉色立馬蒼白如同白紙。
「撲通——」
僕人腿一軟,立馬嚇得跌坐在了地上。
「公主,我知道錯了,請公主饒了我一回吧。」他不顧形象的向前爬行,趴在莎碧娜的腳邊,求饒的說道。
僕人到現在都沒有完全想明白。
明明他是在幫公主,為什麼受罰的還是他?
莎碧娜:沒有為什麼,怪就怪在我此刻心情不好,你偏在這時候出頭了。
「嗯?」莎碧娜眸色一凜。
一個大男人哭哭啼啼的。
她看著就覺得晦氣。
「拖下去。」
「是,公主。」
「你還有你,你們倆,把他拖下去,不要影響了公主。」
「是。」
莎碧娜微蹙著眉,蘇珊抬手指了另外兩位瑟瑟發抖的僕人。
兩人生怕惹到了公主,儘量將腦袋低到不能再低。
「公主……」
「蘇珊,他要再嚎,你就自行加重懲罰。」
僕人還想要做一番最後的努力,莎碧娜一開口,他立即閉上了嘴。
他也明白了。
這次懲罰是避不了的。
為了能少受點罪,還是閉上嘴好一點。
直到僕人將地上的僕人拉走後,莎碧娜這才將眸光轉向了孟姣。
「可以。」她微挑了下眉梢。
過了一會兒。
蘇珊回來了。
「公主,都辦好了。」她開口回道。
莎碧娜點了下頭,「嗯,蘇珊,你聯繫一下院方,讓他們先準備好,告訴他們,我們這邊會派私人飛機過去。」
蘇珊點了點頭道:「我明白了,公主。」
「這樣行了嗎?」莎碧娜吩咐完後,繼而問著孟姣。
「你是高貴的公主,不屑於騙我。但我必須要確認,菲亞姑姑抵達了目的地。」
孟姣執著的說道。
莎碧娜捋了捋耳後的碎發,「行,我也不差這一點點時間。」
一個月她都等了。
她也不在乎再多等這會了。
「飛機到達鄰國最快也要一個半小時,你不會打算這一個半小時你就站在門外吧?」
莎碧娜挑了挑眉問。
她想站著。
自己可不想奉陪。
孟姣知道莎碧娜的意思。
她垂眸看了看脖子上的刀。
莎碧娜瞭然,她揮了揮手道:「放開她,讓她進來。」
「公主,她……」
僕人動了動唇,有些不放心。
「有什麼不放心的?一個赤手空拳的人,難道你們還能讓她對我怎麼樣?」莎碧娜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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