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圖這東西嘛，可大可小！

  要是想往誇張了說，說她意圖行刺也不是不行。

  大家都做好了看戲的準備，該喝茶的喝茶，該吃點心的吃點心。

  這件事已經和她們沒有關係了。

  凝白羽支支吾吾的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她完全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所以連個緊急的應對之法都沒有。

  「大姐先前不是挺能說的嗎？現在開始裝啞巴了？你最好給我個解釋，不然這件事可不是在這就能解決的了！」凝風華語氣淡然。

  她這副沉著冷靜的模樣，讓凝白羽更緊張了。

  「你想幹什麼？」凝白羽警覺。

  凝風華微微一笑說道：「我不想幹什麼！只是想知道真相，你不肯在這說，那我們就到宮裡說去！」

  入宮就是死路一條，凝白羽死死地盯著那個男人，最後解釋道：「他說的，我一概不知。」

  還以為她能有什麼高明的解釋，結果就是咬死不承認啊！

  男人慌了，質問道：「你怎麼能說不認識我，明明就是你派人找的我！也是你把我帶進來的！」

  「我根本就不認識你，誰知道是不是有人借了我的名義做出這樣的事！安王妃不會不分青紅皂白地給人定罪吧？」凝白羽氣勢強了一點。

  咬死不承認，這招她沒少用，不能說是百試百靈，但多數情況下是好用的。

  男人生怕凝風華不相信他說的話，又急急喊道：「我是你的車夫，跟著你進來的！」

  凝白羽若是不承認是她把男人帶進來的，那男人就是私闖安王府，死無全屍。

  「盛國公府的車夫多了，我一個都不認識，我以為你就是盛國公府的車夫！誰知道你是假冒的！」凝白羽解釋的挺合理。

  男人急得又要哭了，語無倫次地說：「就是盛國公府的人找的我，今天出發之前你還和我說話了呢！」

  眼看他的解釋方向越來越偏，凝風華打斷說：「別哭了，我問你，誰讓你進內院的，有證人嗎？」

  「有！安王府的侍衛看到了，就是她去找的我！說嫡小姐要見我！」男人指向冰兒。

  冰兒身體顫抖，一言不發。

  她要是說錯一句話，凝白羽和她就都要倒霉。

  可問題已經落到了她的頭上，她要怎麼回答？

  「冰兒你說，是不是你家小姐讓你去找的他？還是你自己為了偷情找他？」凝風華漫不經心地開口詢問。

  她現在的樣子，像是已經不在意事情真相了，就是不打算放過他們。

  凝白羽咬牙警告說：「你最好小心點回答！」

  男人不懂她的威脅，冰兒跟著凝白羽那麼長時間了，不可能不懂。

  冰兒在猶豫，凝風華也不逼她，就這樣等著她開口。

  凝白羽又說：「若你們二人真有情，我可以求爹放你們一馬。」

  前面是威逼，後面是利誘，抬出盛國公，是為了讓冰兒安心。

  只要她把這件事認了，到時候盛國公會救她的。

  主僕二人對視一眼，最終冰兒深吸一口氣，解釋說：「是我要找他的，和我家小姐沒關係！」

  「確定嗎？」凝風華抬起手，做了個要召喚侍衛的手勢。

  身邊侍衛緊盯她的手，今天一天的功夫，他們之間已經培養出了一種默契。

  冰兒重重地點了下頭說：「確定！」

  她承認以後，用祈求目光看向凝白羽，等著她想辦法救自己。

  凝白羽長出一口氣，覺得自己熬過了一大關。

  凝風華厲聲道：「好！丫鬟冰兒在安王府行穢亂之事，本該處死，但我今日留你一命！把她交給人牙子，賣的越遠越好！不允許她出現在京城！」

  凝白羽和冰兒皆是一驚，沒想到凝風華竟然直接發落了冰兒，還以為會通過盛國公府呢！

  其他人倒是沒什麼反應，人家是王妃，別說是賣個丫鬟，就算真的殺了她，也沒人敢說什麼！

  凝風華又不是在濫殺無辜，這一切都是冰兒自己承認的。

  「小姐你救我……」冰兒話還沒說完，就被侍衛帶了下去。

  她被賣一點都不冤！這些年她在凝白羽身邊，助紂為虐，不知道害過多少人。

  凝風華沒有殺她，是覺得讓她這樣活著更好。

  曾經她冤枉過府里的小丫鬟，害人家自殺，還有一些也是被人牙子給賣到偏遠地方去了！

  不知道她風餐露宿的時候，會不會想起自己曾經做過的壞事。

  凝白羽渾身顫抖，連替冰兒求情的勇氣都沒有。

  她又一次認識到自己和安王妃之間的身份差距，又恨又妒，也有害怕。

  本以為事情這樣就結束了，結果那個男人呼喊說：「我和她沒有私情，今天才剛認識！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凝白羽的安排。」

  凝白羽急急說道：「王妃既然已經處置了冰兒，為何不處置他？」

  凝風華冷笑道：「因為他的事還沒問清楚，處置冰兒只是因為她在安王府行不端之事！」

  凝風華可沒說讓冰兒一個人背鍋，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了。

  「你故意的！」凝白羽意識到自己又被騙了。

  她都已經把冰兒給捨出去了，凝風華卻還是沒打算終止這件事。

  「有什麼故意不故意的？我只需要查一下他的背景，就知道冰兒認不認識他，如果不認識，哪來的私情？」

  「冰兒一個丫鬟，誰給她的膽子，在安王府做這種事？」凝風華的聲音逐漸拔高。

  凝白羽無法解釋，查他和冰兒是否認識，一點都不難。

  「是你給我一個完美的解釋，還是等著我把事情鬧大，從盛國公府查起？」凝風華把選擇權交給凝白羽。

  事情鬧大，她以後要怎麼做人？到時候就是皇上治她的罪。

  可是解釋，她又要怎麼解釋？凝白羽急的不行。

  凝風華就是在故意為難她，也是要讓其他人知道，自己到底有多難纏。

  眼下這件事已經沒辦法鬧的更大了，又沒什麼影響，冰兒被處置了，野男人也抓到了。

  再往上鬧，就是她小題大做了。

  現在主要是想讓凝白羽長點記性，下次別出這些損招。

  「王妃，冰兒和他可能沒什麼私情，但不代表這件事就和冰兒無關啊，或許是冰兒故意這樣做的，陷害嫡小姐。」柳姨娘突然開口，替她編了個謊話。

  也不知道凝白羽聽沒聽懂，但她不住點頭，像是握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凝風華眼中閃過一絲狡黠，追問道：「是這樣嗎？」