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安見狀,帶著迷茫之色走了過去,「在下就是,不知——」
還沒等他說完,為首之人冷著臉一揮手,「帶走!」
幻雲郡主見狀,當即上前,嬌喝一聲,「站住!」
幻雲郡主常年女扮男裝,這種扮相,京城之中獨一特色,為首衙役自然也清楚,況且這裡又是她的產業。
因此,為首衙役不敢怠慢,當即躬身笑道,「小人見過郡主。」
幻雲郡主指著陸安冷聲問道,「他到底犯了何事,居然越過京兆府衙,直接驚動你們大理寺拿人!」
大理寺?!
陸安聞言,心中震驚無比。
正如幻雲郡主所說,京城之中,像他這種普通百姓,即便犯了事,也是由京兆府過問。
除非……
為首衙役彎腰回道,「回稟郡主,剛剛有人告發,這陸安犯了謀逆大罪,上頭吩咐拿人,小人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謀逆?
不止陸安,幻雲郡主以及輕煙閣中所有人,在聽到這個罪名後,都震驚了!
「你說他謀逆?」
幻雲郡主差點氣笑了,「他一個普通百姓,兩天前還只是輕煙閣一個狎司,連人身自由都沒有,拿什麼謀逆!」
「對不起,郡主,小人吤奉命行事,其他的一概不知,小人告退。」
為首衙設恭敬的回了一句,再次揮手,「帶走!」
「少爺——」小慶子見狀,焦急大叫,眼睜睜的看著陸安被押走了。
「郡主,求求您,一定要想辦法救救我家少爺!」
小慶子撲通一聲跪下。
幻雲郡主深深呼吸一下,點頭道,「放心,本郡主不會坐視不理。」
無論是輕煙閣需要陸安幫忙起死回生,還是要報答陸安曾經幫她免去和親之苦,她都不會眼睜睜的看著陸安被誣陷!
說完,幻雲郡主臉色陰沉的離開了輕煙閣。
雖然她是郡主,但此事居然出動了大理寺,只能回去找六王爺出面了。
小慶子也跌跌撞撞的跑回了獨秀坊。
「老爺,不好了!」
「少爺他——」
陸滿倉神情凝重。
畢竟獨秀坊就在輕煙閣斜對面,那裡的情況,他一目了然。
陸安被人帶走,他已經親眼看到了。
「靈鳳那丫頭呢?我不是讓她寸步不離安兒嗎?」
「靈鳳姑娘和少奶奶還在城外。」
「趕快去把靈鳳找回來!」
「是,小人這就去。」
當小慶子趕回山莊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下來了。
「什麼?!」
驟聞陸安被抓,穆靈鳳當即身上爆發出一股駭人氣勢!
旁邊的爾瑪同樣滿身煞氣。
盧玉燕見狀,臉色蒼白,連忙勸道,「兩位妹妹千萬不要衝動!」
「衝動?哼!」穆靈鳳一邊向外走,一邊說道,「敢抓安少,就算是天牢,本姑娘也要劫了它!」
「我也去!」爾瑪緊隨其後。
盧玉燕再次攔住二人,苦苦勸阻,「兩位妹妹,安少出了事,誰都不想。
可那裡是大理寺啊!
專門審理判決罪大滔天的案件。
更何況即便你們有能力救出安少,還能把他安全帶出京城嗎?」
小慶子也跟著說道,「靈鳳姑娘,老爺只是讓小人過來尋你回去,共同商量解救辦法,咱們還是先回去,見了老爺再說吧?」
「是啊。兩位妹妹,安少不過是普通百姓,和什麼謀逆大罪根本沾不上邊。
說不定這只是個誤會呢。
再說,郡主不是答應幫忙了嗎?
郡主身份尊貴,有她幫忙,事情未必沒有轉機。
不如兩位妹妹先回去,和陸伯伯商量之後再作打算?」
短暫的衝動之後,穆靈鳳漸漸平靜下來,可臉色依在無比難看,「好!小慶子,咱們走!」
「現在回去,恐怕城門已經關了,不如明天再回去吧。」
看看天色,穆靈鳳無奈,只好再次折轉回來。
不過,三個女人各懷心思,沒有一個能夠安眠的。
與此同時,京城之中,同樣有人因為此事而焦急萬分。
帝師孫府中。
「老爺,陸掌柜托小人請求您,務必想辦法救救安少爺。」
「真是胡鬧!」孫兆會負手在廳中來回走動,最後說道,「明天你見到陸掌柜,讓他不必擔心。
既然郡主答應幫忙,應該沒事的。
即便大理寺判了刑,像此等謀逆罪名,最終必須經過刑部覆核。
刑部尚書董老剛正不阿,也一定會詳查此事,絕不會冤枉好人的。
實在不行,老夫再出面。」
六王府里。
夏永圖緩緩搖頭,「雲兒,何必為了一個普通百姓而惹事上身呢?」
「父王,您別忘了,要不是當初陸安幫忙,也許女兒早已被迫遠嫁突厥了!」
「為父明白。不過,現在這件事,遠沒有你想像中那麼簡單!
你也不想想,那小傢伙只是個普通百姓,剛剛恢復了自由身,憑什麼會引起大理寺的注意?」
「父王,您的意思是……二皇兄?!
可是,女兒怎麼也想不通,二皇兄地位尊崇,為何為處處為難陸安呢?」
「你能明白此事與二殿下有關就好,至少原因是什麼,本王沒興趣知道。
總之,你只要記得,這件事你管不得,為父也不會插手。
況且,區區一介小民,是生是死,呵呵,有那麼重要嗎?」
眼見父親不願幫忙,幻雲郡主心中焦急,迫不及待的起身就向外走。
「雲兒,這麼晚了,你去哪兒?」
「大理寺……」
靖安侯府。
「勁兒,你把陸安隨軍過程發生的事,詳細說一遍!」
雷豹面色凝重的沉聲喝道。
雷勁儘量回憶著整個行軍往返過程中的細節,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孩兒怎麼想也想不通,陸安隨孩兒北征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為,哪裡也看不出有什麼謀逆之舉啊?」
雷豹聽完之後,眉頭緊鎖,好一會兒之後搖了搖頭,「為父也看不出哪裡出了問題,真不知大理寺那幫人憑什麼定他的罪。」
「說的是啊!父親,陸安屢次幫助孩兒,捐獻軍糧,穩固軍心,如今又主動提出,幫助那些陣亡弟兄的撫恤一事。
這一次,孩兒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蒙冤受屈!」
「閉嘴!」雷豹暴喝,厲聲告誡,「從現在起,這件事你無論如何也不能插手!」
「為什麼?」雷勁大惑不解。
「為什麼?哼!」雷豹臉色冰寒,「你也不想想,陸安不過是個小人物而已,即便犯了什麼事,也輪不到大理寺出手。
可你回京之後,即便面君之時,腰間還帶著那把斬盧劍,生怕不知綏王殿下刻意拉攏你似的!
別忘了,大理寺卿李晨一向和二皇子親近。
這件事很明顯,分明就是二皇子借李晨之手,打開陸安這個缺口,再拉你下水,藉以打壓綏王殿下!
為父早就告誡過你,不要輕易參與到皇儲之爭當中,可你卻還是如此大意!
為今之計,你不但不能幫陸安說話,甚至要裝作不知道此事!
否則,人家還沒找上你,你就主動送上門,不是找死嗎!」
雷勁含糊的應了一聲,轉身就向外走。
「你去哪兒!」
「出去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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