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滋滋！

粗大的電弧，如瀑布一般，數十萬伏特的電壓，沖刷在陳思身上。在這樣的攻擊下，不要說人，就算是一頭鯨魚，也要被活活電死。

轟！

千鈞一髮之際，陳思幾乎是下意識地爆發出了7倍原氣，氣脈衝出體外，形成了一道堅不可摧的原氣之牆，他的頭髮一根根漂浮起來，瞳孔也變成了混沌一般的灰色。

儘管如此，陳思還是沒能抵擋住電弧強烈的衝擊。

一個人，在觸摸電線而觸電的時候，電流會通過他的身體，刺激肌肉收縮，產生巨大的力量。這股來自於肌肉的反作用力通常會讓觸電者彷彿受到一記重拳般，身不由己地從房間的一頭飛到另一頭。

砰！

在電流的衝擊下，陳思整個人倒飛了出去，在空中滑翔了十幾米，往河中墜去。

嘩啦！

陳思墜入河中，濺起一大灘水花，但是他卻沒有沉下去，而是依靠強悍的氣脈，源源不斷釋放出原氣，利用反衝之力浮在水面上。

為什麼，為什麼趙天罡要對他出手？

陳思心中驚怒交加。

他想要逃，但一股無處不在的殺氣鎖定了他，讓他產生了一種絕望之感。他毫不懷疑，只要他一動，就會在0.01秒之內受到雷霆般致命的一擊。

實力差距，太大了。

趙天罡雖然只剩下液態級實力，但他曾經是有著『雷罰鬼手』之稱的A級獵人，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就算他實力大不如前，也絕對仍然是液態級中最恐怖的存在。

這樣一個人，如果真的對陳思動了殺心，陳思就算長了翅膀也逃不掉。

想通了這一點，陳思認命了，面如死灰，靜靜地等待自己的命運。

不過，讓他意外的是，隨著時間的流逝，周圍那股無處不在的殺意，漸漸淡去、消失了。

一個人影，從樹林中走了出來。

「7倍原氣，霸氣外放……果然，和一代那個老傢伙有幾分相像，怪不得用了這麼久才升入氣態級。」

趙天罡喃喃道，伸出食指，朝陳思勾了勾。

陳思神色驚疑不定，但最終還是上了岸。畢竟，如果趙天罡真要殺他，何必玩這麼多花樣。

「我承認我之前看走眼了，你有幾分天賦。」

趙天罡淡淡道。

他此時的氣質和平時完全不一樣，沒有任何頹廢、墮落的氣息，而是充滿了鋒銳、剛猛、霸道，整個人猶如一道行走在世間的雷霆，陳思在他面前，感到了極大的壓迫力，連呼吸都困難起來。

「原來，對我出手是想試探我的真實實力嗎？」

陳思暗道，心中生起一股后怕。

如果他並沒有趙天罡想得那麼強，那剛才恐怕已經死了。

「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

趙天罡不在乎陳思對他的看法，直接進入正題，「你是要5萬貢獻點，還是要秦萬雄創造的武技？」

「什麼？秦萬雄？！」

陳思聞言，如被驚雷擊中。

「對，秦萬雄。」

趙天罡瞟了陳思一眼，「獵人協會的創立者，兼任第一代會長，稱號為『千手如來』的S級獵人，可惜是個短命鬼，才40歲就死在了西伯利亞。我這裡有他的自創的量子系武技『法相』固態級之前的修鍊部分。貢獻點，還是武技？你想清楚，自己選一樣吧。」

說完，便垂下眼帘，等待陳思做決定。

「法相……」

陳思低聲呢喃，所謂法相，是佛經中的一個說辭，在歷史上的許多修仙幻想小說中，通常指的是頂天立地的道尊、魔神等形象。

秦萬雄的『法相』，聽起來無比高大上，其實從本質上來說，就是將原氣九大技巧中的外放，修鍊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

他的外放，可不是陳思這種『原氣逸散到體外三十厘米，頭髮飄起來』的小打小鬧，而是中子態的原能，像龍捲風一般蔓延到體外，形成一個高達千米，千手如來的形象。

一尊由中子態原能構成，身高超過1000米的千手佛祖，在大地上行走，是怎麼樣一副景象？

硬抗核彈爆炸。

手撕S級凶獸。

隨手一擊便毀滅超大型城市。

這就是秦萬雄的『法相』，地球表面的最強兵器。

只可惜，他死得太早。在他之後，再也沒有人能將外放修鍊到和他一樣的高度，傳說中的『法相』，也隨著他的身死道消，在這個世界上永遠消失了。

「我選『法相』。」

陳思只思考了不到一分鐘，便做出了決定。

秦萬雄的『法相』，用價值連城都不足以形容，對陳思來說更是無價之寶。就算只有固態級之前的部分，其價值也不是5萬貢獻點就能比擬的。

趙天罡讓他選，其實只是走個形式罷了，除非陳思腦子進水了，目光短淺到了極點，才會選5萬貢獻點。

「好。」

陳思的選擇，自然在趙天罡的預料之中，他從虛空戒中取出一張鑲著金邊的黑色晶元，扔給了陳思。

「秦萬雄在生前，只留下了不到一百份的『法相』拷貝，每份拷貝裡面的信息只能讀取一次，你最好不要浪費了。等你到了固態級，便可以用這張晶元作為憑證，付出貢獻點購買『法相』後續的部分。當然，前提是你這輩子能修鍊到固態級。」

趙天罡淡淡道，「你的上限，的確比方信等人高一個檔次，但我還是那句忠告，年輕人千萬不要坐井觀天，太把自己當回事。修成霸氣的氣態級武者，我也見過那麼七八個，其中最強的，原氣量是常人的十三倍。他們幾乎都和你一樣，走上了追隨秦萬雄的道路，但迄今為止，還沒有一個人能成功。」

「什麼？」

陳思心中一驚，他的確沒有想到，有那麼多人和他一樣，而且其中最強之人居然有13倍原氣量，幾乎是他的2倍了。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你有幾分天賦，不過早因為意外而隕落的話，在40歲以後，如果能達到秦萬雄十分之一的成就，也足夠你成為A級獵人了。」

趙天罡表露了他對陳思未來的期望。

「嗯，謝謝導師。」

陳思點了點頭。

秦萬雄十分之一的成就么？

陳思心底，無聲地笑了笑。

話說回來，他最大的秘密，或者說底牌，其實並不是趙天罡看到的7倍原氣量與霸氣，而是他的天眼。

7倍原氣和霸氣，都是在種種機緣巧合，與他自身的努力之下，由天眼帶給他的。

天眼，才是這個地球上，獨一無二的東西。

是陳思在18歲之前送了150萬次快遞，才覺醒而來。

陳思或許會像趙天罡說的那樣，在一段時間內追隨秦萬雄的腳步，但他永遠不會立志成為「小秦萬雄」。

他始終是他自己。

「就這樣吧。」

趙天罡說完了該說的，便轉身離去。

陳思將手中的晶元收好，也瞬移回到了玲瓏屋中。

「咦？」

讓陳思驚訝的是，在他離開的這幾個小時，智能家居系統，自動簽收了一份快遞，靜靜地放在桌子上。

陳思明明記得，他近期沒有任何消費，沒買過東西，怎麼會有快遞？

「送錯了吧。」

陳思帶著疑惑，將快遞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