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靈鳳被關押在京城之後,陸安一刻也等不及,立即帶人南下。
不過,當初他和輕煙閣姑娘作為隨軍營姬,跟隨雷勁支援綏州,足足趕了半個月的路才到達,那時夏永宸這位大夏開國皇帝在生的時候,整個中原一統的情況。
可現在,沿途各州郡雖然無力組織什麼有效的抵抗,也沒有當初行軍那麼順利。
反倒是楚陰那一邊,要比陸安順利的多了。
楚陰率領二十萬大軍,直接從并州出發,一路兵鋒所指,毫無阻滯!
所過州郡,在楚陰大軍趕到之前,就早早打開城門獻降了。
僅用了十二天手時間,楚陰帶領大軍就順利抵達距離夏京以東一百五十里的重鎮新豐!
新豐城破,消息很快傳到京城,京師震動。
宮中御書房,夏罡雙眼布滿血絲,再次追問道,「還不行?」
「臣等無能。」
趙尤,孫越,吳仲達三人伏地叩拜。
唉!
夏罡無力的癱坐在龍椅上,神情萎頓。
耗時兩月有餘,動用了大量人力物力和財力,眼看著陸安和楚陰即將兵臨城下,居然還是無法破解小黑球製造之法!
「朕自登基以來,勤政愛民,克勤克儉,一心想收拾皇兄留下的亂攤子,開創大夏盛世。」
「可惜天意弄人!」
「非但沒有完成統一大業,反而就連父皇辛苦打下的江山,也保留不住!」
「朕,有愧父皇啊!」
跪在地上的趙尤聞言,聽出夏罡似有絕望之意,當即苦勸道,「不到最後一刻,陛下千萬不能放棄啊!」
「不放棄?呵呵!」
夏罡眼角滲淚,「不放棄又如何?」
「楚陰二十萬大軍已屯駐新豐,一日便可兵臨城下,屆時你要朕拿什麼抵抗?」
「京師十萬御林軍嗎?」
「面對陸安那威力強大的小黑球,御林軍如何抵擋?」
「還是倚仗各地勤王之師?」
「陸安一路北上,至少不到兩月時間,天下各州郡十之八九都獻了降書,到哪裡去找勤王之師!」
這些道理趙尤同樣明白,可他更明白一個道理。
一旦陸安破了京師,不但夏罡沒有活路,他這個宰輔同樣要死!
心念急轉下,趙尤再次勸道,「陛下,雖然現在情況於我等不利,但還沒有到毫無勝算的時候啊!」
「至少,至少我們現在還有三個優勢可以利用!」
「第一,楚陰大軍雖然破了新豐,但根據觀察,楚陰拿下新豐之後,並沒有繼續前進,反而就地駐紮,大興土木,因此短時間內絕不會有事。」
「第二,陸安的老婆和那剛剛出生的孩子還在陛下手上,即便陸安到了京城之外,也不敢輕易攻城!」
「第三,浦震雖然丟了綏州,黑甲軍也損失慘重,但浦將軍並沒有放棄,而是直接帶兵趕往龜茲。」
「按照浦將軍的說法,只要他把龜茲女王和她的孩子抓到並且押解京師,同樣可以據此和陸安談判。」
「還望陛下固守一些時日,耐心等待浦將軍的消息,而臣等則繼續在這段時間內晝夜不休,定要破解小黑球製造之法!」
夏罡聞言搖頭苦笑,「趙相不必安慰朕了。」
「楚陰之所以駐兵不前,那是在為陸安趕來京城作準備,又或者說,是為了迎立新君在造勢!」
「一旦陸安到來,兩路大軍齊頭並進,屆時朕還不是一樣要開城投降?」
「至於陸安的妻兒在朕手上一事……唉!」
「當初就不應該聽信浦震之言,扣押穆靈鳳,否則也不會給陸安造反的藉口了!」
「一子錯,滿盤皆落索啊!」
「即便當初陸安真的像他打出的旗號那樣,只為殺浦震,救老婆,可現在呢?」
「整個中原,十之八九都落到了他陸安的手上,即便他以前真不想復國,現在到了這個局面,他還會放棄嗎?」
「皇權至高無上,他又是前朝太子,到了今天,他還會拒絕嗎?」
「即便他真的無意染指皇權,追隨他的那些手下,就算是硬抬,也會把他抬到龍椅上的!」
「想拿他的妻兒當賭注?呵呵!」
「至於龜茲女王一事,浦震真是給朕出了大難題啊!」
「中原距離龜茲萬里之遙,即便黑甲軍戰力驚人,順利拿下龜茲,這一來一回,至少也需要半年時間,趙相,你認為朕還有能力堅持這麼長時間嗎?」
趙尤仿佛抓到了最後的救命稻草一般,連連點頭,「一定能的!」
「陛下,只要有一線生機,也不能放棄啊!」
「如果陸安破城,滿朝文武或可不受影響,但陸安一定不會放過陛下,所以,無論如何,陛下也不能輕易言敗,主動放棄,臣等一定竭盡全力,在陸安破城之前,破解小黑球之法!」
孫越,吳仲達兩人也隨聲附和道,「趙相所言極是,陛下千萬不能輕易放棄啊。」
夏罡緩緩搖頭,「但凡王朝更替,向來伴隨著人頭滾滾,屍橫遍野,朕實在不忍心看到天下百姓再因朕一人而生靈塗炭哪!」
「陛下仁慈,乃百姓之福,哪怕是為了天下百姓,陛下也不能讓陸安那個殘暴之輩得逞啊!」
「所謂得民心者得天下,陸安為了一己之私,利用小黑球的可怕威力,殘害了無數生靈,此舉分明有傷天和,為天下百姓所不齒。」
「反觀陛下,仁厚英明,豈是那陸安所能比的?」
「陸安倚仗小黑球之威,雖可逞一時之威,但遲早有一天會受到上蒼懲罰。」
「如果陛下就此輕易放棄,豈不是置天下百姓於不顧嗎?」
「臣等懇請陛下為天下百姓計,暫且隱忍,臣等鞠躬盡瘁,定助陛下守住大夏江山!」
「沒錯,陛下。」一旁的兵部尚書吳仲達也跟著說道,「陸安雖然可逞一時之威,但只要陛下與臣等君臣齊心,早晚必勝!」
夏罡聞言,無力的擺了擺手,「事已至此,就依卿等所言,各自去忙吧。」
「臣等告退。」
趙尤等人退下之後,夏罡起身出了御書房,看向左側一處守衛森嚴的宮院,「擺駕永安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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