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駕到——」
「奴才參見皇上,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奴婢參見皇上。」
酆琰在得知了事情的前因後果後,派人去安頓了孟邑,他帶著一支禁衛軍來到了後宮。
他停在一座富麗堂皇的宮殿前,殿中的宮女太監,聽到太監粗嘎的聲音後,紛紛跪地接駕。
「快去稟報小鶯姐姐,陛下來了。」一位管事的宮女,派了一個小宮女去通傳。
她說的這位小鶯,是寧悠身邊的貼身宮女。
宮女在宮中也是分為三六九等的。
貼身伺候的主子貴人宮女,一般是一等宮女。
自然。
小鶯在宮女之中的地位,她們是無法相比的。
小宮女磕了個頭,正想起身朝著殿內走去。
酆琰抬起手,制止了她的動作,「不必了,你們公主人在何處?朕親自過去。」
他今日來,不是為了和寧悠寒暄的。
孟邑把事情的原本告訴他之後,酆琰就將當日值班的太監叫來審訊了一番。
聽到小太監的坦言。
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也就變得清晰可見了。
原來。
小哭包身子不爽的那日,牢房的獄卒通知了太監,進宮稟報。
恰巧那日寧悠來到御書房找他。
酆琰因為種種原因,沒有接見她。
小太監迫於寧悠施的壓,也就不敢將這個消息告訴自己。
也正是因為這些陰差陽錯。
他沒有第一時間知曉小哭包生病的事。
孟邑說的對。
若不是他去的及時,恐怕如今他所能見到的,只有小哭包冰冷的屍身了。
管事宮女聞言,咽了咽口水道:「陛下,公主如今……」
她低頭咬了咬唇,欲言又止。
寧悠自從在牢房被毀了容貌之後,她整個人就性情大變。
雖然當日她在經過救治之後,身體沒有了大礙。
但性情上,卻變得非常狂躁。
她的閨房。
除了貼身宮女以外,無人得以靠近。
寧悠在甦醒之後,的寢宮內發出了一聲尖銳的慘叫聲她,之後在她的寢殿外,常常會傳出粗鄙污穢之言。
管事宮女之所以這麼猶猶豫豫。
也是擔心酆琰會聽到那些不堪入耳的辱罵。
屆時。
公主以往在皇上心裡的形象,會產生崩塌。
萬一公主事後要追究,她一個小小的宮女,肯定在劫難逃。
可面前的人,是寧國的皇帝,三宮六院都歸他所有。
當面反對酆琰的決定,她怕是有十個膽子,也不敢。
「你想阻攔朕?」酆琰見宮女吞吞吐吐,微眯著眼眸,看著她反問道。
管事宮女聽到立馬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奴婢不敢!」
她哆哆嗦嗦的說道。
管事宮女應該是怕極了,全身都在發著抖。
酆琰見她跪下,收回了眸光。
也不知道是不是解除了誤會,他此刻竟然有一種冤有頭債有主,不牽連無辜的念頭。
要知道。
曾經的他,那是寧可錯殺,也絕不放過一人。
酆琰心裡明白。
帶給他這種改變的人,其實就是小哭包。
只不過那個時候,他不願意去相信,自己堂堂八尺男兒會被一個小姑娘所左右。
經歷了這麼多事情。
酆琰再次頓,你應該明白了他對孟姣和對其他人是不一樣的。
「小鶯,本公主落到此番地步,都是孟姣那個賤人,你去把那個人偶拿過來,本公主定要讓她死都不安生!」
寧悠的聲音從寢殿內傳了出來。
酆琰正好走到外面,她的話一字不落的傳入了他的耳內。
他眉心緊皺。
「嘭!」酆琰一腳踹開了大門,「好大的口氣。」
「大膽……陛陛下,奴奴奴婢參見陛下。」
宮女小鶯在看到酆琰的時候,嚇了一跳,立馬收起了臉上的趾高氣揚。
她趕緊雙膝跪地,整個身子匍匐在地面上。
「皇……皇上。」
寧悠在得知進來的人是酆琰後,她也不免慌了神。
糟了。
她剛剛的話,是不是都被他聽到了?
寧悠心裡無比懊惱。
早知道他要來,自己肯定不會亂說話。
門口那些奴才是幹什麼吃的?
想到這裡,寧悠已毀的臉上表情變得扭曲。
「哎喲~」寧悠皺起眉頭,用掌心捂著臉。
可能是動作過大,牽扯到了臉上的刀傷。
她發出了一聲痛呼。
「你們家主子說的那個人偶是什麼?」
酆琰俯視著小鶯。
他本來只想將寧悠趕走的,如果她用邪術要對付小哭包,那就不要怪他一點情面都不講。
「陛下,沒沒有人偶,是公主說她想要吃放冷的藕。」
小鶯深知在宮中動用邪術的下場。
她自然不敢真的將那種東西放在當朝天子的面前。
每朝每代的帝王,最忌諱的就是這種邪物了。
儘管那東西不是用在他們的身上。
可為了確保萬一,帝王通常會對使用邪術者,讓其付出代價。
所以。
小鶯絞盡腦汁,用了個諧音梗。
正好冷藕和人偶,只要她們裝傻充愣,就是一個意思。
「你認為朕會相信你所言嗎?」酆琰勾了勾唇。
倒是一個忠心的奴才,但她的忠心用錯了地方。
她以為她這麼說,他就能信?
那這天下也就可以顛倒黑白了。
「正在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若不坦言,正會親自派人搜,但凡搜出什麼東西,到時候就不是你一人能承受的,你一個宮婢,就算不考慮自己,是否應該想想家中的父母族親?」
酆琰也不確認她們就將那東西放在了這裡。
但是玩弄心計,是每位帝王都具備的屬性。
他利用人性的弱點,試探著小鶯。
就算再忠心的人,總會有弱點。
女子本就是感情之人,為了她效忠的人,她們或許可以不顧自身的安危。
但是家人,永遠是女子的軟肋。
小鶯在聽到她這番話,眼神閃過一絲慌亂。
酆琰猜想的沒錯。
公主待她不薄,如果是因為她自己的安危,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出賣寧悠的。
但是。
如果要牽連她的家人的話,小鶯堅定的心出現了一絲裂痕。
自己能在這吃人不吐骨頭的深宮中堅持,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與家人團聚。
這是她的信念。
信念崩塌了她可以無畏。
但她不能因為自己牽連了家人。
小鶯此刻非常的不安與糾結。
擺在她面前的選擇,無論是哪一種,結果都不是她想要的。
「王統領……」
「陛下,奴婢招!」
酆琰沒有給他太多的時間思考,他在看出宮女眸中閃過的那一縷猶豫時,他就知道,這盤棋,自己註定穩贏。
果不其然。
小鶯聞言,沒有猶豫的抬起了頭。
「小鶯!」寧悠像只失控的野獸,朝著宮女大喊大叫:「這麼多年,本公主帶你不薄,你若叛主,天地不容!」
她放著狠話。
「去把她的嘴給我堵上。」
酆琰聽到她的聲音,臉上就顯現出了不耐。
他朝身後擺了下手,示意禁軍統領派人去將寧悠的嘴堵住。
禁軍統領點了點頭道:「微臣領旨。」
「你們誰敢靠近本公主?」寧悠朝著牆角挪去,「本宮是大寧的公主,你們誰敢碰我?」
她歇斯底里的模樣,絲毫沒有了一個公主的儀態。
「陛下,你不能這麼對我。」
眼看她的威脅對禁衛軍不起作用,寧悠將最後的希望放在酆琰的身上。
她打起了感情牌。
「從年少到至今,我一直喜歡你,你為什麼就不能回頭看看我?我不過就是喜歡你,不想讓別人將你搶走,我做錯了什麼?」
寧悠咆哮道。
事到如今,她非但沒有一絲悔改,反而不認為他做的那些是錯事。
明明是她先走的。
如果孟姣離開了,沒有再回來,這些事情都不會發生。
還有。
如果一開始,酆琰就沒有差別對待,沒有讓她看出,他對孟姣的不同。
自己又怎麼會視她為眼中釘肉中刺?
明明導致這一切的源頭是他。
為何他現在要怪她?
「冥頑不靈,無藥可救。」
酆琰只是淡淡的送了寧悠八個字。
自始至終。
從相識到現在,寧悠在他眼裡,無疑只是一個見過面的陌生人。
他從來就沒有給過她錯覺,他們之間會有可能。
是她要自欺欺人,活在虛妄的世界。
如果只是這樣,她沒有選擇去傷害小哭包。
或許。
他還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她繼續享受公主的殊榮。
只能說人還是不能太貪心。
寧悠不知滿足,那就必將為她所做的一切付出她應付的代價。
她要感謝老天爺。
小哭包還好好的活著。
否則。
自己有一萬種法子讓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東西在何處?」
寧悠的嘴巴被禁軍堵上了,酆琰看向了小鶯。
小鶯見到皇上對公主的態度,也明白,人偶只是個幌子。
無論有沒有這個東西,皇上都不會放過她們。
事到如今。
小鶯也不求其他的了。
她只希望,自己一切照做,皇上能放過她的家人。
當然。
身為低微的宮女,她是沒有資格和天子去講條件的。
小鶯咽了口唾沫,她強打起精神,爬到殿內一處隱蔽的角落。
從一個不起眼的箱子中,她拿出了一個布置的人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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