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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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官,你怎麼了?」
一位在隔壁收拾客房的店小二,聽到了孟姣房內傳來的聲響,他走到門外,抬手敲了敲。
孟姣背後的男人沒有說話,但抵在她背上的槍動了動。
意味很明顯。
如果她要亂說話,他就會在孟姣開口之前把她結束了。
孟姣咽了咽口水,額際流下一滴冷汗,掉落在她面前的木盆里,發出了一聲清脆的嘀嗒聲。
她的臉因羞憤而泛紅,一直爬上耳廓。
孟姣上半身全裸,儘管身處黑暗,她也免不了緊張。
她張著嘴,淺淺的呼吸了一下。
待心裡緊繃的弦稍稍放鬆了些,孟姣朱唇翕動:「我沒事,剛才不小心撞到了一下桌子。」
她把喉嚨往下壓,啞著嗓音道。
男人看著孟姣的轉變,饒有興致的抬了抬眉。
要不是他已經聽過這女人剛剛那聲嬌軟的嗓音,光聽她現在的聲音,大概也不辨雌雄。
看來。
她是女扮男裝喬裝出行的。
「客官沒事就好。」店小二聽到後,本想轉身離開,隨即想到了什麼,又開口道:「對了,客官,我們掌柜的說剛才樓下有長官來排查,叮囑我們見到可疑人要及時上報。
客官要是看到行蹤可疑的人,一定要來告訴我們。」
孟姣:你們要找的可疑人就在我這裡,但我的小命在他手裡,哪敢告訴你們?
「好的,我知道了,謝謝你。」
得到孟姣的回覆,店小二這才順著樓梯走了下去。
「這樣可以了嗎?」孟姣啟唇道。
他說的她都照做了,他要不收槍就有點不是男人了。
男人勾了勾唇,眼眸轉向孟姣發出聲音的方向,「看在你挺識時務的份上,我不殺你。」
他右手一個旋轉,收回了手槍。
孟姣身子一軟,朝後仰了仰,男人還未收回的手,觸碰到了她光潔的後背,滑膩的感覺在指尖漾開。
「你……」男子抿了抿唇,瞳孔猛地一沉。
這觸感……
他的指腹下意識的摩挲了兩下。
「嗯~」孟姣的肩膀輕顫了下,嘴裡溢出一道奇怪的聲音。
她趕緊咬著下唇,坐正身子,與男人拉開距離。
她死死的抱住面前,羞憤道:「你到底是誰?如果是採花賊,我看你是選錯了地方。」
孟姣的身子一離開,男人指腹的觸感頓時消失。
他摩擦了下指腹,心中湧起了一絲淡淡的不舍。
聽著孟姣狐假虎威的語氣,男人嗤笑了聲:「我若真是採花賊,你能如何?」
「你要敢對我做什麼齷齪的事,我定會讓你絕了邪惡的源頭。」
孟姣將最後兩個字咬的格外重。
這是在黑暗中看不見,若她能看見他,想必光用眼刀子,她就能到他成為第三種人。
男人被孟姣狂妄的語氣逗笑了,「嗯……」他剛笑出聲,動作扯到傷口,他才收斂。
人在看不見的時候,聽力就會異常敏銳。
孟姣聽到了男人微不可察的聲音。
她的杏眸中閃過一縷精光。
「我可以給你提供幫助,作為報酬,你不能動我。」
孟姣與男人商量道。
「好。」男人回道。
「你先背過身去。」
男人挑了挑眉,「有差別嗎?」
這裡黑的伸手不見五指,就算她脫得精光,他也看不見。
更何況,除了他的白月光。
其他的女人在他面前,堪比豬肉,自己看都不會多看一眼。
她在擔心什麼?
「行,我轉。」
男人見孟姣一直不吭聲,他如她所願的背過身。
一陣窸窣的聲音過後。
「我可以掌燈嗎?」
為了保險起見,孟姣還是開口先問了下。
萬一這個人有什麼忌諱?
比如說看到他臉的人就必死無疑之類的。
她問個明明白白。
男人沉默了一會兒,隨後低聲道:「嗯。」
孟姣朝著木盆左邊摸索了一下,沒一會兒,她就找到了事先放好的火摺子。
本來她是打算淨身後用火摺子照亮上床休息。
現在正好派上了用場。
有的這微亮的火光,在夜色中就不會寸步難行。
孟姣走到燈籠旁,將手中的火摺子靠近燈籠裡面的火燭,火苗一接觸,就響起了噼里啪啦的響聲。
霎時,漆黑的屋亮了起來。
孟姣抬眸打量著男人。
他穿著一身軍綠色的軍裝,儘管他蹲著身子,就那雙蜷著的大長腿也能看出男子的身量很高。
他低著頭,孟姣依舊感受到他強大的氣場。
男人身上有一股渾天而成的凌厲氣勢。
男人抬首,與孟姣的眼神在空氣中發生了碰撞。
隨著男人抬頭,一張俊美非凡的臉映入了孟姣的眼帘。
一雙幽森的黑眸墨色如黑夜般的剪瞳。
男人的眉眼一片冰涼,黑目蒙上一層冷意。
直覺告訴孟姣。
這個男人絕對不是一個善茬。
她暗自告誡自己,一定要離這種人遠一點。
否則惹火上身,傷的只有自己。
「看夠了嗎?」男人勾著唇,淡淡的問道。仟千仦哾
孟姣閃了閃眸,眼神飄忽不定,清了清嗓子道:「誰說我看你了?」她先下手為強,「我還說你看我了呢,不然怎麼知道我看了你?」
她抬手,伸出食指摸了摸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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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孟姣底氣不足時愛做的動作。
男人:「……」
他竟無言以對。
「你不是說要為我提供幫助嗎?怎麼,只是用嘴說說?」
男人提出了質疑。
孟姣聞言,臉被氣得青一陣紅一陣。
「需要什麼?」她語氣不善道。
小氣的男人。
不就是看了他幾眼嗎?又沒割他的肉。
「你去給我找兩樣東西就可以,高度白酒和匕首。」
男人沒有客氣。
「行,你等著。」
「你要出去?」
孟姣話音剛落,就想轉身出門,男人冷然出聲。
「你要是一去不回,茫茫人海,我可不就大海撈針了。」
他的話音里透著不信任。
孟姣抬起下頜,仰頭看著男人,「我的所有家當都在這裡,還不值得你相信嗎?」
男人掃了一眼她那簡陋的包袱。
「比起身家性命來說,身外之物,都是浮雲。」
他倒是看得通透。
「那怎麼辦?」孟姣攤了攤手,「我是想不出什麼好辦法,要不你想?」
男人對著窗戶努了努下頜,「那個窗戶應該正對樓下的堂廳,你叫個店小二付些小費,讓他去跑腿。」
「我沒錢。」
提什麼都行,就是不能提錢。
不是他的錢,他倒不心疼,自己一人在外,用錢的地方多的是,可不興這麼浪費。
再說了。
她和他無親無故,憑什麼要替他花錢?
「等……」
「哦?這就是你說的沒錢。」
男人看到孟姣躲閃的目光,隨即走向她的包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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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姣阻止的話還沒有說出口,男人手上掂了掂一個錢袋。
就這樣。
孟姣不情不願的照他說的做。
給店小二小費的時候,她的心在滴血。
小二倒是樂呵的很。
畢竟。
在這兵荒馬亂的年代,他得要許久才能賺到一次外快了。
孟姣為了不讓人起疑,只吩咐了店小二替她買白酒。
她藉口自己有睡前小酌一杯的習慣,喝點小酒才會睡得踏實。
店小二聽孟姣這麼說,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
因為有這種習慣的人,不在少數。
店小二離開後。
隱身在暗處的男人走了出來,「表現不錯,還知道白酒和匕首不能同時出現在一起。」
他的眼神里有讚賞。
一般的女子可想不到這一點,這也能體現她的不一般。
孟姣沒有搭理他。
她要是連這點腦子都沒有,還怎麼在這個亂世存活?
「白酒是有了,那匕首呢?」
男人問道。
孟姣走到床前,彎腰將枕頭下的匕首掏出,「這不就有現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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