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想起來了,這位小姐的身形有點像那日在宴會廳和裴少帥跳舞的女人。」
傭人拍了下大腿。
小姐那天的表情太嚇人了。
她是順著小姐的目光,看到了那位舞姿卓群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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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的不說。
那位女子和裴少帥站在一起,還是挺般配的。
當然,這句話她也只敢想想。
要是說出來,小姐指不定會拔了自己的舌頭。
其實小姐不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人。
但在面對裴少帥的事情少,小姐就會喪失理智。
尤其是被她認定的情敵,下場都會很慘。
霍婷婷的眸中閃過了一絲狠厲之色,「不是相像,就是那個女人!」
她說裴梟怎麼會突然轉性?
竟會對一個陌生的夜場女子青睞有加。
原來。
他們早就相識。
「小翠,把我的槍拿來!」霍婷婷吩咐道。
「小姐……」
「還不快去!」
傭人本想勸告兩句,霍婷婷瞪了她一眼,她縮著脖子閉上了嘴。
「是……是,小姐。」傭人哆哆嗦嗦道。
霍婷婷狠狠的瞪著孟姣,雙手緊握成拳。
尖銳的指甲陷入掌心,她卻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都是因為她這個狐媚纏住了裴梟。
等自己把她做了。
他一定會回心轉意。
孟姣感受到背後傳來一陣陰冷,她驀地轉身,並沒有發現有何異常。
「嬌嬌,怎麼了?」
孟孟看到孟姣轉身,也順著她的眸光看去。
孟姣搖頭,「沒事。」
估計是她想多了。
「你不是想看馬戲嗎?走吧,去瞧瞧。」
孟姣最怕孟孟打破沙鍋問到底的形式,她趕緊轉移話題。
「對對對,我差點把這茬忘了!」
孟孟心思簡單。
孟姣的一句話,她就滿心歡喜的跟上前。
霍婷婷從人群中探出腦袋。
這時。
她的傭人提著一個手提包走了過來。
「小姐。」
「拿來了嗎?」
「拿來了。」
霍婷婷接過手提包,抬眸看了眼孟姣的背影。
「走,跟上去。」
這裡人太多,她準備先按兵不動。
待到時機合適,再出手也不遲。
「姐姐,到了,這就是我們的馬戲團。」小女孩指著一個大大的帳篷,「表演就快開始了,兩位姐姐進去就可以。」
「謝謝你。」
孟姣摸了摸她的頭。
「謝謝你呀小妹妹。」孟孟也跟著說道。
小女孩搖頭道:「不客氣,應該是我要謝謝姐姐們捧場。」
「好了,都不用謝了。」
孟孟擺了擺手,「再這麼謝下去,估計要等到天黑了。」
二人聞言,捧腹大笑。
「說的是。」
兩人撩開門帘,進到了大帳篷。
裡面有一隻金絲猴正在鑽火圈,觀眾席上的眾人看到精彩處,紛紛舉手鼓掌。
「哇!好厲害。」
孟孟看著大變活人的表演,眼睛都看直了。
「嬌嬌,你說他那個人是怎麼變出來的?」她和孟姣討論。
孟姣淡淡道:「要是連你都能看出來,人家還怎麼出來演出?」
「嬌嬌,我怎麼覺得你在諷刺我?」
「沒有。」孟姣:「我只是實話實說。」
她的智商可是少帥府上下有目共睹的,哪裡還需要她來諷刺?
「我就不應該問你。」
孟孟扭過身子,專心看戲。
一直到落幕,她都還意猶未盡。
孟姣看了眼走的差不多的人群,她拉了拉孟孟,「很晚了,我們也該回去了。」
「自從進了少帥府,就連自由都沒法做主了。」
孟孟伸了個懶腰,發著牢騷道。
孟姣知道她也就是過個嘴癮,隨便說說。
霍婷婷隨著人流涌動,她看準時機,用手提包做掩護,正要扣動扳機。
「不准動。」
馬戲團內來了一批軍隊。
「柳小姐,孟小姐,你們在哪?」
陸斯年的聲音緊隨而來。
孟姣和孟孟兩人有些心虛,躲在人群不敢出聲。
「還不出來!」
一道冷冷的低沉音傳出,兩人心中皆是咯噔了一下。
她們對望了一眼。
裴梟怎麼回來了?
完了。
這下徹底完了。
如果是陸斯年的話,還會有轉圜的餘地。
裴梟朝人群中掃視了一眼,眸子停留在一個位置,他跨步向前。
「怎麼辦?」孟孟咽著口水,沒了主意。
孟姣說道:「現在知道怕了。」
孟孟聽她這麼說,立馬伸出食指指向孟姣,「嬌嬌,別忘了咱倆可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你要把我供出去,我也不幫你兜著。」
自己是慫恿了她。
可是出主意也有她的份。
要說起來。
她們能順利出來,她的功勞才是最大。
「真沒出息。」孟姣斜了孟孟一眼。
一雙軍靴頓時出現在眼前,聽不出情緒的聲音從頭頂襲來。
「看來柳小姐挺有出息。」
「裴裴裴梟!」
孟姣機械的抬頭,剛剛的氣勢蕩然無存。
霍婷婷看著眼前的一幕,怒火上頭。
「小姐三思啊!」
傭人大著膽子想要阻攔,霍婷婷卻不顧一切。
在孟姣起身的那一刻,她按下了扳機。
「砰!」
裴梟畢竟是從槍林彈雨中走出來的,子彈出膛的那一刻,他敏銳的耳力就聽到了。
「小心!」
他來不及提醒,只能伸手拉過孟姣,自己站到了她的面前。
裴梟目測到子彈的高度。
位置正是孟姣的心臟處。
他心中一緊,腦子也陷入了空白。
身體便擋了上去。
「噗!」
「少帥!」
「嬌嬌!」
一男一女朝著兩人跑去。
子彈穿過裴梟的肩胛骨,有了這陣緩衝,子彈的威力小了許多,只是從孟姣的心臟擦肩而過,並沒有穿破她的身體。仟千仦哾
對於裴梟而已,這一槍只是小傷。
所以。
他看起來並沒有大礙。
孟姣就不一樣了,這具身體本就有疾,槍傷不是無關痛癢的小傷,弄不好,她的小命休矣。
裴梟接住了孟姣向後倒的身子。
「少帥,你沒事吧?」
陸斯年來到了裴梟的身邊,看著他肩上不斷湧出的鮮血,他眸子一暗。
「封鎖所有出口,一隻蒼蠅都不能給我放出去!」
陸斯年不似平日的吊兒郎當。
他眸光犀利看向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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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害怕的抱著頭蹲在地上,身子不停的瑟瑟發抖。
他們不過是眼饞看個馬戲而已。
怎麼就遇上了暗殺這種事?
更何況。
暗殺對象還是裴少帥的人,到底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
他活膩了,不要帶上他們呀!
「是,副官。」下屬聲音洪亮的回道。
裴梟強撐著身體,「我沒事,趕快派車,先送她去醫院。」
她看了眼陷入昏迷的孟姣,眉心擰在了一起。
孟姣的唇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蒼白,那張臉也像紙一樣。
這一幕讓裴梟想起了一個人。
他們初遇時,她心疾犯了,那時候的她就是這樣的模樣。
有了他的抵擋。
按理說她的傷不會比他重。
怎麼她看起來,那麼像一個將死之人,臉色慘白。
「少帥,我去開車……」
「斯年,你留在這裡。」裴梟說道:「把人查出來。」
他目光陰冷的看著烏泱泱的人。
霍婷婷在看到裴梟對孟姣的重視度,開始後怕了。
她也隨著人群,蹲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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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槍的手不停的發抖,手上裝有手槍的手提包,此刻更像一個燙手山芋。
霍婷婷的餘光瞥到了蹲在她身邊的傭人。
她將手提包扔給了她。
「小姐……」
傭人害怕的不敢接。
「你再發出聲音讓他們發現,死的更快。」
霍婷婷此話一出,傭人吸著鼻子不敢言語。
她也算看明白了。
霍婷婷這是打算把她推出去做替罪羊。
傭人的心裡逐漸湧起了不甘的情緒。
憑什麼?
就因為自己是傭人所以必須比她低一等嗎?
現在都民國了。
提倡的是生命無貴賤。
她犯了錯,憑什麼要她承擔?
自己也好言相勸呢,是她不聽,現在知道怕,晚了。
傭人的眼眸閃過一抹憤恨之色。
她偷偷看了眼霍婷婷,見她神色慌張,不停的張望。
傭人心裡有了計策。
「少帥,我有話說!」
裴梟抱起孟姣正要往門外走去,傭人跑過去,抱住了他的褲腳。
「小翠!」
霍婷婷見狀,立馬驚慌失措了起來。
她想要上前堵住傭人的嘴。
裴梟一個眼神,就有士兵將她攔住了。
他並沒有見過霍婷婷,自然也沒有認出她就是霍家女。
「你是誰?」裴梟冷眼瞧著傭人,「我沒有時間聽你廢話。」
說話的間隙,他也不斷的在觀察孟姣的情況。
她身體的溫度在慢慢下降,裴梟想要抬腳將傭人踢開。
「少帥,我是霍會長千金霍婷婷身邊的傭人,剛剛那一槍就是小姐射出來的,她想要除了這位小姐。」
傭人舉起手中的手提包,「這裡面就是證物,事情敗露,霍小姐害怕了,想要把這個罪名嫁禍給我。」
隨著傭人的陳述,裴梟周身的氣壓越來越低。
又是霍家人。
他本想再留他們過幾日舒坦日子。
是他們天堂有路不走,地獄無門便要闖,那就不要怪他了。
「斯年,你知道該怎麼做吧?」裴梟看都沒有看霍婷婷一眼。
「少帥,你放心吧。」
陸斯年點了點頭。
「裴……裴梟……」
霍婷婷見裴梟無情的模樣,心裡一抽一抽的。
他竟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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